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约饭
“来来来，大家都认得了吧？”温婉婉招呼起人来，不认得就再介绍一下。
放学的时候，温婉婉和棠溪来找温澜去吃饭，结果林瑾一吆喝：“沈宣辞！你不请吃饭？平常不都是考最高的请？”
沈宣辞对着前面一指：“考最高的在那里。”言语里全是幽怨。什么嘛！温澜转来第一场考试他就比温澜低了三十几分！数学150，英语146，语文134。班级第一，年级第一。这就很非人！
他本来只想推掉这餐饭，结果被温婉婉听见了。“你就是那个和温澜一起来拿行李的吧？这里都是同学？来来来，你们这一帮都来啊！姐请客。”
然后林瑾还真不要脸的跟了上来，其他人一看，也就一起去了。
他们找的是离校比较远的一家店，温婉婉说这样不容易被看见——毕竟这里面有几个是没有放行条，从人群里边混出来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把校服也换了，找了一家街边的烤肉店。
“我，温婉婉，雅漾中学读高三，舞蹈生，温澜的姐姐。”温婉婉说完，拿手指了指旁边的棠溪，“她和你们一个年级的，认识不？棠溪，高二美术生。”最后又指了指她的另一边温澜，“我也不指望这小子会自我介绍，温澜，高二，刚转学过来。”
沈宣辞看到这样正好轮到自己了，就说“沈宣辞，高二。”
剩下几人也就相互认识了。
“不是，温澜你为啥转学啊？”发现这两位传说中的高冷冰山人物都挺随和，林瑜话渐渐多了起来，“照你这样，在郡礼应该过得挺不错啊。”
沈宣辞听到这话就是一惊，这人真是，干啥啥不行，踩雷第一名。他偷偷瞟了一眼温澜，却发现对方面色如常，说：“觉得我姐和溪溪都在雅漾，就来了。”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们打小住一起，关系挺不错。”
沈宣辞发现，只要聊天里有温婉婉和棠溪，温澜的话都会多很多。当然，只是相对于他平时的话量。
棠溪知道这件事不能聊下去，开始转移话题，“哎，你们知不知道我和婉婉姐一起陪温澜去办转学手续的时候，那校长的脸都是绿的。我就问温澜生了什么事，温澜说教导主任想留住他，不停地跟他开优惠条件。结果到最后，校长也看不下去了，说‘温澜，我们为了留住你，都开始打感情牌了。’然后你们猜澜哥回了句什么？”
温婉婉接过话头：“他说，你谁？我和你有感情吗？”
谢慕嫣瞪大了眼睛，“意思是他在那里上了一年学连校长都不认得？”
“我们后来也问过他，他说校长一不上课，二除大事不过问，长得还丑，谁会认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均是笑起来。
棠溪又开始吐槽：“澜哥这是越长越回去了，别人都是小时候不说话，长大了会玲珑些，他这……真的是，小时候说话一套一套的，长大之后像个面瘫一样。”
温澜横了棠溪一眼。温婉婉一拍桌子：“怎么了？又没说错！昨天你这小子还内涵我越长越丑来着，弄得我还纡尊降贵去墙上dis了一下你。”
赵知叶：“原来你就是那个勇士！评论区都在找你开战！你昨天发的时候都不怕被群殴？”
“所以我匿了名啊。”
谢慕嫣：“婉婉姐，能这么喊吗？我真敬你是条女汉子！”
温婉婉刚要应答，店里走进一帮人。温婉婉看了一眼，突然没了声。
棠溪顺势看去，脸上的笑就像凝固了一样，过了一会儿，缓缓低下头。
林瑾撞了撞林瑜：“这怎么回事儿啊这？”林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婉婉看向温澜。犹豫了一会儿，说到：“温澜，低头。”但是温澜就像没听见一样，脸还正对着那帮人。
沈宣辞看了看，那里面为首的应该是那个带了金链子，左臂上纹了一条龙的，看着并不是好惹的人物。后面的一帮小弟看着也不是善茬。叼着烟的，嚼槟榔的，一头怪发的……但是温澜怎么会跟这种人有交集？
“温澜，低头！”温婉婉显然急了，“你看着他干什么！啊？你巴不得他也看见你是不是？你……”
温婉婉的话被打断了。
那群人中的一个绿毛，指向他们坐的这一桌：“大哥，你看这是不是那个几个臭□□？”
温婉婉和棠溪浑身一僵。
沈宣辞看了看温澜，这人看着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其实攥着筷子的那只手，指尖根根泛白。
“哟，这是谁啊，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呦，这不是温婉婉吗？嘶，这两个也在啊，加上我可以凑一桌麻将？”为首的那个人说着，手就要往温婉婉身上去。
“你干什么呢？手贱啊！”虽说林瑜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过节，但是看着那人的手要碰到她了，忍不住出声道。
“我的东西，我还不能碰？”
林瑜震惊，刚要和他吵起来，就见温澜拿了隔壁桌一个喝完的啤酒瓶，对着墙上一砸，玻璃瓶应声而碎。他把参差不齐的那一面对着纹身男，“怎么？想再被捅一刀？”
沈宣辞仿佛不认识他了。虽说温澜平时也不近人情，但是这个温澜的眼里，只有恨意。
温婉婉扯了扯温澜的衣服，示意他冷静。没想到温澜说了一句“你们继续聊。”就揪着纹身男的耳朵往外走。纹身男的一帮小弟见了，也都乌泱泱跟着出去了。不一会，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传了出来。
温婉婉急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但是被棠溪一把拦住：“婉婉姐，想想温姨。”
温婉婉沉默，“温姨……”。良久之后坐下了。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林瑾：“他们找事的时候我数了一下，我大概七八个的样子。姐，温澜让坐着我们就真坐着啊？不上去帮忙？他一个人干的过吗？”
棠溪解释道：“要是我们去了，他只会更生气，然后打的更凶。这点毋庸置疑。而且刚刚那个不是我们的仇家，我们的仇家是那个纹身男的哥哥。温澜之前跟他哥哥打过一场，一打十，最后就背上挨了一棍子。当然，那也是因为有人跟他挡着。”她停下来，想了想措辞。“后来那人进了监狱，他弟弟，就是刚才那个纹身男，就想着来找温澜的麻烦。他们的窝在郡礼附近，温澜不想再生事端，就转来了。当然里面也有我和婉婉姐的原因。”
沈宣辞有些不放心，他开口说：“那我们不帮忙，出去看一眼总没关系吧？不让他看见就是了。万一有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温婉婉点头同意，带头走了出去。
沈宣辞开始听棠溪的描述还有些不相信，一打十还能凯旋归来？然后他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温澜已经撂倒了三个，还在跟三个人打着。温澜虚晃一下，正在和他打的那个人没收着劲往前冲，被他抓住手臂来了过肩摔。还有一个想来偷袭的被他一脚踹开了。最后的是纹身男。想必是气红了眼，一拳直接冲着温澜的脸打过去。
温澜回身一避，对着纹身男手臂上看了一下，藏在纹身男手里的那把藏银小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去，这还上刀？太黑了吧！温澜要是没看见那不直接捅头上？直接没命啊。”赵知叶难得骂了句脏话，“但是温澜怎么知道他会带刀？”
沈宣辞默不作声。他看见温澜几下子就把纹身男扔在地上，踩着他的背，缓缓蹲下。然后回头：“躲什么？当我没看见？婉婉你来。”
温婉婉没想到这小子打架的时候还能发现他们出来了，一干人走过去。温澜手里突然想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把□□，甩出一个相当亮瞎狗眼的刀花，然后拿刀刃拍了拍纹身男的脸：“这是谁？”
“这是温婉婉！温婉婉！”
“知道名字，下次就说名字。知道吗？”温澜笑得深不见底。“还有这些，你要是招惹了，你就自己等着瞧吧。”
沈宣辞挑挑眉，这是把他们当兄弟看了？
大部队显然还没回过神。
温澜起身，看着愣住的一帮人，“走啊，没见过灰色地带的世面？看几条狗干什么？”
沈宣辞最先反应过来，推着几人回了饭店。
林瑾看到刚才那场面，就跟人是他打的一样，激动的不行。“澜哥帅啊！六七个人一打全趴下了！我说婉婉姐你开始还担心什么？”
温婉婉也觉得自己刚才挺搞笑：“是啊，担心什么？澜澜是挺厉害，而且就算他没招架住，还有我嘛。”
“婉婉姐你会打架？”
“岂止是会打，黑带，撂翻温澜不成问题。”棠溪乐呵呵的回答。然后温澜就扯了一下她的耳朵，估计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连温婉婉都打不过。
这帮人平时看起来逗乐，但是心里都如明镜一般。没有人问为什么温婉婉喊的是温姨，没有人问他们之间有什么仇，也没有人问为什么普普通通的打架会进监狱。
出了这个差错，温婉婉和棠溪再极力掩饰，众人也看出来他们的心不在焉。过一会，温婉婉就提出来时间不早，要回去了。温澜买了单。他们一合计，先把女生送回去——怕那帮混子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温婉婉还一直在道歉，说这顿饭吃的不怎么样，下次再吃一餐。
因为中间出了些事，时间比较晚了，雅漾估计已经关了大门。棠溪直接邀请谢慕嫣住到她们的公寓。林瑜林瑾也回不去了，两人决定到赵知叶家里借宿一晚。
最后，沈宣辞和温澜一起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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