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呃,我、我等下再换吧。”时央指尖紧抓着裙子,脸颊上浮出艳丽的粉色。
池之周慢条斯理地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掀起眼皮看她,然后伸手掸了掸黑色的西裤裤腿站起身来。
时央终于不用再被那种饱含深意却的危险目光折磨,松了一口气,攥着的裙子的指尖也松了几分力道。
却不料池之周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单手撑在她耳边的柜子上,稍微一俯身就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喷出的热气氤氲在她的耳侧。
时央的后背抵在坚硬的衣柜上面,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清冽味道,捏着裙子的手忍不住一颤,手里的淡紫色连衣裙滑落在地。
“要我帮你换?”池之周声音有些磁沉,十分勾人。
时央被他撩得心里一酥,不自觉地轻咬住下唇,无措地抬起头看他,漆黑明亮的大眼像盈满了一汪潋滟的池水,稍微被风一吹拂就漾开了。
“不、不用。”时央欲低头捡起滑落在地的裙子。
池之周手先她一步,揽在她的腰侧,另一只手的指尖落在了她莹白的耳垂,轻捏着她小巧的耳垂肉。
时央后背绷得笔直,四肢却又一偏酥麻,使不出力。
“要迟到了。”她小声地提醒他。
池之周捏着她耳垂的手慢慢松开,手肘撑在她身后的衣柜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
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暂时先放你一马,今天晚上再收拾你。”
说罢他弯腰替她捡起落在脚边的连衣裙,将裙子放在她的怀里,留下一句:“在外面等你。”
时央拿着裙子站在原处,涨得面红耳赤。
池之周现在撩人撩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两人开车到了城郊的监狱,灰白色的墙壁高耸伫立,在宽阔湛蓝色的天空下显得封闭又束缚。
铁门闭得严丝合缝,金属的交界处有铁锈腐蚀的痕迹。
池之周和时央站在门口,紧盯着漆黑的铁门,唯恐错过。
“你的腿还没有痊愈,要不要先进车里坐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时央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道。
池之周目光固执地注视着前方,唇线抿得笔直,摇了摇头。
时央不再多问,站在池之周旁边和他一起静静地等待着。
她能够感觉得到今天对于池之周的与众不同,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他从来不穿西装,今天却破天荒的换上了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
一路上开车过来,他一言不发、面色沉静,直到现在的微表情也可以看出他的庄严肃穆。
钝感且沉重的“吱呀”一声传来,是经久未动的铁门打开时发出的声音。
一位戴着眼镜的儒雅中年人拎着不大不小的行李袋走了出来,他穿了一件淡蓝色暗纹的衬衣,但是看得出来这已经是几年前的款式了,而且衣袖处和领口处被洗得发白。
时央这是第一次见池之周的父亲,他看起来儒雅温和,标致的五官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的气度,只是几年的监狱生活,让他的眼角和额头不可避免地爬上了深深的皱纹。
池之周看见池尉宗时,眼角微动,眉眼间似有隐忍的情绪。
“父亲。”池之周声线低沉,郑重的喊道。
他伸手接过池尉宗手里的行李袋,拉着时央的手介绍道:“这是时央。”
没有做过多的介绍,但是两人紧握的手说明了一切。
池尉宗觉得这个名字听着耳熟,想起了这就是儿子念研究生时期的女朋友,面容震动,唇角动了动,开口时的声线有些激动:“时央?好、好。”
“叔叔,快上车吧,外面晒。”时央替池尉宗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料池尉宗摆摆手,“你们两个坐前面就行了,我坐后座,宽敞。”
说着自顾自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在街道上飞驰而过,池尉宗看着窗外日新月异的城市,不由地抚掌感叹,“城市发展得太快,当年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如今都已经高楼林立了。”
池之周的手紧紧扣住方向盘,连指尖都有些发白。
时央听得心里一酸,池叔叔因为这一场无端的阴谋,遭受了多少的无妄之灾。
到家之后,时央知道两父子见面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说,她借口去厨房烧热水,离开了客厅。
池尉宗坐在沙发上,环视了一圈家里简单的装修,酸涩地说道:“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了。”
池之周背靠着沙发,手懒散地垂着:“瞧您说的是什么话,没什么苦不苦的,我老子叫人陷害了,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当年是我识人不清,最信任的技术总监竟然跟东方集团勾结起来!”池尉宗想到这里还有些义愤填膺,“不过,这些都不足以定那两父子的罪吧?”
“泄露军事机密和杀人。”
这显然超出了池尉宗的预期,他惊愕不已:“……杀人?”
池之周沉默了很久,才朝着厨房的方向微抬下巴:“时央的父亲,东方集团原来的技术总监。”
池尉宗面容震动,眼眶有些湿润:“造孽啊!”
“话说到这里,你这房子是后来买的?”池尉宗迟疑地问道。
池之周摇头,“租的。”
池尉宗苦涩地说道:“人小姑娘跟着你,不能让人家就住在你这破破烂烂的屋里啊。你妈名义下的基金会里面还有一些钱,先取出来置办一套好点的房子吧。”
池之周哂笑:“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公司现在盈利情况还可以,娶老婆还用不着老爹替我掏钱。”
“你小子!”池尉宗终于展颜,露出第一个笑容。
三人一起去外面的餐厅吃了饭,刚要回家的时候,池尉宗说什么都要去酒店住,“我就歇一晚,明天一早就回老家看看你妈。”
池之周没有再劝,去隔壁的酒店给池尉宗订了一个房间,送他上楼。
“爸,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去车站。”
“好好,你们快回去吧。”
池之周牵着时央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夜月朗星稀,路边的草丛里还能听见清脆的蛙鸣。
这一刻的宁静美好,让她觉得仿佛如坠梦里,两个人经过了这么一大圈的弯弯绕绕,最终还能手牵着手一起漫步。
刚回到家,池之周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眉目舒展,眉眼间俱是笑意。
时央好奇地凑头过去看,是池飘飘。
“喂,飘飘?”
池之周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点了免提。
“哥,我听说伯父今天出来了呀?”池飘飘不再像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说话的声线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是啊,在外面餐厅吃了饭,现在刚回家。”
“哥,这几年你辛苦了,好在现在总算有了圆满的结局。”池飘飘有些动容,压抑的声音有些哽咽。
“圆满的结局,暂时还不算。”池之周漫不经心地说道,“飘飘,今天打电话是有别的事吧?”
“下个月一号我举办婚礼,你和央央一起来吧。”
“这么急?”池之周挑眉。
池飘飘赧然一笑:“肚子大了可不好穿婚纱了。”
听到这里,时央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那先提前恭喜你了啊。”池之周晚上喝了一点酒,此时脸上染上一点微醺的红色。
“那你记得跟央央说哦。我跟她……自从那年再也没有见过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在池飘飘的心里,和时央的友谊依然是她最珍视的一段感情。
毕竟那几年在b大的寒来暑往,承载了她们青春里无数有意义的瞬间,无论是欢声笑语,抑或是深夜里的痛哭流涕,都是她藏于心底的宝贵回忆。
“她正在旁边偷听呢,你自己跟她说。”池之周懒散地睨时央一眼。
时央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招,无措地睁大了眼睛瞪他。
时央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喂,飘飘?”
池之周站起身,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又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听到时央的声音,池飘飘有片刻的错愕,随即缓过神来,把婚礼的事情又跟她说了一遍。
“飘飘,真的恭喜你。”时央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谢谢,你跟我哥也要抓紧了哦。”池飘飘调皮地开口,大学时期那个古灵精怪、性格豁达的池飘飘好像又回来了。
突然被点名,时央无措地抓抓头发,小声地说道:“我们暂时还、还不急。”
池飘飘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哧哧地笑起来:“不急?这几年我哥他快要憋坏了吧。”
时央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联想到今天中午池之周说的那句“晚上收拾你”的话,她脸颊突然爆红。
眼看着谈话朝着有颜色的方向偏离,时央赶紧截住话头:“你婚礼我和他一起过来。”
两人相互道别之后,时央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浴室的门应声打开,热气扑面而来,氤氲在客厅里。
池之周的睡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他诧异地看着时央:“脸怎么这么红?”
时央伸手摸了摸脸,讷讷地开口:“没、没怎么,就是太热了。”
说罢,惊慌失措地想往卧室里面走。
池之周没给她机会,错身而过的时候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怀好意地开口:“我怎么记得开了空调,室内温度才二十五度。”
时央胡乱地抬头,目光正好撞在他的轮廓分明的胸膛上:“我去洗个澡。”
池之周轻笑一声,弯下腰抱起她,走进浴室里。
“那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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