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2章

艾琳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他继续说下去。莫斯越垂眸，神情有些冷淡，“我很清楚，我母亲的死是早有预谋，她希望我回莫家争夺她曾经失去的一切。为了激我，甚至不惜用性命做赌注…”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觉得这是一个愚蠢的做法，她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如果她真的非常需要，甚至到了没有这些权势就无法活下去的地步，我会按照她的心思做。”艾琳闻言，神色中透露了几分意外之色。

        莫斯越笑容有几分苦涩，“她或许认为我十分厌恶她，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她的确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算的上是‘血缘’的人。比起逍遥法外的父亲，她至少是真实的存在我生命里十多年。”

        “所以，如果她真的那么想，我不会拒绝她的意思。”

        就算他曾经数次表达过对他这位母亲的失望与厌恶，但是他也同样理解莫嘉莉内心深处的破碎与挣扎。

        曾经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莫嘉莉带他上街，街上人群熙攘他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等到过了马路，他看到神色无措四处环顾的女人时，一时有些不敢接近，只好轻声呼唤了一声“妈妈”。莫嘉莉听后，背影僵硬，她转身抱住他，哭了起来。

        他直到现在都记得她当初的话，“你到哪里去了？不要乱跑好不好，妈妈只有你了…”

        那哭声实在是绝望，仿佛是把内心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在亲情方面，他对莫嘉莉的感情一直都是复杂的。恨有，同情也有，到最后剩下的也就是麻木与无奈。

        艾琳听后，心疼的抱住他，“斯越，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其实你很温柔？”

        他骨子里，或者说是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莫斯越听了这话，神情微滞，“与之相反的形容词倒是经常听到。”

        艾琳微笑，“那我就当第一个好了，我觉得你很温柔。”

        “只是对你。”莫斯越拒领这个形容词，艾琳愈发用力的抱住他。

        她想，她并不会改变观念。

        如果他知道莫嘉莉曾经是对他报以多大的恶意，即使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心里也一定会在意，他还是会受伤，只是习惯性的隐藏不被任何人看见。她现在也终于能理解他曾说的“一无所有”是什么意思了，就连莫嘉莉也离开了他，在莫斯越心里，他一定认为自己留不住任何东西。

        所以，她不会将莫嘉莉从前的那些话宣之于口。无论如何他的母亲已经做出了选择，而现在的选择权则在莫斯越手上。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啊？”艾琳小声问他。

        莫斯越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用细想，“这个愿望也太奢侈了，不切实际。”

        艾琳不懂，“那一直喜欢你呢？这个你也不相信？”

        莫斯越眉尖微挑，“如果抱有这个愿望，不是比你刚才问的更加不切实际吗？”

        艾琳反问，“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莫斯越不假思索，“会！”

        艾琳闻言，笑容璀璨，“我相信你这个回答，所以相对的，你也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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