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些过去
“结束了,还发什么呆?”
“噢……”许轻舟按下跳动的心脏应道,刚想跟师兄们说一下自己要和司永夜去找东西,就见谈书墨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
距离几人百丈之外,光幕还在不断地靠近,甚至速度更快,眨眼间已经逼近他们。
“我们先离开,师妹,你拿了奖励后也迅速离开吧。”
柯晚贤率先说到并捏碎了木牌,话里话外显然是将最后的奖励送给许轻舟,方木也紧随其后,谈书墨看了司永夜一眼,说了句小心也离开了秘境。
然而,原以为剩下最后一人时会停止的光幕并未如预料一样停下,而是更快的逼近,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为飞灰。
许轻舟一惊,拧眉看着吞噬一切的光幕,对身旁的人说道:“司永夜,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我们得快点,这光幕总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司永夜神识扫过光幕内全境却没有发现那个吸引着他的东西,脸色一沉,比这夜色还凉,“没有。”
许轻舟抿了抿唇,她知道司永夜不会编谎话骗她,可——
正疑惑间,许轻舟突然看到某处闪烁了一下光点,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直觉上,许轻舟觉得哪里必然有什么东西,而且冥冥中吸引着她,强烈的预感那光点与司永夜有关,说不定就是司永夜要找的,于是径直走过去。
司永夜见她动作,立刻跟上,心中也疑惑为什么自己突然什么都感觉不到。
“算了,离开吧。”
司永夜看着光幕已经近身不过几十丈,万一出不去有什么后果也未可知便开口道。
谁知许轻舟恍若未闻,循着某个方向加快速度过去,伸出手像是要抓取什么。
司永夜眸光一立,在他看来许轻舟这个动作竟是要触摸光屏,眼看着就要摸到,司永夜来不及多想向许轻舟腰侧探去捏碎木牌。
一时间白光一闪,竟不知是谁的动作更快一些。
许轻舟抓住光点后,被眼前的光亮晃得闭上了眼,一瞬间似是又从高空坠落的感觉,许轻舟四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觉得掌心一暖,然后被带入了一个带着清冷气息的温暖怀抱。
身体比思绪率先做出反应,许轻舟嘴角一弯,抓紧了司永夜的衣服。
安然落地后,才装模作样的撇撇嘴,小声嘟囔,“……又占我便宜。”
司永夜见许轻舟又恢复了原样,莫名提着的心落了回来,看到周围并非秘境森林,神色一沉,他竟然没有及时捏碎许轻舟的木牌。
“诶?这是哪里?”许轻舟环视四周,只有漆黑的一片。
话音刚落,周围的烛火应声依次自动亮起,照出一座宫殿的模样。
“这是……墓穴?”
空旷的大殿内像是一座巨大的祭台,祭台之上摆放着一座棺椁,不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接受供奉。
未知的恐惧充斥许轻舟的内心,许轻舟下意识的拽住司永夜,“司,司永夜,这不会是你要找的东西吧……”
司永夜看着殿内的摆设,陌生又熟悉,那种被吸引的感觉再度出现,抬眸看向那具庄严肃穆祭台之上的棺椁,司永夜竟然莫名生出一种打开它的宿命之感。
许轻舟紧紧的跟在司永夜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踏上台阶,见司永夜要打开那东西,心里更加害怕,攥紧了他的袖子。
手臂感受到阻力,司永夜看向许轻舟,烛火映照之下的小脸惨白,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强撑着没有后退,紧攥着他的衣袖的手像是全身力量和勇气的来源,饶是如此紧抿的嘴唇也看不出一丝血色。
司永夜心中莫名一动,清冷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别怕,不会有事。”
许轻舟点点头,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不害怕亦或是怕到了极致,改攥着衣袖到抱着手臂,看着司永夜推开棺盖。
棺盖打开的一瞬间,一声叹息响彻大殿,许轻舟大叫一声扑进司永夜怀里,下意识寻找最能让自己安心的位置。
司永夜无奈的环着许轻舟,好在小丫头身材娇小一只手也抱得过来,便任她躲进怀里,自己去看棺材内的东西。
棺材之内空空如也,除了一把剑鞘和一块玉佩外别无其他。
剑鞘落满灰尘,玉佩刻着日月纹样。
“棺材里只有剑鞘和玉佩。”
许轻舟悄咪咪从司永夜怀中探头,眯着眼壮着胆去看,果然没有吓人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了扯着衣角的姿势。
“不行,我害怕,万一有别的东西呢。”想了想又躲在司永夜身后,贴的极近。
司永夜放任她躲在自己身后,上前拿起玉佩的一瞬间,力量回流,神魂慢慢得到修复,修为也以一种奇特的速度增长,顷刻间便达到了渡劫期,只差一步便可白日飞升。
许轻舟也能感受到司永夜的变化,许是因为力量的回归,司永夜的身体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许轻舟一时脑子里运转不了太多信息,只能更加贴近这个冰冷墓穴中的唯一热源。
司永夜看着那把落满灰尘的剑鞘,心神一动,天逝剑凭空出现。
天逝剑出现的一瞬间,剑鞘剧烈颤动,散发出同样的金光,一剑一鞘悬浮在半空中,似是呼应。
许轻舟似有所觉,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是,你的,剑鞘?”
不等司永夜开口,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许轻舟汗毛倒竖。
“尊上,老奴终于等到您了。”
循着声音,两人转过身,许轻舟心惊胆战仿佛自己是司永夜的背后灵。
话音一落,一个年迈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身前,只是身体呈现半透明的状态,与司永夜最初灵体状态相似。
“尊上?司永夜,他是在叫你吗?”
许轻舟在司永夜耳边小声的说,少女吐气如兰轻扫司永夜的耳畔,司永夜一时分不清是耳边还是心头更痒,稍稍拉开些距离。
这一动作,将许轻舟半个身子让了出来,被那老者盯着,许轻舟心里发毛。
高台之下的老者见到其他人,声音顿时严厉起来,“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
话未说完,老者似是感受到少女身上与尊上相似的气息,语气又和蔼起来,“恕老奴眼拙,想必这位就是尊上夫人吧。”
老者言语里满含欣慰和喜悦,“如此便好,往后的日子没有老奴陪伴,尊上您终于不会孤独了。”
老者自顾自的说话,将司永夜和许轻舟都闹了个大红脸。
许轻舟:“不是……你误会了……”
老者一笑,“老奴怎会认错,您与尊上生死契相连,若非感情至深怎会如此呢。”
“生死契?”
许轻舟一头雾水,到是司永夜打断发言。
“本尊记忆有损,您可否告知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司永夜从老者的语言和态度判断,老者定然知道很多事情,关于自己是谁,又为何如此,这里的剑鞘和玉佩又是怎么一回事,以及自己为何会对这些如此熟悉。
闻言,老者大骇,“什么?!尊上您……也是,当年闹得那样凶,您神魂破碎,老奴还能在见到您已是无憾。”
“我名夜泊,原是澜月古宗的奴仆,从您进入澜月古宗开始我便跟在您身边,此处是为您和那个叛徒立的衣冠冢……”
司永夜和许轻舟静默无言,安安静静听老者讲述。
澜月古宗是千万年前的顶级修仙宗门,地位超然比之今天的青阳宗更胜,而司永夜则是当时最具盛名的少年天才,被老宗主看中收入门下。
可司永夜一开始却并没答应,直到老宗主答应连同他哥哥一起收徒才答应入宗。
这本该成为一段佳话,可司永夜的哥哥司永昼却不如表面那样乖巧可爱。
入宗后,老宗主一视同仁对两位徒弟倾囊相授,可哥哥的天赋比弟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最后老宗主只能根据两人的水平分别教导最适合他们的东西。
然而这些看在哥哥眼里如同偏心,一日两日倒还好,时间一长,外人难免会将两人放在一起对比传些闲话。
司永夜并不在意,可司永昼听了却如同心里扎了刺,无论司永夜如何关心帮助于司永昼而言都是对自己的讽刺,是以越发疏远司永夜。
日积月累,每每一点小事都会成为压在哥哥心头的一颗石头,直到司永夜接任澜月古宗宗主之位时,哥哥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司永夜本是出于好意的将荣誉长老的位子给司永昼,可司永昼却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一气之下离开了澜月古宗。当时司永夜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没有及时去找司永昼,便使得这误会加深。
后来,魔神降世,传闻只有神剑才能将其斩杀,保得修仙界太平,这时,久不回宗的司永昼回来了,带着传说中的神剑回来了。
澜月古宗上下顿时一片欣喜,视司永昼如救世主,可在一次与魔族的战役中,司永昼力有不逮负伤,危急时刻魔神出现,眼看着修仙界付之一炬的危难关头,司永夜提剑而上击退魔神。
事后,负伤醒来的司永昼听闻此事心头怨恨怒气达到极点,怎么就好巧不巧,别人都无法使用的神剑就只有司永夜和司永昼有驱动的能力!
但向来盖世英雄只有一人,于是在后来的战争中,司永昼恨意达到顶峰,逐渐被心魔侵蚀,在击毙魔神的最后一击中失手,灭神的力量由司永夜完全承担,因此落得个神魂破碎。
“可别人不知,老奴怎会不知,那个叛徒就是嫉妒您的天赋,故意失手想要您死!可好在您在最后关头留下一缕残魂附在剑上,才得以保全性命。”
但战争并未结束,不会因死一个人而停下,司永夜死了可能使用神剑的另一人还活着。在司永昼殊死拼搏和修仙界死伤半数以上的代价下,终于灭了魔神,退了魔族,然而修仙界本身也需要个千八百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修界传闻,经此一战,澜月古宗的少年天才,最厉害的一任宗主殒命,击杀魔神的英雄司永昼也在战争之后不知所踪。
至此,澜月古宗司家两兄弟为修界付出一切的事迹也一直被传颂,后人为纪念二人将代表司永夜的澜月古宗宗主令牌和代表司永昼的神剑剑鞘放在此处供奉。
“老奴自那时起就在此处等您,因为老奴坚信您一定会回来!不管您是报仇还是重振澜月古宗,老奴永远会和您一起!”
“可惜这一等,等的太久,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世人忘记了您的付出,此处也成为一处独立的秘境,千万年无人踏足。”
“否则,老奴绝对会让人将当年的真相说出,那样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不配被人称作英雄供奉!”
“如今尘封了千万年的故事被揭开,事情的真相也终有重见天日的机会,老奴能在神魂殒灭之前再见一次尊上已是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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