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新任柳家家主
王泽作为柳家的姑爷,需要维护柳家声誉,为柳家小姐报仇雪恨。
这理所当然。
老者还提出一个条件,此后王泽在烟柳城行走,必须将那个荷包挂在腰间,以昭示身份。
王泽也同意了,毕竟这个荷包是鱼二娘的,他还想着回到圣元洲时,也要带在身上,在鱼二娘面前显摆一下,并且也不打算再还了,只是不知道鱼二娘知不知道,荷包送人的意义。
“老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泽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既然知道他和柳家小姐没关系,却还是要认他做姑爷,一定是有原因的。
老者淡淡地回答:“姑爷,别问了,老奴都没问你来烟柳城做什么,你又何必问老奴呢?请姑爷放心,不会让你伤天害理,等时机成熟,老奴自然会告知!”
“不伤天害理就好,主要我是个大好人,干不了坏事!”
王泽笑着说道:“不过,我来烟柳城做什么,倒是可以告诉老先生,我就是来拜会柳艺容小姐的,可惜并不知她已逝去十年。”
老者点了点头,道:“好!姑爷来找小姐就对了,老奴名叫顾詹,以后姑爷直呼老奴名字便好,太客气的话,不像我柳家姑爷!”
“好的顾詹!”
两个人相视而笑,身后一张硕大的祭台,上面摆满了牌位,柳氏长女艺容的牌位正在香烟缭绕处。
此后,王泽便以姑爷的身份住进了柳家府宅内院的西厢房中。
顾詹则一直都住在前院的倒座房。
这么多年来,即便柳家只剩他一人,依旧谨守着仆人的身份。
每天一大早起床,开始打理院子,然后背一个箩筐出门,直到下午背回一筐叫不上名字的杂草。
晚上,则会准备几个菜肴和一壶酒,送到王泽房中,恭恭敬敬地说:“姑爷,用饭了!老奴琐事太多,只能照顾姑爷这一顿晚饭,还望姑爷不要见怪!”
连续几天,每次都这样,无论王泽如何地说,“顾詹,你不用管我,忙完了就好生休息,不用给我准备饭菜!”
可到了第二天,顾詹还是一样会在晚上送来饭菜。
每一次送来的饭菜都不一样,虽然简单却精致可口。
这一日,顾詹又送来饭菜,王泽都不好意思了,便说道:“顾詹呀,你告诉我厨房在哪里?我其实也是会做几种饭菜的,明天你出去忙的时候,我来做饭,等你下午回来,咱正好开饭!”
“姑爷,你说笑了!怎么能让你做饭?”顾詹扭头就走。
王泽有些失落,他已在柳家府宅住了好些天,每天就这样混吃等死,实在有些无聊。
顾詹刚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下,回过头来说:“对了姑爷,明天是城尉大人与诸家议事的日子,姑爷今晚好生歇息,明日老奴会陪同姑爷代表柳家,参与议事!”
王泽诧异起来,他完全不懂,到时候需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脑子里一片茫然。
顾詹又道:“姑爷,不必担心,明日老奴会将你的身份介绍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柳家后继有人,寒晶阁的修炼位,我柳家要拿回一个!”
这一晚,王泽欣喜不已,喝完顾詹送来的一壶酒,觉得不够尽兴,又拿出紫皮葫芦喝了不少。
终于有机会进入寒晶阁了。
夜深人静,月隐星稀。
王泽独自一人,拿着紫皮葫芦沿着游廊闲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院之中。
后院是一个花园,有池塘轩榭、假山亭台,极为雅致。
王泽酒喝的有点多,在晃晃悠悠之中刚踏进后院,忽然看到树影婆娑的白桥之上,站着一条白色的人影。
柳家不是只有顾詹一个人吗?
王泽顿时警醒,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望去,横跨池塘的白桥上,那袭白色身影已然不见。
难道是酒意使然,他看错了?
王泽真气一动,立刻震散满身酒意,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快步走到白桥之上。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清风拂动,根本没有什么人。
桥下水波涟漪,竟漂着几片花瓣。
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的花卉,眼下的风势,也绝不可能从别处将花瓣吹来,所以水面上飘着的花瓣,定是有人撒落。
他刚才并没有眼花,确实是有个人站在这里,只不过发现了他的进入,这才迅速离开。
身法实在太快了,甚至王泽都没有察觉出丝毫的真气波动。
看来柳家这座府宅之中,并不只有他和顾詹,至少还有刚才的一袭白衣存在。
王泽暗运一口真气,开启法眼,四下观望一番,这才重新回到自己所住的内院之中。
次日一大早,王泽刚睁开朦胧睡眼,便听到房外的顾詹发出一声轻咳。
看看日头,确实不早了。
他赶紧起身下地,并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顾詹,我们要走了吗?”
顾詹说道:“姑爷要是醒了,老奴这就侍奉姑爷洗漱!然后就走!”
简单洗漱之后,王泽对着铜镜扶了扶发髻上的古铜发簪,觉得还挺精神,这才走出房中。
顾詹也换了一身干净的深灰色粗布长袍,并将一块红色玉牌递给王泽,“姑爷,你知道,柳家府宅有法阵护持,有了这块玉牌,姑爷以后出入,就会方便些。”
王泽接下,收入有容物中,他的腰间,左边挂着一只香囊,右边则挂着他的有容物,云纹兽首玉牌,实在不能再挂其他东西了。
两个人出柳府,向南城方向走去,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顾詹这老东西,难道换主人了?”
“不会吧?他不是扬言永世都做柳家的奴仆吗?”
“那这个青衫公子是谁?柳家的?不是说柳家人都死了吗?”
“哎,你看,那位公子腰间的荷包,怎么这么眼熟?”
“啊……那不是柳家小姐当年所带的荷包吗……难道他是……”
在路人的议论声中,王泽和顾詹走到了烟柳城治府门外。
“顾老头,又来代表柳家议事呀?”
几名守卫看到顾詹后,戏谑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待在府中烫一壶酒喝,你一个奴仆,来了也没说话的资格,每次瞎跑什么!”
顾詹冷哼一声,道:“我是没资格说话,可我家姑爷有!”
守卫一愣,这才注意到王泽,打量一番后,疑惑道:“柳艺容都死十年了,怎么又冒出一个姑爷来,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詹不再搭理他们,恭敬的对王泽说道:“姑爷,不必理会他们,我们走!”
“等一下!”守卫立刻拦阻下来,“今日议事,闲杂人等不得擅入治府,你这个所谓的姑爷,若是配了阴婚,就去坟头待着,治府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你说什么?”顾詹大怒,“胆敢羞辱我柳家姑爷!”
几个守卫却不以为然,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为首之人,蔑然说道:“还柳家姑爷,柳家十年前就已经死绝了,治府只不过可怜柳家,才允许你代表柳家旁听议事,你还真当自己脸面够大呀?还找来一个姑爷,死人哪来的姑爷,除了配阴婚,还能……”
他正说着,王泽忽然扬手抽在他的脸上。
“柳家,也是你可妄议的!”
守卫大怒,捂着脸,大吼一声:“给我将这个冒名顶替的杂碎当场打死!”
立刻,六七个守卫一拥而上。
王泽眯起了眼睛,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袍袖挥舞,凭空将他们全部震飞出去。
“顾詹,走!”
没等他们起身,王泽便单手负后,身后跟着顾詹,闲庭信步一般,走进治府之中。
有守卫问了一声:“头,还拦不拦?”
“拦个屁!行事如此张扬跋扈,万一真是柳家姑爷,我们几个被打死了也是白死!”
顾詹跟在王泽身后,脸上露出笑容,低声说道:“姑爷,看来老奴眼力还行,是我柳家的好姑爷!”
王泽和李首从襄南镇一路跨马回到烟柳城,耗时九天,其间聊了不少关于烟柳城的情况。
因此,他早就知道,烟柳城的治府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朝廷派来的城尉大人,主要职责也就是定时召集几个家族议事,最终还是遵循几个家族的意见来治理烟柳城。
王泽现在就是以柳家姑爷的身份,代表柳家参与议事,当然不能失了柳家的威严。
打狗,王泽不但擅长,还从来不看主人。他从九岁开始,一个人孤苦伶仃长大,逐渐养成这样一个习惯,尤其还喜欢当着主人的面打狗。
议事堂中,早已坐满了人,正在商讨着什么。
居中位置,坐的便是城尉大人,在其身后,站有一名侍卫。
两侧各摆有四张席位,左手席位,有八个人,四人落座,身后各有一人站立,右手席位,还空着一个末席。
王泽和顾詹的走入,让所有人皆是一惊,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们当然不是因为顾詹的到了而疑惑,全都在关注顾詹身前所站的一袭青衫。
“抱歉了城尉大人,不好意思诸位,府中有事,来晚一步!”
顾詹向众人一抱拳,而后转身恭恭敬敬地对王泽说道:“姑爷,请坐!”
王泽迈步刚要走向座位,顾詹又快步冲上前去,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椅子,这才让王泽落座。
姑爷?
众人相顾,眼中皆是骇然之色。
左手第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位年纪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穿一件淡蓝色长裙,瞪起一双大大的眼睛,惊喜喊道:“他腰间挂着艺蓉姐姐的荷包哎!果然是艺蓉姐姐将荷包送人了,当年我还问过艺蓉姐姐,荷包怎么不见了,艺蓉姐姐就是不告诉我,原来真是送给了她的情郎!”
姑娘的对面,右手第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位锦袍男子。
他轻笑了几声,说道:“春薇姑娘,你年纪还小,容易被人蒙蔽,一个荷包而已,并不能证明他就是你艺蓉姐姐的情郎,也许只是有人冒名顶替,利用了顾詹的一片忠心,跑过来欺世盗名罢了!”
突然,他站身而起,怒视王泽,厉声大喝:“说!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我烟柳城招摇撞骗!”
王泽坦然端坐,脸上毫无波澜。
顾詹从王泽身后上前一步,大声驳斥,“林伯维,我柳家姑爷,岂容你来质疑!”
王泽一听这个名字,心中了然,姓林,定然是林家的主事人,莫非是林川的父亲?
林伯维冷笑一声,道:“顾詹,不是我质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会质疑,林艺蓉死了十年,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姑爷来!”
顾詹道:“我家小姐选姑爷,是我家小姐自己的事,与你林伯维有什么关系!”
林伯维却哈哈大笑起来,“你家小姐选姑爷当然与我没关系,可是你现在却将他领到了议事堂,坐在了议事人的位置上,这就与我们大家都有关系了,烟柳城怎能容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掺和议事?”
“是呀!”城尉大人也开口说道:“顾詹,你如何能确定他与柳艺容的关系,毕竟林艺蓉已经逝去十年之久,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大家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顾詹道:“城尉大人,我家姑爷带着我家小姐的荷包而来,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吗?诸位想必都清楚,在我烟柳城,将贴身荷包送人,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左手第一个位置上的姑娘喊道:“意味着他们已经私定终身!”
“春薇姑娘,话是如此,但也有可能,他这个荷包只是捡来、抢来或者偷来的,并不一定就是艺蓉小姐送给他的。”
又有一人发出质疑之声,他紧邻姑娘而坐,一身浅色绣纹锦袍,看模样不过三十来岁,但眼神中却饱含着岁月的积淀,显然是一位前辈。
名叫春薇的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转了一下,说道:“林家族长,这是不可能的,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女儿李首,或者问问林夫人,她们怎么可能将自己心爱的荷包弄丢?再说了,我当初问过艺蓉姐姐,荷包怎么不见了,她一副娇羞之态,就是不告诉我,显然不是被抢或者丢了,明明就是送给男人的样子,只不过,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见到这个男人。”
她将目光投向王泽,仔细打量起来,眼中全是喜悦和惊奇之色。
王泽却看向了姑娘身旁的男子,原来他就是李首的父亲。
“诸位!”
这时,顾詹大声说道:“我柳家的姑爷,只需柳家认定即可,无需你们多言,今天我只是告诉各位,以后我柳家的姑爷,便是柳家新一任家主!”
“荒唐!”林伯维拍案而起,高声吼道:“什么叫你柳家认定?你柳家已经没人了,你一个家奴,没有资格认定!”
顾詹冷笑几声,盯着林伯维道:“怎么?你林家是不想让出占据我柳家的寒晶阁修炼位,才这般焦急不安吗?他是不是我柳家的姑爷,我一个老奴的确没有资格认证,可是我家小姐与我家姑爷多年的寄风传讯手书都在,这总能认定了吧!”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叠信件,足有十几封。
“不过,你林伯维没有资格看!”顾詹走上前去,先将几封信件递到一个中年男子手中,说:“乔家老爷,你和我柳家曾为亲家,自是识得我家小姐的字迹,请过目!”
然后又走到城尉大人近前,将几封信件呈上,“请城尉大人过目,您也应该识得我家小姐的字迹!”
两人翻看着手上的信件,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不错,这的确是柳艺容的字迹!”乔家老爷看过之后缓缓说道。
“从信件内容来看,此人确实已与柳艺容私定了终身,鉴于柳家再无其他人,暂且可认定此人作为柳家姑爷,有资格参与议事!”
城尉大人也开口做出了判定。
王泽端坐在椅子上,脸上虽波澜不惊,内心却惊疑万分。
居然还有寄风传讯的信件,而且还真是柳艺容的字迹?
“王青山……是吧?”城尉大人看着信件,念出了王泽的名字,然后问:“你作为柳家姑爷,新一任柳家主事人,有什么议事请求,现在就可以提出来,大家共同商议。”
王泽心中更加惊讶,进入议事堂,从来没有人提过他的这个化名,城尉居然从信件上念了出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他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从容镇定之色,缓缓起身,冲着众人一抱拳,开口道:“诸位久仰了,我初来乍到,也没什么议事请求,只有一点,谁占据了我柳家的寒晶阁修炼位,三天之内请让出来,三天后,我要用!这不是什么议事请求,是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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