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困局
“算了,既然来了,今天咱俩就好好喝几杯。”陶元举做了几下深呼吸,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对梁天舟说道。
梁天舟给两人面前的酒杯都斟上酒,两人轻碰了一下,干了第一杯。
梁天舟才说道:“陶站长,说句实话,我跟刘斯芸接触这段时间,并没发现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反倒是她以前当记者的经历,对她现在担任刘师长的机要秘书,很有帮助。”
陶元举也看出,梁天舟在刘斯芸身上花了心思,根据唐伟强的密报,这小子很可能对刘斯芸假戏真做,动了感情了。
这顿饭他也不再在梁天舟面前提刘斯芸的事。
放下工作,从私下的角度,跟梁天舟边吃边聊,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本来他们两个人吃饭,正常情况下,肯定吃完的时候,刘斯芸和刘师长他们,还完不了。
但陶元举潜意识里,还是想等到刘斯芸真正从饭馆离开回了军营,才算此行的结束。
所以,跟梁天舟天南地北地聊着,未了,还让小二上了一壶茶,两个人烟酒茶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窗户外,亲眼见到刘斯芸和刘师长他们,边说边笑的朝军营方向走去,之前跟着刘斯芸的警卫排军士,也随之撤了,陶元举才举着酒杯道:
“来,天舟,我们把剩下这点酒都干了。今晚就到这里吧。”
“好!陪陶站长喝酒,真是难得!”
看着陶元举驾车远去,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梁天舟才转身回去。
进入军营不久,就看到刘斯芸在路边等他。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晚回来?”
刘斯芸道:“你以为呢?我就不会在雅间里观察着饭馆的外面?你们有没有走,我还能不知道?而且,跟我去的警卫排军士,也告诉我了,没看见梁处长离开。”
梁天舟拉着斯芸,朝军营里人少的区域慢慢走去。
“斯芸,今天这一关,算是顺利度过了。”梁天舟一边散步,一边说道。
“嗯。”斯芸轻轻点了下头,“但咱们跟上级失去联系,却还是令人担心。”
“担心什么?我估计,皮匠应该安全了。上级会很快派别的人,来接替他的工作的。”
“这点我相信。我就是担心,新的联络人到位之前,要是有什么重要情况,我们完全没法给上级报告。”
刘斯芸忧心忡忡地走着,梁天舟拍了拍她的肩头:“到了那个时候,再想办法吧。对了,今天怎么这么巧,我们刚到不久,师座带着人也去了?”
刘斯芸转忧为喜,笑道:“很巧吗?我知道我父亲今晚要去得胜楼,所以才跟你提议到那里去的。”
“喔,原来是预谋好的!我还以为师座跟着我们去的呢。不过,你今晚的表演可圈可点,到底是江大学生剧社的艺术指导,表演功底不错!”
刘斯芸嘿嘿一笑:“老实说,你当初对我在江大的行踪,是不是了如指掌?我记得有一次你还提醒过我,不要去江大。
因为那段时间,江大的特务活动频繁,你又不好明说,不过我还是把情况跟上级汇报了。”
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小,在嘴边嗫嚅道:“天舟,谢谢你!”
这声谢,不仅因为梁天舟提醒她别去江大,斯芸回想起了很多次梁天舟对她的关照,还有对两江地下组织的关照。
“我们之间,说谢谢就生分了哈。”
梁天舟摆摆手。
“斯芸,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这段时间,还是按我说的,尽量少出门,留在师座身边。”
尽管今晚见陶元举这关算过了,梁天舟感觉,陶元举不会就此罢手,他很可能还想通过其他方式,继续试探刘斯芸。
“我知道了。”
……
陶元举回到两江站后,立即招呼几个心腹手下,轮番对抓来的人进行审讯。
他也知道,最初的审讯,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收获,所以,他自己没有露面。
小楼地下室的审讯还在进行,他却回到了住处。
他需要冷静,需要把相关线索理一理。
跑掉的皮匠是GD已经确定无疑。刘斯芸会不会是他在那条街上开皮匠铺的原因?如果不是刘斯芸,又会是谁?
把联络点设在那里,极大可能是为了跟军队的什么人联络,可身处军营之中的梁副站长,却似乎一无所知。而且,都是他和行动队在忙活,梁天舟好像并不是很重视。
人溜掉了,梁天舟也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派唐伟强去蹲守。
还有,那个皮匠,跟已经抓来的那些人,有没有联系,他们互相之间,是否彼此知道。
陶元举让手下人审问,一是想审出GD负责人老李的下落,再就是审出皮匠逃到哪儿去了。
追查出皮匠,也就能查出隐藏在177师的GD卧底。这又绕回到梁天舟的职责了。
要不要把抓获GD的事,跟梁天舟通个气?提醒他,注意177师里有GD的身影?
陶元举在烟雾缭绕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意识,梁天舟跟刘斯芸假戏真做,他是再没有以前的机警和头脑了呢?还是有意装糊涂,对GD情报敷衍了事?
他可是贺处长和黎处长双重看中的人,他来两江,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的?
陶元举很多事没有告知梁副站长,莫非梁副站长也有些事,并没有对他透露?
问题是,现在陶元举还不好给贺处长或者黎处长打电话去询问。
在军统这样的机构,不该自己知道的,打听也没用,反而让上司有了两江站又整出正副站长互相猜忌的坏印象。
还是寄希望于,手下人今晚的审讯,能有点用吧。
……
梁天舟一早就接到宋嘉木的电话,很有点意外。更令他意外的,是宋嘉木跟他报告,三团驻地旁,发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发现尸体也不意外,让人想不到的是,宋嘉木说,尸体身上的证件显示,死者是一名叫王乾的军统行动队队员!
“什么?你再说一遍,死者叫什么?”
梁天舟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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