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猴子雕塑
这句话后,他们又不知低声交谈了些什么,全都站在原地不动,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位大人是谁?宁昼皱着眉,在布满灰尘的角落里坐了许久,终于从杂物的缝隙中,看出他们有要离开的征兆。
心中刚松了一口气,某个他身侧架子上的摆件,却很不给面子的滚动一圈,在柜子边缘失去平衡,直直往下落,好巧不巧砸在宁昼身边一地的碎玻璃上,发出了极为清脆的声响。
这一下,那三人立马警觉起来,宁昼从缝隙里看见领头者摆了摆手,两个黑衣人便一左一右,快步冲着这处角落而来。
他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缝隙中越来越近的黑影,心一横,正要和这些黑衣人来个鱼死网破。
就见其中一个黑衣人蹲下身,捡起了什么,对着身旁的领头者打了手势。
“那是什么声音?”领头者道。
“有个摆件掉下来了,可能是刚刚开门波及到了。”黑衣人捏起摔在地上的乌鸦摆件,回身递到领头者手里。
领头者接过摆弄了片刻,没看出任何不对劲来,便随手一掷。乌鸦摆件摔落在地面上,地上掀起的灰尘将它的黑羽蒙成了灰色,只有那乌亮的眼,散着门外照射进来的光。
三个人搜索无果,还是离开了,走的时候领头者还恨恨的骂了一句什么,看着心情并不是很美妙。
宁昼确认这伙人是真的走了后,也不敢从门口走,外面的走廊太空旷,这伙人但凡在走廊里多停留一会,都会把刚出门的他抓个正着。
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他锁定了角落里的一个通风小窗。窗口不大,但足够一个成年人从中翻越,他几步上前推了推窗户,好在上帝给他关了一扇门,没给他锁死一扇窗,能开。
外面似乎是酒店的自带的庭院,有树有灌木,还没人。
他从窗户里翻出,下落的时候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很不优雅的一个狗啃泥。
宁昼一秒都不敢在空旷的地方停留,麻溜的爬起来,钻进灌木丛中。背靠着身后的树干,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他触及了那抹血色的月光。
血月,似乎是秘境的代表,整个秘境内发生的一切都会在血色的月光下进行,不论是崩坏,还是重生。血月像是某种静默的观察者,在它注视下,所有都将无所遁形。
就如同这注定会传达到宁昼耳中的惊呼一样——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聚集在一起的人达成了一致,让最没有能力,特容易死掉的唐驷跟着罗秦江,其余有能力保住自己的人单独行动,这里特指范渊呈。
范渊呈一点也不想带小孩,特别还是像唐驷这种特别烦的小孩。推给杞陨殷也不合适,她更不会带,她连鬼都养不来,还得鬼养她。
而老人——洛老爷子和林淇儿本就是一起来的,也没有拆了他们往里头塞人的道理。
思来想去,交给罗家这位反对单独行动的大哥最合适,正好成全了他抱团行动的策略。
罗秦江对于范渊呈这种自己带不来小孩,就推给他的行为表示唾弃,并在双方各自对峙半分钟后选择了妥协。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范渊呈能带好小孩。
跟个烫手山芋似的唐驷,面如死灰的夹在两人的骂战中,双目放空,眼神呆滞。
之后众人就各自散开了,各家对于传承的竞争仍在,集体行动当然不是所有人心中最好的结果。
唐驷颤巍巍的跟在罗秦江身后,时不时回头瞅瞅来时的方向,寄希望于能再看见宣勇哥出现。
“不用看了,秘境都已经关了。”罗秦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害,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也不会强拉着宣勇哥跟过来。”唐驷抱头,悔不当初。
“在餐厅,你和那个人什么关系?”罗秦江道。
这里的那个人,当然是当时坐在唐驷边上的宁昼。
“啊?不认识,但感觉好像见过……”唐驷思考了一会,补充道,“感觉和我上一次在秘境碰见的人很像。”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跟他搭话,不怕被骗吗?”罗秦江回头看小孩越来越低的头。
“我,我也没说什么吧……”唐驷完全没法反驳,红着脸道。
“你难道不知道,社会上专门有这么一群骗小孩子的存在吗?”罗秦江道。
“社会新闻看过没,拐、卖人口,儿童贩卖,甚至连你这种岁数的孩子,打断了腿,丢大街上乞讨的也比比皆是。”
接着,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花费了一个路程的时间,给唐驷科普各种小孩被拐、骗的真实案例,讲的生动形象,形容可怖。
两人走了好几个据说是罗秦江自己整理出来的疑点地区,只不过这些疑点地区要么是开不了房门,要么是看上去很有问题,实际上里头压根没有问题的地方。
这么走了一遭后,唐驷彻底被这人洗了脑,满脑子都是孩童拐卖失踪案,地下黑色产业链,肮脏龌龊人贩子,连寻找线索的心思都没了。
最终两人停下了,这处金色假日酒店有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门口的标识是酒窖。
这并不奇怪,为了能让某些vip客人第一时间喝上高档的酒,酒店内设一个酒窖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问题就在于,这个向下的通道,是被锁链牢牢锁上的,并且贴满了符纸。
试想一下,在一个兼备指纹开锁,密码开锁,虹膜开锁的高端保密措施的现代。
为什么还需要用最传统的锁链锁门?还要用符纸镇压?这是否意味着,设立这处酒窖的人心中有鬼,害怕某些东西出来,所以这么做?
罗秦江的手在半空一抹,细长的黑色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手起刀落,如同切豆腐一般,锁链被凭空斩断,留下整齐的切面。
挂在门把上的粗大锁链在顷刻间一刀两断,在空中荡过半圈后,又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几张皱巴巴的符纸失去了附着在上的气力,飘飘忽忽落到地上,暗色的朱砂线条在血月的笼罩下,看着颇有几分渗人的味道。
罗秦江眼也不眨,上前推了一把铁门。
出乎意料的是他几乎没用什么力,铁门便在一声刺耳的“吱嘎”声中打开,露出了黑漆漆的内里。
“你……你就这么进去?”
唐驷刚被罗秦江灌输了大量,地下室,小黑屋,肮脏交易等等重量级信息。
突然真的要身临其境体验一把,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他心中升腾而起,不妙的预感疯狂打铃。
“不然?”罗秦江斜眼看他,反问。
男人扫了眼挂在一旁墙上的钟表,指针正落在十点整。
照酒店的规则所说,下一餐将会在下午5点开始。这距离早餐都过去了几个小时,找不到雕塑就算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对他们现在而言并不是好事,因此这个险,他必须闯一闯。
“怕的话就在外面等着。”
罗秦江说完,另一手在空中一抓,一把弯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伸手一劈,干脆利落的将两扇厚实铁门砍了个粉碎。
为了防止出现无法出门的翁中捉鳖情况,直接破坏比放着来的实在。
做完这一切,他头也不回,长腿一跨,便走进了黑暗里。
唐驷在原地纠结了许久,回身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又看了看眼前的黑暗,牙一咬,心一横,嘴里嘟囔着:“谁,谁说我怕了?”
说完,又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拍拍胸脯,踩着一地碎铁,屁颠颠的跟上了罗秦江的步伐。
黑暗中,是一条持续向下的阶梯。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扶着墙壁,小心翼翼踩着石阶向下行进。刚开始眼睛还并不适应,走久了后,还是什么都看不太清,只能看见脚下不断向下延伸的石阶。
没了时间和参照物,一切都变得未知且难熬,而未知就是恐惧的温床。唐驷越来越不安,心脏几乎就要跳出胸膛。
而就在他即将失去继续向下的勇气,准备往回跑去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几片幽幽的暖黄色光圈。
这一下便点燃了他快要熄灭的勇气,突感一阵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像是大漠内缺水的人看见了绿洲。
罗秦江却停下脚步,面色冷肃的伸手拦住他,阻止了他继续前进。
眼前赫然是一片开阔的地下空间,有没有酒储存在这里,又或者这里到底是不是酒窖,罗秦江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眼前出现的这一幕,绝对会颠覆所有人对这个酒店的认知。
下方地面上,只用水泥粗糙的铺了一层,某种暗红色的干涸液体被刻画出了繁复诡异的纹路,凝结在水泥地上。
这些纹路兜兜转转,张牙舞爪,扭在一起,即使不知道其作用,面对如此诡异恐怖的一幕,也该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在纹路的边缘处,规整的摆上了6个红蜡,红蜡被摆成圆形,包绕着纹路。
唐驷看见的光晕,就来自这些还未熄灭的烛火。在纹路的正对面,一张和餐厅里一模一样的供桌靠墙摆放。
金色的浮雕镌刻在其后的墙面上,这次没有四个动物,单纯只有猴子一种。
相对应的桌案上,属于猴子的金色雕塑静静立在正中央,呈现一种颇为诡异的形态,明明那笑是俏皮的,却在这些明灭的烛火下,变得异常诡谲可怖。
唐驷只感觉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心中的不安几乎成了实质继而反馈在他的行动上,他在不自觉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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