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流会前夕
参加交流会的学生会有大概两个星期的空闲时间，用于做各种准备以及训练。
作为二级咒术师，实花基本的日常便是一个人掰成两个人来用——这样的情况在滑雪场事件解决后未经减少，反而愈加严重，如今大有占领她这点休息时间的趋势。
比如现在。
站在会客室外，实花低着头，距离集合还有半个小时，她被独自叫到这边等待，里面的声音偶尔会传出来——“发展空间很大，应该特殊培养”“现在的生活太悠闲”“术式特殊”云云。她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过去的一个月里，实花执行任务24次，是同期秤和绮罗罗相加总数数倍有余。可以说，如果把咒术师当做工作，那实花便是社畜中的加班狂，劳模中的劳模。
换来的，除了飞速提升的实力，自然还有上层的注意。
“进来吧。”
得到了里边人的同意，旁边的咒术师拉开门，实花走了进去，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四面座椅上仅坐了三个人——肯定不是空给她的。
实花欠身行礼，然后在旁边站定，垂着头，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这样乖巧的样子令三人格外顺心，坐在中间的一位老人开口:“桃濑实花，对吧？”
是京都校的乐岩寺校长，实花见过一次。
她没有动:“是。”
“自从你加入高专后，我们一直有在注意你的情况，在没有血统的咒术师里，你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是。”
“你拥有才能，这点可以肯定，但是，如果不加以培养只是放任你一直如此的话，你未来最多也不过只有一级。”
这么说着，乐岩寺微微抬起头，能看见他白须般的眉毛下，露出的眼睛。
“你应该不想到此为止吧？”
他在施压。
实花听到一半，就明白过来，这次谈话对她来说并不简单。
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思考接下来的情况。
“那么你就应该离开高专，学生的生活太安逸了，也没有严格的指导老师……你的同期，也不必老夫多说。”
高层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绮罗罗和秤作为咒术师的身份。
实花有些不满，针对所谓的“安逸”一词。
绮罗罗受伤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她暗自咬了咬牙，仍旧十分有礼，“离开高专的话，要去哪里？”
“三大家族之一，禅院家，”此时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禅院家有专门研究术式的人员，他们一些笔记想来会对你很有帮助。”
“你会被安排在禅院家修行，到一定程度后高层将会邀请你加入，至于具体情况，有等你做出决定才能安排，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提出，基本都会得到满足。”
男人如此肯定。
丰厚的条件。
实花心想，但是，如果没记错，禅院家是和五条家交恶的吧。
如果她同意，不说其他的，第一个见不到的，就是五条悟。
那样都还算好，如果对方是想要拿自己限制老师呢？她不可能接受这种情况。
更何况自己当咒术师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单一地想要追求力量。
几秒内，实花的思绪绕了个来回，她试图开口，“我可以吗……”
这样的拒绝需要勇气，她不敢保证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会受到什么待遇。
因此实花的话音，微微停顿了下，换了另外一个方向。
她的潜力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想知道。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戴着眼罩，声音明亮，“抱歉，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他走到实花身前，示意小孩子往后退，“但是交流会的集合时间已经到了，小实花我就先带走了。”
实花还在愣神，这么严肃的场合，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闯进来——或者说，她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应付这些。
这样的行为得到了五条悟的一个抱怨，“不提前和我说一下，我有那么不可靠吗？”
到也不是，只是她没想到……
实花试图解释，但现在并不是什么解释的好时机，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乐岩寺叫住。
“她不能走。”乐岩寺道，陷在阴影里的眼神有些恐怖。
“为什么？”
乐岩寺没有回答。
实花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思绪一下子从如何解释，转成了如何拉架。
她并不清楚五条悟和高层的矛盾，于是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了下五条悟的袖子。
“怎么了？”谁知道五条悟是不看人脸色的主，就这样回头看向她。
登时，实花变成了房间目光的聚焦点。
实花:“……”
“集合时间……”她使劲地从嘴里挤出来几个词。
“糟糕!已经过去整整三分钟了!”
五条悟大惊，作势要走，在注意到众人目光后又停了下来——实花最近的情况他也有了解，本来打算过了交流会再处理，没想到高层会直接越过他来找人。
自己学生的提升实在太快了，如果想要离开也能理解。他自己也清楚这点，因此在到达这里后，五条悟还在门口旁听了一段时间。
直到明显感觉到小孩子的为难，他这才踹门。
不早不晚，刚刚好。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道，环视场内三人，乐岩寺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如果视线能杀人，五条悟已经是马蜂窝了。
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五条悟真心诚意地嘀咕了一句，“啊，都要死了，自大的老人不要老是出来添乱啊。”
好过分的毒舌，关键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毒。
实花几乎凝固，五条悟转身，双手改搭在她的肩膀上，推了推，语气从嚣张至可爱转变不到一秒，“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再见。”
尾音微扬，实花被他推着走出房间，为门口已经吓得不敢吱声的那位咒术师做了个祈祷后，她和五条悟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
“没什么想问的吗？”去集合地点的路上，五条悟走在前头，回头看她。
实花还沉浸在刚刚的氛围里，自认为给五条悟添了麻烦，“抱歉，五条老师。”
“为什么道歉”
“因为……”她顿了顿，“和那些人吵架，对老师而言不好吧……”她是这么认为的来着。
“噗，哈哈，”谁知五条悟被她逗笑了，“原来你不知道啊。”
“什么……”实花很少关注咒术界高层之间的事情，就算是师生关系的五条悟，她也只知道对方是最强咒术师，五条家代行人，至于其他的，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深度了解这些。
“我个人和高层可不是一路的，”五条悟解释道，“而且不单是我，其他现存的特级咒术师没有一个愿意替高层干活，那群老头急疯了，所以才想从学生这边挖人。前段时间你那么忙，和他们也脱不开关系。”
“如果有一名特级能为他们所用，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种苦相了，真可惜啊。”
他一副怜悯的语气，但嘲笑都快写在脸上，实花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这样啊。”
五条悟一顿，“怎么了？”
小孩子好像不太开心。他莫名意识到了这点，低头看着实花没有波动的小脸。
看着没有变化，和平时差不多，但感觉却相当沉重。看来不是一般的不开心。
在五条悟的印象里，实花很少会这样的。
“……特级，本来有三个吧。”
是这个原因吗？
“是啊，”五条悟答，“现在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本来是其中一位。”
“……”
“他是我的同期哦，那家伙原本是我的挚友，刘海总是像个一根面条一样挂在脑门前。”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给实花展示对方刘海的位置。
什么面条刘海……
但不妨碍实花捕捉到了话语中的信息。
过去的挚友。
“抱歉。”好像提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怎么又道歉啊？老是板着个脸容易老的。”
实花没有说话了。
坏了，这个气氛，超不妙。
五条悟感觉到实花的心情正如同石子沉到水底，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想必就是高层的那几个烂橘子!
将所有问题都丢给那三个人的五条悟，在心里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到底落叶归根，烂橘子也应该自觉，怎么就老喜欢来插手年轻人的青春，真是不可饶恕。
哦对了，提起特级，实花还没见过特级咒灵吧？
一个念头自五条悟脑海里闪过，他锤了下手心，“小实花，我带你去散散心吧。”
“哎”她倒是没意见，但是，实花指了指前方，“不是要去集合吗？”
“啊咧，我忘记说了吗”五条悟呆住，“他们已经先走了哦。”
“……”
实花满头黑线。
半个小时后，一大一小站在了一处废弃的车站前，四面荒山野岭，微风习习，角落破损的蜘蛛网在阳光下泛着光。
嗯，没记错，是来散心对吧？
实花看着归零的手机信号，脑门上几乎挂下汗来。
诅咒的气息也太浓烈了吧。
她不免皱眉，按理来说，五条悟拥有六眼，应该比她更清楚这里藏着什么样的咒灵。
但是对方却哈哈一笑，一只手顺了顺实花将炸未炸的毛，步伐轻松，宛如是来踏春一般向前走去，“走吧，小实花，我带你去看看特级咒灵。”
这种像是学校组织参观动物园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等等，几级
实花脸色唰地一白，大概是进入了咒灵的领域，周围天色阴沉了下来，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几近窒息的实花回过头看向五条悟，发现对方还是那副轻松自得的样子。
“好弱啊，要不我们过段时间再来”他甚至在抱怨，未完成的生得领域中间，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形咒灵。
它没有动，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不速之客。
好恐怖的感觉……
实花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太刀上。
五条悟将手搭在她肩上，安慰道:“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实花很怀疑。
五条悟笑得十分轻松，“老头子提醒了我一件事……”
轰——
零点几秒的时间，咒灵突然发难，双手凝聚出的咒力瞬间释放，刺眼的光芒令实花下意识想要防御。
来不及了。她想。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咒力引发的狂风吹乱了实花的头发，她抬手试图挡下那些迎面而来的沙石，却发现就连最细微的尘埃，都被隔绝在了咫尺之外。
没有碰到。
她看着悬浮在手上的一小块石砾。
“……要多关注下学生的成长才行，”五条悟道，随后，他摘下了眼罩，消散的光粒落在他的眼瞳里，犹如群星入海，“嘛，机会难得，想不想见识下反转术式和领域”
咒力本质是一种负向能量，将这种负向能量两两相乘，负负得正，以此产生特殊效果的操纵方式，被称为反转术式。
而领域展开，则是用咒力在周围构筑起带有术式效果的生得领域，是咒术战中的顶点。
实花还未表态，求知欲便已经写在了脸上。
她见过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如果要问她有什么心得体会的话，那就是没有。
完全看不懂，就算请教了也听不懂。
也是因此，她才如此好奇，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光来，“是五条老师的吗？”
哎呀，好激动。
五条悟超得意地点点头，“我的术式你知道吧？”
无下限术式——效果是将阿基里斯“悖论”里的无穷级数带入现实，比如刚刚咒灵攻击的那一瞬间，隔在他们与咒力流之间的那一层，便是“无限”。
实花点头，五条悟竖起二指，无下限术式产生的虚空化作一点蓝光，于他指尖跃动，“这是术式顺转，然后。”
其中的咒力开始转变，由蓝至红，不过是一瞬之间，熠熠的红光映照着实花的瞳孔，她试图凑近去看，却被五条悟伸手按住了脑袋。
“很危险的啊，凑这么近的话，被无限波及到可不能怪我啊。”
他这么说着，咒力的输出依旧稳稳当当，没有半分波及实花的意思。
实花重新站直，一道光束与她擦肩而过——在他们讨论术式的这段时间里，那位可怜的特级咒灵已经不知道发动了多少次这样的攻击。
不愧是特级，咒力输出方面，一级的咒灵在其面前完全只是杂鱼。
可惜了。它遇到的是五条悟。
实花几乎要同情起对方，“五条老师，我设想过。”
“嗯？”
“我的术式效果是对单目标施加单个状态，因为咒力本身为负能量，所以不管怎么调整，将术式施加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不论如何都不会出现正向收益。”
“但是，如果是反转术式的话……”
就可以反过来作用于自己，不仅是单方面的体术，一些战斗方面的处理，以及能操控的事物，都将会大幅度提高。
实花没说话，但五条悟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一弹指，术式反转·赫发动，打断了他们谈话的咒灵被其间巨大的斥力所命中，一个巨坑于百米外爆开，实花远望去，一个白点正在其中心努力地蠕动。
好强。实花呆住了。
“完全可以啊，”五条悟肯定了实花的想法，“你的术式只有单一单次的限制，除此之外，只有你运用得当，所谓的目标要求基本不存在，施加的状态也没有限制。”
“如果你想要干涉无下限术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这么说着，看着实花拾起了一块落在脚边的石块，术式发动了，六眼的视野里，实花手间的咒力扩散开来，随后，石块受咒力影响，变成了光滑的球状体。
五条悟呆住了，“……”
“那个……你已经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吗？”
某一瞬间，五条悟感觉自己变成了豆豆眼。
“五条老师原来不知道吗？”
而对方的回答则在拷问着他作为老师的责任心。
好像就是说人家高层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作为指导老师确实不是这一块的料子，要不还是放小实花去禅院家吧，虽然禅院家家风很臭，但是对增进实力真的很有好处，万一小实花就喜欢研究这些呢？你说是吧五条悟……才怪!
这种假想术式和普通术式根本不是一个概念，是否成才全靠个人资质，就算是手把手教导，也不一定能领悟到。
因为它，全凭想象。
“将想象的对象带入现实作为术式目标，我试了很多次，现在已经可以影响一小部分环境，而且不会有时间的限制，”实花手合拢，石球被粉碎，变成指尖簌簌流下的黄沙，“几乎可以任意调用，唯一的缺点就是会很累。”
实花在咒力的控制与利用上，依旧停留在二级咒术师的水平。
但是综合实力已经在准一级了。
五条悟当然不介意推其一把，一把捞起实花，他借着开阔的地形瞬移至那只特级咒灵身前。
“小实花，你想要袚除掉它吗？”
“哎”实花被放了下来，看着瑟瑟发抖的咒灵不明所以。
“如果你不想看见它，就用咒力袚除它。”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因为只有诅咒才能袚除诅咒。”
“套用到现实，你想要打翻一杯水，就要把杯子推翻。”
“你想要冰块，就要冻结水。”
“咒力是源自于负面情绪的能量，但是我现在心情超好的。”也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说到底，对于特级咒术师来说，咒力的输出和呼吸一样，是十分自然顺畅的事情。
实花似懂非懂，伸出手，她轻轻按在咒灵的胸口。
咒灵当场暴起，五条悟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它的脑袋拍了个360度旋转，嵌进土里。
【睡眠】
于是，可怜的咒灵，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那么，你只是让它睡着吗？”还以为会当场袚除什么的。
“它是特级……如果没有老师在身边帮忙，我的术式持续时间和零没有区别，”实花无奈，“不过我好像有些理解了。”
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这样啊，那也算成功，”五条悟这么说着，自咒灵胸口处取出一根砖红色的手指。咒物离体，咒灵的身体当场瓦解消散，周围的领域也随之褪去，重回阳光下，五条悟拿着手指起身，“好耶!成功回收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他看起来，真的超开心的。
被这样积极的情绪带动了，实花十分难得地扬起嘴角，“老师不是说还要带我见识下领域吗？”
“有吗？”
“有哦。”笑意加深。
完全忘记啦!
“它太弱了，撑不到我开领域的，以后吧。”
真的有以后吗？说真的这次不是来散心的，散到生得领域来了不说，怎么还顺带回收一个特级咒物。
不过，实花不介意就是了。
她难得开心，便也不说什么，跟在五条悟身后，她默默看着对方的背影。
特级咒灵十分稀有，实花才成为咒术师半年，自然不可能接到相关的任务。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高层的那些人，害怕的与其说是特级咒灵，倒不如说是……
害怕五条悟吧？
实花并不清楚其中的纠葛，但是看着对方的模样，她心中起意。
要不试试看？成为特级咒术师什么的。
真是敢想啊，现在也才二级。
实花默默自嘲。
“老师。”她停下脚步，五条悟回头看她。
“其实我前段时间很迷茫，”她这么说着，风将发尾吹起，“但是和老师出来后稍稍放松了些。”
“要谢谢我吗？”五条悟很主动。
实花:“……”
“差不多是这样吧，谢谢你带我出来。”被抢了话也没有介意，实花笑了笑，阳光下的眼里泛起一丝暖意。
五条悟还没有将眼罩戴回去，能直视规则的六眼视野里，容颜昳丽的少女两眼微弯，眼里一片碎光粼粼。
之前没发现，和大部分人的不同，实花的痣是深红色的。
很漂亮的颜色。
“咳，”六眼看见太多就是容易走神，“我知道是什么事，绮罗罗有和我说过哦。”
实花眨了眨眼。
“迷茫是很正常的，我不干涉你的想法，不过，作为咒术师，你还是得清楚自己的职责，”五条悟笑，将眼罩戴了回去，“是咒术师，可不是什么佛祖哦？”
咒术师的存在，是为了对抗诅咒和诅咒师，从某种意义上，并不是单独为了守护哪个特定的人。
实花一怔，五条悟的话如同风自她心里经过，一瞬间，烦恼顿消。
或许，是因为她比别人要强大，所以想要达成更多的事情。
但是，实花忘记了，她自己也只是一个人，再强大的人，也无权去操控别人的生死。
那样也太过傲慢。尽管最开始出于好心，但随着事情发展，一些偏见，自以为是，便会浮现于眼前。
更何况，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好人与坏人间界限在一些情况下相当模糊。
所以，就这样，坚守自己的准则，坚守咒术师的职责就好。
“我想明白了。”
实花看向五条悟，眼中一片明朗。
“这么快”五条悟略感惊讶，他将这份功劳美美归于自己身上，随后，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自己过去的挚友。
他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
“实际上，我个人认为，咒术师陷入迷茫，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有两种。”
“一是放弃。”
第二根手指。
“或者变强。”
“所以，现在定个目标，半年内成为特级怎么样？”五条悟收回手，转而按到实花头上，俏皮笑道，“至少也得是刚刚那个咒灵的水平，不过它太弱了，我个人觉得不算一个好目标呢。”
那个拿咒力放光炮的咒灵，弱吗？
在五条悟手下貌似是这样的。
不过，对现阶段的实花来说，还是……
“……好。”各种话在实花嘴里兜了一圈，最后她没多说，还是干脆地应了下来。
应完有点后悔，她的内心下意识抗拒答应无法保证的事。
“但我不能确定。”于是实花又补了一句。
“没关系，要有自信，话说，”五条悟问，“你真的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觉醒术式的吗？”
实花的脚步顿了顿，回忆以前的事对她来说似乎相当困难，沉默了好久，最后也只能摇了摇头，“不能。”
为什么感觉五条悟特别在意这件事呢？
拥有成为咒术师资质的孩子，一般会在十岁前觉醒术式。
实花算是比较晚的一批，术式也很特别，大概是这点，才让他不禁好奇吧？
但实花真的想不起来，她的记忆空空如也。
“没关系，记不得也正常，”示意她不用再想，五条悟笑嘻嘻地指了指手机上一处餐饮店的图片，“等会去这里吧？”
实花看都没看，一个劲地回忆，“好啊。”
得到了五条悟的一个抱怨，“敷衍。”
实花这才放弃思考，转头看来。
五条悟开心道:“要吃什么这家餐厅超有名的，我个人推荐……”
巴拉巴拉，实花认真听了一串，随后无可奈何地将其从脑子里倒了出去。
“对了，忘记说了。”说到最后，五条悟的话音突然停顿，实花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事，不禁跟着打起精神。
然后，便见满脸灿烂的老师，冲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交流会加油。”
实花看着他。
“好。”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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