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意料峭的的二十四天
李老师在办公室和同事开完会，坐下喝茶，同组的王老师凑过来:“李老师，你不给大家讲讲？
你们班那个沈拓，最近学习挺积极的啊，以前在年级排名靠前的位置，哪里能看到他的名字？这孩子是一匹黑马啊。”
李老师端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乐呵呵的:“这……也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那孩子突然开窍了。”
“老李，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我看前段时候，他不是还在办公室挨训呢嘛！这哪里是突然开窍啊，明明是突然开挂了。这成绩提升速度像是坐了火箭。”王老师说道。
李老师小心翼翼吹了吹保温杯里的水，轻抿一口，“嗐，那都多长时间之前的事儿了。
他本身底子就不差，只是不太喜欢学习。现在距离高考没有几天了，他当然幡然醒悟过来了。”
当时沈拓转到他班的时候，校长还专门联系他，当时他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
“老李。”说曹操曹操到。
李老师听到熟悉的声音咳了一声，“办公室里，沈拓，你乱喊什么？”
“你手机坏了？”沈拓目不斜视，直直朝着李老师走过来。
“你怎么知道？”李老师问道。
“我不能知道？”沈拓回答。
“你这小子！”自从沈拓成绩提上去，并且为班级平均分贡献出极大力量之后，李老师反倒是对他包容度更高了，“说实话。”
沈拓慢悠悠开口:“昨天那个盛千雪有事联系你，没有收到你的回复，她请我帮忙问问。”
“千雪？”李老师狐疑地问道，“那她怎么联系到你的？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沈拓半翘着嘴角，“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魅力太大？”
李老师沉默不答:“……”
从沈拓嘴里敲不出什么消息。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个号码:“你把这个号码告诉她，我暂时使用这个手机号。
前天手机不小心掉进水里，拿去修了，可能是因为这样，她才联系不到我。”
沈拓大致看了眼那串号码，“哦。走了。”
“这张纸拿着！”李老师嘱咐他。
沈拓摆摆手，头也没回:“早就记住了。”
李老师:“……”
“这样啊，麻烦你了。”盛千雪在电话里说道。
沈拓整个人隐匿在光里，坐在椅子里轻晃着身体，声音低低沉沉的，“就这样？”
“嗯？不然呢？”盛千雪问道，“你该不会想让我请你吃饭吧？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问题是我现在距离你可是整整五百公里。”
“既然你都说了想请我吃饭，也不是不行。”沈拓微抬着下巴，脸上是少年特有的朝气，“时间可待定。”
盛千雪默了几秒，“好，我又不是请不起。学弟记住哦，学姐记性不大好呢。”
沈拓瞬间身心舒畅，“没关系，我记性很好。”
“不过……你就不能给我发消息联系吗？”盛千雪现在站在卫生间，宿舍的人都睡着了，她害怕给室友们吵醒。
“我怕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沈拓睁眼说瞎话。
盛千雪哪里会相信，怼他:“我看你两句话合并成一句挺熟练的。”
沈拓没忍住，轻笑一声，在静谧阒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盛千雪心尖忽的颤了一下，她声音也轻快起来:“你笑什么？”
沈拓恢复散漫的样子，说道:“没什么。”
“时间不早了。”盛千雪提醒他。
“嗯，晚安。”沈拓说。
“晚安。”盛千雪挂断电话。
月光格外皎洁，清辉洒落满地，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空气里，春的气息越来越浓。
盛千雪拿着手机回到室内，林朵朵的床上传出动静。
“千雪。”林朵朵小声喊她。
“哎呀，吓我一跳！”盛千雪捂着胸口，也压低声音，问道，“是我把你吵醒了？”
林朵朵摇摇头:“我自己没睡好。你刚才在卫生间打电话？”
“嗯，不好意思啊。”盛千雪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只是林朵朵没好意思说而已。
林朵朵打断她，“我都说了不是因为你打电话我才醒的。不过，我很好奇，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给你打电话？”
盛千雪叹了口气:“林朵朵同学，大半夜不睡觉，你的八卦因子跳跃不止了？”
林朵朵耸耸肩:“现在就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有课呢。”
盛千雪点点头:“嗯嗯，晚安。”
躺在床上，盛千雪翻了个身，脑子里全是沈拓那声轻笑，低低的，像夜晚落在竹叶上的第一滴露水。
心跳莫名加快一瞬，盛千雪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少年的背影和声音都是无法从心中抹去的独特印记。”
五月份悄然而至，空气里弥漫着花香，绿柳茂密盎然，在春风里肆意舒展着身体。
盛千雪成功晋级到复赛，除了每天上课、完成作业，她几乎都会去学校舞蹈室练舞。
这天傍晚练完舞出来，正好遇见一个男生，盛千雪想我他就是初赛那天，把奶茶撒到自己舞裙上的场务人员。
包晓辉当然也认出了盛千雪，想起那天自己的所做所为，他脸颊发热，硬着头皮上去:“盛同学。”
盛千雪点了一下头:“你好。”
“诶——”包晓辉喊住她，“我……”
“有事吗？”盛千雪问道。
包晓辉咽了咽口水，才慢吞吞说:“其实，这几天我都对当时把奶茶撒到你裙子上的事情感到于心不安。
我本意不是这样，只是……白青橙说如果我帮她，她就在下届选举时，投我一票。所以我才……反正，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总之，再次向你表达歉意。”
盛千雪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但知道果然是白青橙的所做所为，心里还是很别扭。
“能不能站到那个位置，自身实力很重要，品德同样重要。”盛千雪淡淡开口，“希望你明白。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必再和我道歉。”
四月二十五号，是舞蹈复赛。白青橙一早就到了会场，准备化妆和彩排。
盛千雪到的时候，白青橙在和别人聊天，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
“她怎么好意思的？”林朵朵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翻了个白眼。
盛千雪笑了一下:“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素质。”
“你说得对。”林朵朵点点头，“你们部长来了。”
盛千雪一转身，看到宋阙歌，他今天也来帮忙，所以早早赶来了。
隔着人群，两人对视，宋阙歌朝盛千雪微微颔首。
“哎呀。”林朵朵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对不起，但是有嗑到。不愧是我们宿舍的门面，我都可以给你组好几对cp了。”
“走了。”盛千雪不想搭理最近嗑cp特别上头的林朵朵，“你要不想走的话，先把小组ppt作业完成？”
林朵朵才不要孤军奋战:“我这就来！”
“哟，千雪这样上场啊？不会没有衣服穿了吧？”白青橙看见盛千雪穿着最普通的练功服完成彩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阴阳怪气的。
盛千雪头也不抬:“衣服有的是。不过，我只是担心有些人不怀好意，故意把人的衣服弄脏，或者这次要如何？不会想偷偷把人的舞蹈服剪坏吧？”
白青橙握紧手指，横眉竖眼，早就没有往日温柔外向的大姐姐形象:“你内涵谁呢？”
盛千雪摇摇头，很是不解的样子:“谁都没有内涵呀？不会是你理解错了吧？
我只是把亲身体验告诉大家，以防大家发生和我上次一样的事情，我错了吗？”
“对啊，上次弄脏你衣服的那个人是谁啊？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如果是故意的，会被开除舞社的吧？这样的人，真可怕。”同是参赛者的同学说道。
“就是。千雪，最后你是怎么处理的？”大家都好奇地问她。
盛千雪眨眨眼:“我有监控视频。自然撞到我的人是不是故意的就看清楚了。只是……”盛千雪看向白青橙。
白青橙脸色苍白，似乎想阻止盛千雪接下来想说的话。
“怎么了？”她故作镇定。
“没什么。”盛千雪淡声说道，“他告诉我一些事情，并向我道歉了。工作人员好像在喊我们，走吧，我们应该过去了。”
“青橙，一起走啊。”有同学喊她。
白青橙缓过神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走，我马上就到。”
“好，你快点啊。”
“嗯。”
化妆室恢复安静。
白青橙拿出手机，给包晓辉发消息:【你都和盛千雪说什么了！】
结果只是收到红色的感叹号。
她被删除了。
“嘭！”
白青橙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像是不解恨，脚踢了一下椅子，发出巨大声响。
“笃笃。”
“进。”白青橙烦躁得说道。
“就差你了，你还要多久可以出去？”敲门的是宋阙歌。
白青橙脸上的怒意还未完全消除，她眉头紧蹙着，支支吾吾，“我不太舒服。”
宋阙歌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是……身体不适？”
白青橙胡乱点点头:“肚子不舒服。”
宋阙歌了然:“能坚持吗？需要我找人送你去医务室吗？”
白青橙摇摇头:“没关系，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了。”
宋阙歌说道:“那你先休息吧，一会儿我给你发消息你再出去。”
白青橙牵起嘴角微笑着:“麻烦你了。”
宋阙歌替她关上门:“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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