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扒马褂

自己吃了一瓣橘子，剩下的喂了自家橘猫。孟孟不懂啊为什么师父说见了观众就明白了。
  七点一刻，发四喜锣鼓声响起。
  刚刚还吵闹的后台演员越来越少。
  孟孟和九良按照排好的顺序跟在大哥和主任的身后。
  和孟孟预期不同，上台见到台下观众的一瞬间，自己没有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有台下的观众，和身边的搭档。
  听着二人出场台下的掌声和喝彩声，只希望两个人能够把自己负责的部分演好，博观众一笑，对得起观众，对得起票钱。
  站定在逗哏这边，孟孟才意识到，十五年自己初心未改，在台上放在第一位的，始终是观众。观众的喝彩声是演员的兴奋剂。与在后台不同，见到观众之后自己格外活跃。
  饼哥小声和孟孟说悄悄话，“我就说你多愁善感吧。上台就好了。没事别瞎合计。”
  孟孟听着师兄弟们唱门柳，依旧嘴硬“我这叫自省。是怕自己膨胀。”
  “膨胀到没膨胀，红了之后把自己反思抑郁了。德云社你算头一个。”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不对…”孟孟眨着眼睛想自己刚想到的那句话。“什么来着～”
  “什么甲鱼？还王八呢。”
  孟孟一害羞想往饼哥肩膀上靠，“那句话什么来着什么自省来着”
  “诶呀，文化不行还净整些文词，见贤思齐焉，见不咸则加点盐腌。”
  “你腌咸菜呢。”
  饼哥拽了下孟孟旗袍半截袖“走吧，回后台加盐去吧。”
  ……
  “哒哒  哒哒  哒哒滴哒  哒哒”仨人敲门调戏九郎，九良看着孟孟跟俩哥哥一起胡闹眉眼也展现出笑容。看了眼时间，“走吧，快候场了。伦哥要下来了。”
  “嗯。”孟孟起身深吸了两口气，把大褂脱下来，摸了摸左手的镯子，“走吧。”
  二人找到师父，“师父，咱候场去？”
  郭老师起身，孟孟九良帮忙整理一下大褂，跟在师父身后。
  郭老师能看出来孟孟比往常紧张，一个劲朝自己假笑，手搭在孟孟手背上点了两下“你们两个这两年见长。一晃也好几年了。”
  俩人异口同声“七年了。”
  孟孟比着2，“七年零俩月。多少天我得现数。”
  “小孟儿当初跟我说，我一定要跟周航搭档，我要搭一辈子。”
  九良看了眼眼神躲闪的孟孟，“我也搭一辈子。”九良心里比孟孟还紧张，第一次跟师父使活，《扒马褂》自己的词也多一点，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嗯，你俩两辈子。”郭老师拍了拍九良肩膀，“走，上台了。放心吧，有我呢。”
  俩人让师父先走，自己跟在身后。
  上台鞠躬。
  接过粉丝送的花和礼物。
  调话筒。
  九良习惯性想收拾桌子，发现自己站在桌子另一边，师父在桌子里。
  “这相声一场接着一场，这场把我们换上来了。”
  “嗯。”九良握着自己的手，给孟孟塞话。
  见着观众，说些话自己安定多了，不太紧张了，“今天是咱们德云社丁酉年封箱啊。上得台来呢得先做个自我介绍。”
  “对。”
  “我是德云社的一名小学生，我叫孟云堂。”观众发出喝彩声，孟孟后退一步鞠躬。
  “隆重地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搭档。也是我丈夫啊。周九良周老师。”孟孟回头装作刚看见师父一样，“嗯？”
  九良探头举手，“是我～”
  孟孟拿上手绢，换了身段，像没骨头一样，往师父身上靠“呦～师父您怎么来啊～”
  九良鞠躬后起身猛回头看孟孟拍了下桌子“嗯。嗯？”
  郭老师推着孟孟的肩膀“你不要学那营销号上的那些玩意。”
  孟孟站定“编了不能白编啊。”
  九良冷哼一声。
  师父：“你非得坐实了呗。”
  孟孟把手绢放下“很难得，我们哥儿仨站在一个台上。”
  郭老师拦托，“你好好说话。”
  孟孟看了师父一眼又面向观众点了点头，“哦，很难得，我们姐儿仨站在一个台上。”郭老师再次拦下。
  九良拿另一个手绢拧了一下翘起兰花指学妇女。郭老师假意打了他钢丝球一下，“性别错了是么？爷儿仨。”
  “您不师父么。也不是师爷啊。”
  “那也是爷儿仨。”
  孟孟瞪大眼睛，智商不高的样子“哦哦。很难得我们爷儿仨站在一个台上。”
  “对。”
  “在这儿感谢我师父，也感谢后台全体师娘。”
  师父踢了孟孟一脚。“什么叫后台全体师娘。”
  九良摊着手，“难道前面就没有么？”
  孟孟躲了一下回到原位，见九良那边挨了一扇子，“哦对，感谢全体师娘。”
  “就一个！”
  孟孟扶着话筒欠欠的，“对～感谢一个师娘，和于大娘～”说完往旁边躲，见师父捂着脸偷笑。
  “不能瞎说～”下面观众跟着起哄。
  孟孟回到话筒前不再玩闹“于大娘是我干妈呀。于老师是我干爹。正经干爹。”

  郭老师一本正经，“说说怎么不正经的。”
  孟孟没打算砸挂，师父打了个措手不及，九良接过来，“那得看营销号。”
  孟孟笑呵呵地看着九良临场反应，幸亏台上有他，“对，营销号啥都有。”
  继续按照自己的大纲说“知道我和九良要和师父一起演《扒马褂》，我上干爹家去了。”
  师父见俩人不太紧张了，开心砸挂顺便逗俩孩子，“写营销号去了。”
  孟孟朝师父摆手，“不干那缺德事。”
  孟孟：“我跟干爹说啊，我来德云社满打满算十五年了啊。四舍五入一下怎么也百八十年了。”
  郭老师：“怎么入的啊这是。”
  九良：“成妖精了。”
  孟孟说话带着哭音，摊着手“师父不捧我啊。嘎～”挡着自己眼睛张着嘴来了一个刹车哭。
  “踩猫尾巴上了是怎么的？”郭老师把她手放下来，像哄孩子一样“你得有能耐我才能捧你啊。”
  孟孟傻里傻气，怼着自己手指，“我看人家师父捧女徒弟不一样啊。”有点委屈“您都没给我买包。”
  师父推着她的头发把她头摆正“去，让九良给你买去，我是正经相声演员。”
  九良指着自己“我不正经～”
  郭老师把话题带回来“你得有正经本事，不能想歪门邪道。我才能捧你啊。”
  “正经本事我有啊，像那说学逗唱我都会啊。”
  九良：“一门灵。”
  师父：“你都会什么啊？”
  “那后台那相声演员会的我都会”孟孟一脸嫌弃“就开场，朱鹤松那个我也行～”
  郭老师低声哄她，“那你来一个？”
  孟孟理直气壮，“没～板儿～”
  九良拎着桌子上的小板儿晃一晃。
  孟孟扭过头鼻孔朝天“看！不！见！”
  “白长这么大眼睛。”郭老师示意九良打板，孟孟唱了两句数来宝停下来。得意洋洋“我都行～像京评梆曲小曲小调咱也会。”
  台下起哄“来一个！”
  师父也说，“来一个吧。”孟孟心想这纯属查作业来了。
  九良帮忙打拍子，孟孟唱了段《牙痕记》，练的多了，比去年封箱更有韵味。自己唱完又把自己唱美了。
  “好！”有大哥叫好。孟孟偷偷往下压一压。
  “流行歌曲咱也会啊。像那个白龙马的故事。我给大伙儿来一个。”
  “行啊。”郭老师拄着扇子跟九良一起侧身看着她。真长大了，现在都有样了。真好。
  孟孟闭着眼睛扭着身子，“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和他仨徒弟，良心有没有，你的良心狗叼走，一走就是几万里～不问归期～”
  “白龙马不容易啊。”
  “咱这都会。就是师父不捧我啊！”孟孟提高自己调门，把师父和九良吓的一个掉凳儿。
  师父揪住她丸子头“你再吓我一下你试试。”
  孟孟低着身子求饶，都说九字科爱薅头发，自家九字科的没掌握这项技能前被自己领走了，没想到今天被师父薅了。
  “我不是答应捧你了么？”
  孟孟掀了掀刘海儿，被饼哥和师父蹂躏的有点挡眼睛了“对，师父答应捧我和九良。但是有一个先天条件。”
  “什么啊？”
  “得一个一个捧，别着急。”
  “对。”
  “一年捧火一个。很幸运，我俩排第63个。”孟孟说话带上哭腔，和九良对视一眼，在师父一左一右哭。还来了个刹车二重奏。
  “也快。”
  孟孟抿着嘴，“63个，我…师父现在身体…还还行。就是不知道…一天…不如…一天了。”
  师父静静看她作妖，“你是不是漏电了？”
  “我就在想啊。如果是…63…我能不能活到63…我活到了…”孟孟看了眼师父“还在不在了…”孟孟一秒变脸，“所以啊。我想了个好办法。”
  师父：“诶，你变的还真快。”
  九良：“什么办法啊？”
  孟孟动了动嘴，“我”要退出三个字在嘴边始终说不出口。
  郭老师凑近“你什么啊？”
  孟孟顺势装作说不出口，想和师父说悄悄话，被郭老师推着肩膀推开“你大大方方的。别给营销号提供素材了。”
  听见营销号，孟孟灵机一动，大喊“我要当师娘！”
  一句话喊出来，饶是郭老师都有点怔住了。“你要干什么？！”
  “我要当师娘！”孟孟听见连带后台都有点炸，九良着急拦托，“媳妇儿，媳妇儿你干什么？”
  孟孟不管九良，“我这么多年怎么不会抄近道呢。怪不得人家女徒弟师父连拉手再买包的，我啥都没有。”孟孟小腰一掐，兰花指一翘“我要当上师娘，后台，张小辫儿，烧云饼，见着我不都得跟我点头哈腰的。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孟孟低身跟师父套近乎，“就凭咱爷俩这交情。德纲啊，你能不捧我么？”
  “滚！”果不其然，又挨了师父一下。
  孟孟撒娇“纲咂！”师父嫌弃地往外推。

  九良往孟孟身边凑一步，“你先等会儿”
  孟孟豪横在师父后面拍九良，“没事，就凭咱两口子这交情，我当上师娘，七队队长你当了。要不然你当我师娘，我等着现成的也可以！”
  郭老师看了看小两口，CPU烧了，“这玩意有商量的么！”
  孟孟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示意九良抢镯子“那就定下来了！师父您要顾及营销号，九良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师娘了！”
  后台吵的比前面还要热闹。北展剧场人声鼎沸。
  “没听说过！”
  九良看见了孟孟给的信号，“你把我豁出去了是么！”
  郭老师眼里无光，看了看九良，“那我可长了寿了。”
  九良指着孟孟，钢丝球一晃一晃的，“你说准了是不是？！”
  孟孟在师父头顶指九良，“准了，明天起你就是我师娘了！家里我给您俩腾地方！”九良奔着孟孟就要动手，孟孟还在继续说“不用那营销号，什么三男两女啊，直接我来拍，从明天开始”九良握住孟孟的手腕，“干什么啊你？从明天开始，我就是营…销…号…了”俩人话没说完动起手来，师父忙着拉架。
  把他们俩一边一个拎回原位，“你们这干什么啊？”
  孟孟十足小泼妇样甩了下头发抱着胳膊喘了口气，“为了追求您打起来了。郭德纲徒弟为了追求郭德纲大打出手。题目我都想好了。”
  郭老师拉着九良“你这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九良指着孟孟手腕“把我镯子给我摘下来！”
  孟孟一听仿佛来了脾气，“怎么的？管我要嫁妆啊？”
  “就是啊，怎么还抢人镯子呢？”
  九良拍着大腿跟师父撒娇，“那是我妈给她买的～那是我的～”
  按照正常《扒马褂》剧情往下走，九良开始云山雾绕胡编，孟孟开始给他圆谎，到了最后，孟孟摘下镯子往桌子上一摔，“这镯子我不要了，就当你嫁妆！”
  “去你的吧。”
  三人鞠躬下台。郭老师帮她把镯子拿上。两人让了下师父，郭老师喜笑颜开回后台，仔细端详看了看把镯子递给孟孟“真是婆婆送的那个么？”
  孟孟双手接过戴回手上，“仿的，网上8块钱买的。”
  “我还说呢别摔碎了再讹我一个。”
  九良把师父茶壶端过来，“师父给徒弟买翡翠镯子。营销号更有的写了。”
  “我给你俩买一翡翠白菜。回去涮火锅吃。挺好，你俩熬出来了啊。去找他们玩去吧。我歇一会儿后面还有京剧呢。”
  “那师父，您歇着。我们先找他们去。”
  ……
  灵感来源  饼哥《扒马褂之我要当师娘》饼哥的那个我真看一遍笑一遍。还有伦哥的扒马褂垫话。
  今天4000字，我算今天超额还是算把明天的也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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