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替身
“乔小姐大可不比如此见外。”顾凝云停在距离她几步的地方，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不得不说，异域风情在乔小姐身上也颇为合适。”
转眼间，赵铭已走到顾凝云身后，像位骑士般。
乔雀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在岑渊面前除外。
“还请二位等候片刻。”
总之那两人不会将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乔雀将身上的妆容发饰全卸下，洗漱完毕后再下楼。
“或许现在顾小姐可以说说来意了。”
顾凝云瞧她一身便捷的运动服，及腰的长发扎成马尾，便知她定在防备自己，轻笑一声。
“自然是来帮助乔小姐的。”
她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开门见山地把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顾凝云的目的是想让她交出手上关于岑氏的把柄，通过交好的传媒家公子传出去，以此打击岑渊，使其对乔雀彻底放弃，也好趁虚而入。
乔雀听完后便失笑：“恕我直言，这可是我的保命之物，且不说为何要交出去，就算真给顾小姐你了，那你又如何能保住我？”
“顾小姐未免太理想化了。”
顾凝云笑意不改：“乔小姐莫生气，咱们谈生意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可不比担心我会坏你的计划。”
她起身施施然走向厨房：“我去泡杯咖啡，有需要吗？”
乔雀蹙眉：“不必。”
“老样子就行。”赵铭语气熟络，原本阴鸷的眼神乖巧得像条驯化后的狗狗。
随后，赵铭和她详细地对了一遍离开的流程。
等风头过去之后，替身被岑渊揭发之前，从山下的小河乘船离开，到附近的小城中转。之后两人便一笔勾销，他继续做他的赵公子，她恢复自由身，做山间野雀。
乔雀刚收起地图，便见顾凝云端着两杯咖啡前来。
见她欲上楼，顾凝云语气颇有些遗憾地问道：“乔小姐当真不愿出手吗？我给的报酬可是很丰厚的。”
“抱歉。”
“好吧。若是乔小姐离开后，有意出手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毕竟一个死心的男人，可比心存希望的男人更适合当联姻对象不是吗？”顾凝云耸耸肩，将咖啡送到唇边。
“对了。”顾凝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乔雀，“后山的风景甚好，乔小姐若是在这待腻了可以出去转转。这块地方属于赵家，一般不会有外人，更不会有监控。”
次日，乔雀醒得很早，许是这三年身边都有个人，现在突然不太适应。
推开与露台间的玻璃门，山间清风拂面，让她突然想起了顾凝云口中的后山。
待她跟着地图走到后才发现，后山之颠居然有一处悬崖，简单的护栏将其围住，下方数米处有简陋的网兜。
在悬崖底下，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想必就是乘船离开的那条。
因着出门时并未带上手机，乔雀是回到山顶别墅后才发现岑氏新闻的。
新闻中附了一张岑渊接受完调查出来的照片，便是夜色朦胧，清晰度极差，也能看出他不怒自威的气场。
乔雀看到时，网络上所流传的已然大部分删除，唯有几家还在。仔细一查，赫然就是与顾凝云走得极近的那家。
…
岑董一早起来看到新闻，连公司都未去，径直开车朝岑渊居住的别墅驶去。
看见在餐厅用早餐的岑渊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吃东西？等股票开盘，还不知道会跌成什么样！”
岑渊冷着脸将刀叉一放，金属的刀叉与瓷盘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您与其有功夫来指责我，不如先把去年留的尾巴收拾干净。”岑渊拿起手帕擦擦嘴角，“到时候警察上门，别怪我不保你。”
“什、什么？”岑董脸色一变，“去年的事不是都过去了，你什么意思？”
岑渊将乔雀留下的东西抛到他面前，径直上楼。
“外面的传闻用不着你担心，不如先去算算这份资料泄露出去后你会承担什么后果。”
岑氏的速度很快，不过三日，就有官方发言为其证明清白。
网上的言论顿时一边倒，坚持不删的那几家被网友骂成了筛子，一路跌停的股票也上涨回来。
乔雀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本来就是她伪造的，如今想要证明亦非难事，能拖住岑渊几日便可。
只是下一步岑渊怕就要亲自去逮那替身，她得趁着他带人离开的间隙迅速溜走。
奈何岑渊的速度比乔雀想得要快。
她在准备联系赵铭时，岑渊就已经到了替身所在旅店的楼下。
l市一座著名的旅游城市，景点附近一所普通旅馆的楼下，听着几辆貌不起眼的车子。
李特助向岑渊汇报这段时间跟踪的行程。
“乔小姐远离s市后有意识的挑选旅游城市为落脚点，基本居住在景点附近。我们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加上景点游客众多，只模糊的确认了行程。不过可以确定从未跟丢过。”
岑渊看着清晰度极低的照片，微微皱眉。纤细的身影有大半个都隐藏在人群中，面庞更是被宽檐帽子挡住。
不急，等会能看见她了。
“她就住在这种旅馆里？”岑渊看着即为普通，甚至还有几分破旧的旅馆，眉间浮现“川”字。
“乔小姐或许是怕被发现。”李特助推测，转而道，“他们都已经埋伏在周围，您想什么时候上去？”
“现在。”
乔雀挂断电话，眉头微蹙。
昨日山间下了大雨，河里涨水，小船不宜出行，最早也需等到明后两日才可。
许是计划突然被打乱，乔雀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抿着唇拨通电话。
…
施浦和带着酒推开半掩的门，走到吧台前，手中的酒往台面上一放，响起清脆的声音。
“听说你跟丢了那只小雀儿？”
岑渊想起闯进去时，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太阳穴便一抽。
“总会找到的。”
他动作利落的喝完杯中酒，起身。
施浦和拿着瓶刚打开的伏特加，连声叫住他：“老子好心来陪你喝酒，你就这样对我？”
“喝酒误事。”岑渊穿上外套，调整领带，“等办完婚礼，我一定与你好好喝一晚。但现在，我要去找我的小雀儿了。”
方一出门，李特助便拿着一打文件跟上。
“岑总，当日所有监控都查过一边，在附近停留过的车辆也都派人去调查了，但这几位怕是需要您亲自去问。”
岑渊翻开一看，剩下的皆是来头不小，或与岑氏合作密切。
在这半页纸之上，岑渊一眼就看见了隐藏其中的赵铭二字。
脚步一顿，他吩咐道：“先把赵铭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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