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交待儿子

到了书房，张居正先是问了一下张怀瑾在外做盐运使的情况。

        张怀瑾如实回答说道：“父亲大人，儿在外一切都好，并无危险，最近抓获了一个大盐枭，正向朝庭请功呢。”

        张怀瑾说起自己的职业，有种自豪感，而这点张怀瑜是体会不到的，他终日在家居住，享受朝庭恩荫，当着皇上赐封的无须科举的官员。根本就不需要到处奔波。

        朝庭有恩荫，每个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可以向朝庭举荐自己本家的子孙来担任官员，而张居正在朝中身居要职，自然会利用恩荫让他的儿子在朝中谋个好位置。

        这让一直爱抢话的张怀瑜非常不痛快，他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来挤兑张怀瑾，于是，就不冷不热地轻声嘀咕：“不就是一个盐枭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当然，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张居正见他嘀嘀咕咕，就问道：“怀瑜，你在说什么？”

        见父亲注意到了张怀瑜，他连忙说道：“父亲大人，没，没什么，儿子只是随口感慨，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嗯。你知道就好。”张居正点点头，“倒是怀瑾，你也别小看了那些盐枭，他们凶狠起来可是不要命的。你在外要一切小心，不管在什么时候，生命是最重要的，任何身外之物，都可以舍弃。”

        张怀瑾听得父亲如此关怀自己，回答道：“是，儿子谨遵父亲大人教训，定然会万事小心的。请父亲大人放心。”

        “还有怀瑜，你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可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耍小孩子脾气了，你是得做出个当爹的样子来，给子聿和子仪做个榜样。”张居正看着张怀瑜，充满期待的叮嘱他要如何做人。

        “是，多谢父亲大人教导。”张怀瑜回答道。

        张怀瑜虽然处处要与张怀瑾争个高下，然而并非是十恶不赦水徒，若是让他背后如何去整蛊张怀瑾，他还是不敢那样去做的。

        “子仪和子聿的学业你还是要多关心，总不能都交与孩子的母亲去管理，你这个当父亲的也得上上心。”张居正对张怀瑜说道，这是明显地对他做甩手掌柜的反对，张居正希望张怀瑜能亲自参与到两个孩子的教育中来，将张子聿和张子仪教育好。

        要知道张居正对这两个孩子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的，从他们的名字中就可以看出来，张居正希望他能够成为像春秋时秦国丞相张仪那般优秀的纵横家，因此，给他起名张子仪，希望他能有所成就。

        而当时由于大房无儿，因此他对张怀瑜生的两个儿子自然就上心一些。当然他的这偏心做法让白语秋非常不满，只是鉴于他的年龄和辈份，白语秋并没有说什么，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是，父亲，今后儿子定然会亲自过问子聿和子仪的学业。”张怀瑜说道。

        “如此甚好，希望他们将来有所作为。”张居正挺满意，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叫儿子到书房里说话了，他又对张怀瑾说道，“怀瑾经年在外，对家中事务照顾不周，然而若是可以，你还是得多些时间陪陪无才，他现在还小。”

        张家兄弟觉得自己的老父亲关心起人来倒也是事无具细。

        不过张居正关心了一通两人的生活及子女教育情况之后，就抛弃出了他的问题：“如今涵琦狼狈逃生到张府，可见若萱出了问题，加上前些时日常琦无端送命，为父想着此事必有蹊跷，到时候，着你们两兄弟前去查查看，到底是何人所为？”

        “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定然会尽力去调查，希望能够早日查清事情的真相。”张怀瑾向张居正保证着，也给他一个定心丸，表达了他是会为此事尽力的态度。

        这张怀瑜又抢了话说道：“父亲放心，儿子定然是废寝忘食调查原因，父亲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张居正看看两个儿子，他知道要知人善任，于是，对张怀瑜说道：“怀瑜，你在朝中注意一下那些大臣的动向，特别是之前朝堂上弹劾常琦率兵入京一事的官员，那是他们自己的本意，还是受人之命指向常琦的。”

        “是。”

        “那怀瑜你先下去，为父还有事和怀瑾说。”张居正交待完张怀瑜要做的事情，就直接下逐客令让张怀瑜回去了。

        张怀瑜只能告别张居正离开书房，不过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交待他做的事情，张怀瑾是一起在旁边听的，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张怀瑾去做的，却让他先行回去，这不是防着他吗？他能高兴吗？

        但是他没有办法，只得悻悻然打道回府，心里满肚子猜疑和不高兴。

        待得张怀瑜走远，张居正看了一眼张怀瑾，慢慢地说道：“怀瑾，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多，是生面孔，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为父让你去查查御林军首领马青。”

        “马青？”张怀瑾对马青卷入事情觉得有些吃惊，于是问道，“他不是宫里头的御林军首领吗？难道他又和这件事有关？”

        张居正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对马青的怀疑，接着张居正对他说了朱常洛的怀疑，以及马青作为安王的姨父，居然会做出很明显让人找出漏洞的事来，他要张怀瑾去查查，马青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还是收了什么人的贿赂。

        原来如此！张怀瑾不禁替父亲的老谋深算觉得庆幸，若是一般的人，定然认为此事为安王所为，自是气呼呼地找安王寻仇去了，而若是这样的话，就让那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而让张家与安王却永远结了仇，无法冰释。

        只是这个马青也算得上是皇亲，因此，要调查他只能从暗中来，明面上调查是查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这也是张居正之所以要让张怀瑾来查的原因，若是将此事交与张怀瑜，很快就会被马青的人看出端倪，而张怀瑾就不一样了，他做为盐运使，在外就职，随着时间流逝，京城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少，这样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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