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预示
fx内，充满节奏感的音浪每一下仿佛都踩着在心脏跳动的鼓点上，五彩的射灯短暂且虚幻地照亮人们的神情。
舞池中摩肩擦踵，角落里却诡异的空出一大块地盘，只有施浦和一人坐在沙发上，喝酒如灌水般咽下去。
岑渊来时，茶几上已有几个空荡荡的酒瓶。想来得意的老友此时却眉目落寞，指尖夹着一根烟，旋了几下火机都没打出火，报复性地将烟丢在一旁。
“怎么了？”岑渊擦了一下滑轮，一簇火苗在黑暗间跳跃。
“小事，喝酒。”施浦和递给他一瓶。
环顾一周，一直跟在施浦和身边的秘书在不远处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频频看来，一幅十分不放心的模样。
“你的求婚对象呢？”
其实在晚上接到好友的电话后岑渊就有了几分预感，如今一来只见施浦和一人，便坐实了这感觉。
施浦和被酒呛了两下：“咳咳，走了。”
“走了就去追。”岑渊有些嫌弃的将酒放到远处，“拉着我来喝酒算什么？”
眨眼间，施浦和手里的半瓶酒已经喝完，踉踉跄跄地往吧台走去。
“你不喝，我喝。”
见人在吧台边坐着，岑渊起身去找的秘书。
秘书正好打完一个电话，刚一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
岑渊示意他可以先接，秘书看了一眼后苦笑着调成静音。
“是施夫人打来的，暂时不急。”
“他怎么了？”岑渊问道，不过一个求婚，这会闹得来fx买醉，连秘书都紧急加班，电话不停。
秘书脸上的苦笑就未下去过，叹息一声道：“公司的投标文件被泄露出去，施总今天去找茜茜小姐时，又发现住处早已人去楼空，联系方式全被注销。据小道消息说，标书是被茜茜小姐泄露出去的。”
“浦和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施总之前的确不是。”秘书苦着脸，“但自从和茜茜小姐在一起后，便到哪都要带着她，偶尔见重要客户、去公司，只要一撒娇也同意了。更别说什么电脑、保险柜密码，估计我都不如她知道的多。”
说话间，施浦和已经拎着两瓶酒，回到角落，不知哪来的一群人像是水蛭一般跟在他身边。
秘书又收到连环电话，岑渊大步朝角落走去。
岑渊冷着脸时颇有威严，围着施浦和搭讪的人群不敢多惹，没说两句话就散去。
一把夺下即将送到嘴边的酒瓶，岑渊将酒到在醉意朦胧的好友头上。纨绔公子瞬间变成落汤鸡。
“跑了就去逮回来。”男人将酒瓶重重放在茶几上，声音大到像是要敲裂，“海关、铁路的人脉我给你，实在不行就报失踪，当商业间谍抓。可怜巴巴地在这里买醉算什么？”
施浦和抹了把被酒液刺激到通红的眼眶，金黄的酒顺着刘海滴落，在小小的角落里发出回声。
“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一个假名，她将电话注销了，社交账号也是，甚至注册时就是用别人的信息。”
“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家庭地址，甚至都不知道她会去哪。”
“岑渊。”施浦和的肩塌下，意气风发的公子哥此时落魄得如同街边流浪汉，“你说人海茫茫，我这辈子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报警。”岑渊冷静地指出一条路，“失踪或者商业间谍，你选一个。”
“没有意义。”施浦和将手机递给他，“就算人回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手机的电量岌岌可危，屏幕上混乱的指纹显示其主人早就看过无数遍这段视频。
视频的背景在一处温馨的小屋，茜茜简单调试了一下镜头后盘膝坐在地上。
“施浦和。”她语气淡然地唤着他的名字，“当你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已经离开了。”
“其实有时候我挺理解不了你的，我们做捞女的，不过想捞点钱，你为什么非要谈些情情爱爱。”
茜茜皱着眉，脸上有几分厌恶和烦躁。
“拜托，谁会真的喜欢金主啊？我只会喜欢你的钱好吗？你知不知道这种冒然的追求会让人很困扰的。”她摆着手指头数，“因为你，我已经被其他同行说过无数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在网上指桑骂愧了无数遍。”
“哦，好在您母亲给钱大方，不然我也忍不到现在。”
“有一点我是要澄清的，毕竟我这人也自认为算是坦荡。”茜茜凑到镜头面前，“我是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你，你的钱除外。”
电量终于见底，屏幕暗下去。
“有什么意思呢？”施浦和喃喃自语，“真是可笑。”
岑渊有几分怒其不争地看着他：“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
奈何对方已然醉深，口中不知喃喃些什么。
岑渊将人交给秘书看着后快步离开，方才未碰酒，此时连代驾都不需要找，开着车一路飞驰回去，仿佛晚上一星半点就要来不及。
车子停在门口时，客厅内的灯光早已暗下，只有门前悠悠两盏灯。
抬头，卧房内亦无亮光。四周太静，岑渊想起茜茜在视频中说的那句话，“拜托，谁会真的喜欢上金主啊”。
他和乔雀，又何尝不是相似的关系。
这仿佛是个预示
心如鼓锤，漆黑空荡的室内一时只有脚步声，岑渊大步朝卧房走去。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漆黑的室内床铺平坦，仿佛并无人在其中。
耳边响起嗡嗡轻鸣，走到床沿边，指尖触碰着被子的边缘，却僵住。
“阿渊？”
在床中心，纤细的身影坐起，在黑暗中显露出熟悉的轮廓。
岑渊握住她揉着眼睛的手，微热的温度将他拉回现实。
乔雀轻嗅了嗅，嫌弃道：“身上好浓的酒味，快去洗澡。”
“一起去。”
男人掀开被子横抱起娇小的人，在一阵惊慌中响起水声。
被窝内，未来得及锁屏的手机发着微弱的荧光。
【茜茜：已到达目的地，文件发至邮箱，祝你好运。】
三十秒之后，屏幕的微光彻底暗下去。
岑渊再抱着昏睡过去的乔雀出来时，一眼便发现了被窝中硌人的手机，随手放到一旁。
他相信他们与施浦和、茜茜不同。
乔雀是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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