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3

开学前的一个星期，我先和奥斯本去对角巷买好了东西。还吃了冰淇淋。但显然最值得关注的是，我有了自己的魔杖，和自己的一只猫。

        我的魔杖是冬青木，夜骐尾羽的。

        奥利维德先生说，我和我奶奶，用的夜骐尾羽出自同一匹夜骐。

        我第一次知道这种动物，是哥哥和我说的，他说在入学的时候，同级的学生里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少数人见过这种动物，因为他们见过死亡。

        我知道，哥哥见到的，是奄奄一息用生命保护他和我的父母的死亡。只是，我还太小，沉浸在睡眠中，没有见到那一幕。所以，拿到魔杖后，我紧紧抱了一下哥哥。

        这段时间，爷爷直接让弗莱明住在了格林庄园。因为他曾经就读于霍格沃茨，还是魔咒学教授弗利维的好友。

        于是，爷爷、弗莱明、哥哥三个男人像我母亲在的时候那样絮絮叨叨，在我的房间，哥哥房间，书房，厨房，储藏室等各个地方穿梭，意图把整个家装进我的行李。

        因为他们不让我插手，所以我只好藏在我的小阁楼里，津津有味地看我的《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段时间，我看了无数本关于课程的书，早就迫不及待了。听说，霍格沃茨三年级还会有神奇动物保护课，我一定要选。

        三个男人加上一个小精灵，一直忙到了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晚上。

        我们一家，加上一个弗莱明，坐在一起吃晚饭。

        晚餐很丰盛，基本都是我和奥斯本爱吃的，我爱吃的好像更多。爷爷不住的叫我多吃点，我看着他的白发和白胡子，忽然很难过。但我怕他担心，也不愿意毁了晚饭的温馨和美好，一直忍着没有哭。

        直到弗莱明和我们告别，消失在庄园门口，我们一家的注视下，我才扑到了爷爷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苍兰香水的气味，这好像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香水味，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要知道，去霍格沃茨上学，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离开爷爷身边，即使父母在世的时候，爷爷都会更宠我一点。也因此，我和爷爷的关系从小到大都最亲密。

        爷爷也哽咽了，他不愿意失长辈的面子，没有出声，只是平静地摸我的头。

        这天晚上临睡前，奥斯本被爷爷叫去书房待到很晚，我坐在客厅里边看书边等他。

        最后，奥斯本和我说，爷爷明天不会来送我们了。

        我没有多么失望，因为我想，爷爷是不想让我太伤心，变得失去格林小姐的风度。

        麻瓜的世界很神奇，我和哥哥坐在弗莱明先生的车上都好奇地望着外面。奥斯本告诉我他之前可没这个待遇，都是自己坐国王的士去的。好吧，显然他忘记了巫师里面能坐国王的士的也没有几个。

        弗莱明先生技术很好，尽管他开的并不是麻瓜车，但还是很稳地行驶在麻瓜的街道上。我看着窗外，麻瓜的高楼大厦，竟然觉得他们过的很拥挤。怀里我的猫费曼叫了一声，我又想着，那些高楼里面，会有人也在养动物吗？

        很快，我们到了国王十字车站。

        我又要打脸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多半都穿着巫师长袍，我收回麻瓜很拥挤这句话。

        弗莱明送完我们，又嘱咐了奥斯本几句话，听见奥斯本说不用帮我们把行李搬上车，才放心地摸摸我的头，走了。我腹诽，早晚我会被你们摸秃。

        好吧，一抬头我看见了已经有秃头风险的，正直勾勾怒气冲天盯着我的德拉科。我心虚地想把自己藏在正和同学说话的奥斯本后面。

        “格林先生，你好。”是那个大马尔福的声音，我知道我失败了。

        “格林小姐，你好。”德拉科白皙的脸此刻气得发红，在奥斯本的威严注视下，还是咬牙切齿地先和我打了招呼。

        一番客套之后，马尔福夫妇也走了。德拉科迫不及待地一手拎着我和他的箱子，一手拽着我的胳膊，快步走在前面。我甚至来不及和奥斯本说一声。

        我不知道他怎么能一个手扛动我那个巨大的箱子和他自己比我小不了多少的行李走了那么长的路，还有他闭不上的嘴。

        一路上，他都絮絮叨叨和我抱怨为什么没和他一起去对角巷，就在我想搬出理由的时候，他气冲冲地说自己和爸爸打听了，我一直在英国。

        直到找到一间空隔间，我们才坐下。我看着他像是厨房里刚烤好红薯挞一样的红脸，很想笑。但一想到他为我拎了一路的箱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德拉科气喘吁吁地样子有点好笑，但他的灰蓝色眼睛审视地看我的样子，又让我憋住了。我只好腾出抱着费曼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我的贴身手帕给他。

        “给你，德拉科，你出了很多汗。”他刚想接过，眼睛滴溜溜一转，直接把脸凑过来，“我手臂好疼，举不起来。你帮我。”

        我愣住了。除了奥斯本，我没有碰过任何男生的脸，连洛克的我都没有碰过。

        但是，我看着他像个小动物一样期待的眼神和正在往下淌的汗水，还是心软了。

        就在我为他擦汗的时候，我们有几次四目相对，他一直看着我，我甚至能在那片灰蓝色海洋里看到自己的脸，和被蓝色发带束起的长发。

        发带！奥斯本！我这才想起，哥哥在哪里？

        我慌张地把手帕给他，“我要去找我哥哥！”

        德拉科好像也才从梦里醒来一样，把手帕放进他的口袋里，又理理头发，起身。

        “我和你一起。”

        我管不了他，抱起费曼，赶紧走出隔间。一拉开门，却撞进一个和我一样味道的怀抱。我听见奥斯本的一声叹息。

        我想挣脱，可我听见箱子咚的一声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我被拉近了些，他用两只手抱着我。

        车厢上还是很喧闹，奥斯本的心跳掷地有声。

        这让我想起，多年前，在父母葬礼上的那个拥抱。我有些抱歉，我知道，他有洁癖，而且很少在外人面前失态，是我让他担心了。

        好一会儿，他把我松开。拎起箱子走进去，坐在了德拉科对面。

        他们奇怪地对视了一眼，我看见德拉科也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哦，我不想让他们吵架，只好开口打圆场。

        “对不起，哥哥，我让你担心了。”我有些撒娇意味地，抱着奥斯本的手臂。费曼也给面的叫了一声，往他怀里凑。

        奥斯本的脸色好了很多。

        我示意德拉科开口，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手。

        “德，马尔福先生一路上帮我拎着箱子，没顾上和你说。也是我不好，我假期没能赴约，驳了他的面子。”我耐心地解释。

        “马尔福先生，我希望你能够绅士一点，而不要跟一个格林家的小姐拉拉扯扯。但同时，谢谢你帮我妹妹拿行李，要知道，那本来是我的责任。”

        我还是第一次见一向平静的奥斯本这样气急败坏地对着一个比他小一些的男生。

        终于，我舒了一口气。可当我看见德拉科的眼神，心里大喊不妙。想必是刚才我直呼他的姓让他又不高兴了。天呐。到底我是女孩还是他俩是女孩，怎么这么需要人哄着。

        我撇过头拿起我的魔药书翻起来。

        一路无话，中间德拉科出去了一次，又气急败坏地回来了，问他也不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墙头草费曼同学讨好的凑到德拉科那里嗅着他的衣服，我以为他会讨厌黑色袍子沾了猫毛，可他好脾气地挠了挠费曼的下巴，允许它躺在自己怀里。

        我想，也许是他们家也养猫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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