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马人

　　“进这里干事是佣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马尔福惶恐地说。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海格粗暴地说，他和纳威即使脑子再不怎么灵光，也听出来马尔福对海格的轻蔑。“写写检查？这对你一偶什么好处！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认为卢修斯情愿让你被开除，你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马尔福没有动弹，他愤怒地看着海格，但是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体格差距，又垂下了目光。

　　“听着，”海格可没理他，他对纳威说，“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哪怕是你！”他瞥了一眼马尔福，“跟我到这边来！”

　　他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你们往那边瞧，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周三我已经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如果那个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马尔福恐惧地说。

　　“只要你和我们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跟我走！”

　　海格带着马尔福和纳威踏进密林，牙牙在前面带路。奥纳跟了进去。

　　走了很久，纳威不敢说话、马尔福不想说话，而海格更是焦虑。忽然，海格听到了什么，一把抓住纳威，提着他离开了小路，马尔福一呆，急忙跟上，藏到一棵高耸的栎树后面，牙牙早就轻车熟路地溜了过来。

　　海格抽出一支箭，装在弩上，举起来准备射击，纳威和马尔福大气都不敢出，三个人侧耳细听，什么东西正在近旁的落叶上嗖嗖地滑行——那声音就像是斗篷在地上拖曳。海格眯着眼睛注视着小路，几秒钟后，声音渐渐消失了。

　　“那是什么？”见海格放松了警戒，纳威忍不住问，马尔福也竖起了耳朵。

　　“我知道了，有一样东西，它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海格回答。

　　“狼人？”纳威问。

　　“不是狼人，也不是独角兽。抓住一只独角兽是很不容易的，它们这种动物具有很强的魔法，狼人没可能杀死它们。”海格肯定地说，“好了，跟我来吧，现在可得更小心了！”

　　他们走得比刚才更慢了，竖着耳朵，捕捉着声音，奥纳不得不稍微离开一定的范围，避免影响他们。

　　突然，在前面的空地上，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个东西在动。

　　“谁在那儿？”海格喊道，“快出来——我带着武器呢！”

　　居然是一个马人，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腰部以下是棕红色的发亮的马身，拖着一条红色长尾巴。

　　“哦，原来是你，罗南！”海格松了一口气，“你好吗？”他走上前与马人握了握手。

　　“晚上好，海格。”罗南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忧伤，“你想用弓箭攻击我？”

　　“不得不提高警惕啊，罗南，”海格说着，“这片森林里有一个坏家伙在到处活动。我带着学生呢，更必须要时刻注意。”

　　罗南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看个不停的两个小男孩，感觉海格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就没多说，只是抬头凝视着夜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是啊。”海格说着，也抬头看了一眼，“听我说，罗南，我很高兴我们碰见了你，因为有一只独角兽受伤了——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罗南没有理会海格，而是凝望了天空半晌，叹了口气，才说道：“总是无辜者首先受伤，几百年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是啊，”海格听不太懂，“可是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罗南？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罗南重复道，“异常明亮。”

　　“不错，可是我的意思是，在靠近咱们家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海格不懂罗南的说法，他需要更直接的回答。“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动静？”

　　罗南没有说话，他身后的树丛里突然有了动静，草木皆兵的海格立刻举起了弩，结果是第二个马人，黑头发、黑身体。

　　“你好，贝恩，”海格立刻认出来了，“近来好吗？”

　　“晚上好，海格，我希望你一切都好。”贝恩虽然看上去更粗野，但是相比海格来说还是文质彬彬的。

　　“还可以吧，”海格说，“我刚正问罗南，你们最近在这儿有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有一只独角兽受了伤——你们知道一些情况吗？”

　　贝恩来到罗南身边，跟他一样，抬头看着天空，回答：“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海格受不了了，“好吧，如果你们看见了什么，就赶紧来告诉我，好吗？那么我先走了。”

　　奥纳差点没笑出来——火星明亮在天文学的寓意是即将面临战争，或者是死亡的到来。在中国，火星又叫荧惑，在东方，一旦出现荧惑守心，就预示着皇帝驾崩或者战乱。

　　海格带着牙牙、纳威和马尔福离开，边走边吐槽道：“唉，从马人那里总是得不到直截了当的回答，总是仰头看着星星，真讨厌。他们除了月亮周围的东西，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感觉逐渐深入到禁林内部——他们走了有近一个小时，树木越来越茂密，小路几乎都走不通了，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独角兽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

　　“看！”海格让两个学生停下脚步，他透过密林，看到了一块空地上躺着的洁白的东西，在幽暗的密林里显得闪闪发光——正是那只独角兽。

　　它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直伸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跟珍珠一样。

　　海格急忙想要上前，忽然听到了之前听到的声音——接着他看到从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海格急忙取出弩箭射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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