第二百八十三章 混沌试炼
【噩梦已清除】
看着面板上弹出的提示，剥离感从灵魂深处传来，马丁知道那是即将离开噩梦的征兆。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回到现实。
忽然，他看见桑多利安抬手，凭空朝着自己抓了一把。
命运波动从老人手上散发出来，马丁再次看到了命运之网，那灰白色的网络交错复杂，从不同的事物中隐现。
桑多利安拉扯着灰白色网络，狠狠一拧，来自不同方向的丝线在他手中变得更加明显。
马丁注意到了，其中一根命运丝线似乎连着自己的身体！
丝线原本是灰白色的，但现在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缠绕在上面。
那跟丝线也正是桑多利安的目标，他扯着那根丝线，轻轻一弹，将那命运丝线上缠绕的东西分离了出来。
马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丝线属于莫德斯，弹掉的东西应该与自己有关。
这是为了避免莫德斯受到自己的影响？
来不及仔细思考，马丁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灰黑色的雾气。
不过这次雾气与之前不同，刚一出现就逐渐消散了。
……
莫德斯醒了过来，用幼小的手掌揉了揉太阳穴，发现一个老人和一个大姐姐正在盯着自己看，目光中带着深意，立刻紧张了起来。
后腿了两步，手也悄悄摸到了藏在腰后的匕首……嗯？！匕首呢？
“你在找这个吧？”
莫德斯正在疑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时，玛德琳将【镜像刺刃】递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自己的匕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感受到对方的善意，莫德斯的敌意也放下了一半。
玛德琳和桑多利安都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天穹。
一层笼罩在斯里兰城上空的隔膜破碎，真正的阳光穿透阴翳，出现在城内。
莫德斯也抬头，阳光照在有些苍白的脸蛋上，带来的温度让人感觉舒适。
不过他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两天的记忆像是水中的月影一样，一去回忆，就破碎得不像样。
“莫德斯，你没事吧？”
安可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站到了莫德斯身边。
莫德斯看着这个共患难的小女孩，心情放松了一些，摇了摇头。
“德瑞索家的小女孩，还认识我吗？”
一旁，桑多利安微笑着开口问道。
安可手里紧紧握着两枚金币，点了点头。
金币不知为何有些褪色，变得像是白银一样。
……
哗啦！
马丁身体一空，半截身体直接落入了冰凉的湖水中。
不过缇雅快速从湖面上飞了过来，将差点完全落入湖中的马丁拉了起来。
看见马丁从迷雾中出现，岸边的阿尔德和格莱斯才算送了一口气。
岸边升起了火堆，全身湿透了的阿尔德正在整理头发，凑在火堆边上烘烤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
看着只有裤腿被打湿的马丁，愤愤不平的小声咕哝着：“真是区别对待啊！”
相比落汤鸡一样的阿尔德，马丁就要方便得多，直接将打湿了的鞋子换掉就行了，裤子不方便换，而且很快就能风干……灵界小岛上准备了一个衣柜，有不少衣服鞋子，制服、礼服都有。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刚好一点，离他进入迷雾不到二十分钟。
马丁精神有些疲惫，正准备坐下来吃点东西，但动作突然一顿，他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疲惫……噩梦还没有完全结束！
危险也并没有完全解除！
伊卢瑟瑞还活着！
厚重的试炼之书在马丁手中浮现，书页随着马丁的心念快速翻动，来到了还有很多空白的那一页。
“邪能掌控者伊卢瑟瑞被拉入了领域之试！”
他的笔迹还印在书页上，虽然工整、美观，但离原本书页上那种称得上是书法的花体字迹，还有一段距离。
在这行笔迹下面，已经多了两行故事，并且墨迹还在不停自行向后书写。
“领域试炼再次开始了，虽然时间地点都不正确，但都那不重要，必须要通过试炼才能离开！”
“除非你能作弊……”唰唰，这一行被划掉。
“混沌序列1，【熵之邪能】伊卢瑟瑞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将要面对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马丁的精神沉入了书中，他再次来到了那个有着七座……六座雕像的大厅中，不过现在艾尔雷恩已经彻底消失了，这里空荡荡的，只有马丁一人。
他看向大厅中央的光团，里面呈现出一幕画面，正式在接受试炼的伊卢瑟瑞……全身紫色的人影正坐在座位上，不过与多里亚尼不同，给他出题的并不是雕像，而是一团紫灰色的混沌事物。
“第一个……一个，第一个问题，请简述混沌的概念。”
浑厚低沉、不似人类的声音从那团紫灰色的事物中发出，不过有着轻微的卡壳。
马丁皱了皱眉，他改变……或者说影响到了原本的问题，
不过这种改动并不是随心所欲的，题目受到了某种规则的限制，必须和试炼对象所属的序列有关系。
不然，马丁是打算直接给这个紫色的家伙整几道高数题目的，或者是再不济也得解释一下广义相对论中的部分原理。
另外，那团灰紫色的事物似乎也在抗拒自己的入侵。
所以这次影响并不算成功。
马丁揉搓着手指，看着那团灰紫色的事物，思索着应该怎么绕过他，以及后面的两道题目应该怎么设计。
第一道题目已经确定，而且这个问题十分宽泛，并没有准确答案，相对来说还变得更容易过关了……
湖边，格莱斯正饶有趣味的看着书上的内容自行浮现，却发现缇雅和阿尔德脸色都非常凝重。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格莱斯眉头皱起，问道。
缇雅摇摇头，没有解释，用时序神殿独有的方式，默默联系着阿斯兰主教。
她不知道如果伊卢瑟瑞通过了试炼后会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伊卢瑟瑞对马丁动手时，正在破坏仪式的他们，都远远地见过。
那至少是和阿斯兰主教同级的力量！
虽然他们都没听说过混沌序列，但隐隐猜到了，这个名叫伊卢瑟瑞的人很有可能是这次噩梦的幕后黑手。
书上的字迹还在继续浮现……
“未知之态，万物终结与归宿，是为混沌！”伊卢瑟瑞说道，同时还有紫色的电光在他周身各处游走。
就连他身下的石头座位都在这电光中崩解了一部分，化为粉末。
在伊卢瑟瑞对面的那团紫灰色事物也遥相呼应，内部隐隐闪过紫色的雷电。
“第一关……通过！”
沉闷的声音突然变得扭曲，然后再次恢复正常时，却变成了马丁的声音。
“接下来是第二关！”
唰！
场景一变，原本空旷的大厅，骤然成了一个面积只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圆形房间。
紫色的事物消失，马丁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与伊卢瑟瑞面面相对，站在房间的两边。
“继任者！没想到你敢出现在我面前！”
伊卢瑟瑞手上的电光冒了出来，紫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马丁看着伊卢瑟瑞，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要不要试试对我动手，友情提示你一下，只要能够在这里击败我，也许会是通关方式之一。”
伊卢瑟瑞眉头下沉，犹豫着思索了片刻之后，双手背了起来。
有关试炼之书的故事，他也知道。
准确的说，在第三纪元之前，任何一个想要成神的人，都知道必须要通过这本书中的考验，才有可能登上神位。
“看来你选择了用脑子通关。”马丁有些遗憾地说道。
书上可没少记载试炼者对考官动手，然后直接被宣布试炼失败，故事戛然而止的事例。
确实有一部分关卡可以用这种方式通关，但都有一些特殊提示，
大多数人在进入书中时就会得到警告，在这里禁止使用武力。
伊卢瑟瑞静静地注视着马丁，紫色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变化。
马丁继续说道：
“试炼之书原本为每个序列准备了不同的关卡，难度很高，而且题目都是为神明准备的，你应该也知道这一点。”
“接下来这两关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自行决定是由我来出题，或者仍然接受试炼之书的考验！”
伊卢瑟瑞凝视着马丁，沉默不语。
他在权衡利弊……
马丁亲自下场，目的很简单，保证伊卢瑟瑞一定无法通过试炼。
虽然原本他想要通过试炼的可能性就不高，但总归是有概率的。
达克特瑞和伊扎洛都曾经以序列1的身份通过了考验！
马丁想将伊卢瑟瑞的可能性直接变成0！
事实上，不管对方怎么选，他都会干预题目。
只不过一旦得到了伊卢瑟瑞的同意，他的可操作空间就更大，相当于取得了管理员权限。
沉默了片刻之后，似乎得到了什么提示，伊卢瑟瑞盯着马丁说道：“我选择你来出题！”
马丁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马上就听伊卢瑟瑞接着说道：“但是，所有问题必须要和‘混沌’有关！”
马丁点头，神色如常地答道：“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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