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酒店负责人
拉过桌旁的椅子,宁昼决定还原一下记忆里的场景,毕竟记忆里的他坐在椅子上安稳的度过了第一夜。
秘境里的时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自然也没有什么关于白天和黑夜的说法。好在屋内的光线并不昏暗,血色月光看久了,竟给人以莫名的安心。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下,复古时钟所发出规律“咔咔”转表声就非常的吸引人。宁昼无事所所的盯着表盘,从晚上十二点,看到了六点。
酒店内时间,早上6点钟。
宁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简单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发麻的身体,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手机里显示的画面还是昨晚拍下的纸条照片,他又把规则从上到下看一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规则里说要准时到达餐厅,却并没有说这个准时到底是几点。
宁昼转过身,看向桌面。只见原先有着两个空凹槽的地方,此时出现了两个方形的黑色木牌。
纯黑的木牌入手冰凉,这种普通的木制品不该有拥有这种过于冰凉的质感,那么只可能是规则上所提到的餐券。
可,谁家餐券是用木牌的啊?不觉得浪费吗?而且一个字都不写,鬼知道什么时候用餐?
宁昼一本正经的在心中把木牌吐槽了十八遍。记忆里也没有提示到底是几点,他只知道记忆里的自己出门瞎溜达,无意间就进了餐厅,压根不知道是几点钟。
那么剩下的方案就是冒险出门一趟,酒店规则里没有说早上能行动的时间是几点,这一行为明摆着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做法,说不准后面就跟上了什么东西。
可这门,他非出不可。
宁昼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脖子上围巾,戴好帽子,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好在室温并没有温暖多少,这么穿也不闷。
随后,他才蹑手蹑脚出了房门,踩着地面厚厚的绒毯,顺着眼前的昏暗走廊一路走出老远。
这一路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他没发现身后有东西跟随,也没有碰见其他任何的人。
他皱了皱眉,步子也慢了下来,始终保持警惕,几乎用了全身对外界的感官,去探查周围可能发生的危险。
“滴答,滴答……”
有什么液体滴落地面的声响,从宁昼眼前的走廊尽头传来,很奇怪,明明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这种液体滴落地板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他试探着又走近了几步,在看清眼前现状的那一刻,他的视野几乎被血色染红。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巨大的窗户,血月的光泽从那窗而来,照亮了眼前早已冰凉多时的尸体。
只见不足一平方米的空间里,横七竖八倒着,或是叠着数具性状扭曲的尸体,全是被人刺穿了咽喉,尸首分离。
鲜血拖着长长的线条,直直喷溅在走廊的天花板,又从天花板滴落地面。地上的绒毯都被浸透,铺成一片血泊。
这场景不可谓不惊悚,只能说恶心。
但如果这些尸体是人类的话,宁昼说不定还会怕一下,但很可惜,这些尸首,并不属于人类。
经过了不知多久时间,血液并没有凝固的迹象,甚至还在不断向四周蔓延。
这些东西,一个个都是行走的献血车吗?
宁昼努力踮起脚尖,挑着勉强能下脚的地方往里走了走,打算近距离欣赏一下这些怪物的样貌,好给自己之后出门搞事留个底。
结果他的脚尖刚落在地面上,背后就传来了鞋底踩在绒毯上的声响,闷闷的,但很清晰。
他当即把脚收了回来,转过身,背对着走廊的拐角处,定定看着眼前走来的人影。
随着人影走近,宁昼借着窗外透进的血光,看见了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穿一身笔挺西装马甲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本就极佳,那身衣服的剪裁又极为讲究精致,衬得他周身的气质冷漠而又疏离,甚至不带一丝人气。
他在尸堆前一米的距离停下了,举起了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机械般在空中虚虚一画。
眼前的一幕,像被橡皮擦狠狠擦去,尸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血泊消失,头顶的血线消失,窗玻璃上的血渍消失。
所有的不合理皆被抹去,这处狭小的空间变回了它原本该有的样子,普通,但又诡异。
做完这一切,男人收回手,干脆利落的转身,沿着他自己刚过来的走廊离开,从头到尾,一眼都没落在宁昼身上。
宁昼却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但宁昼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那个在图书馆被他泼了一脸水,宅邸里被他拽倒在地的家伙,他就算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可为什么那人现在带给他的感觉如此陌生,冰冷,都不像个活着的人。
宁昼拿出手机,翻出照片,很快锁定了第二条规则:“酒店负责人”会处理某些东西破坏公共设施的情况。
也就是说,刚刚过来的是酒店负责人,而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但不论事实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酒店的用餐时间和餐厅,不然他连第一天都活不过去。
酒店时间早上7点钟。
餐厅位于二楼靠近楼梯的地方,磨砂玻璃门前拉了一条红色的线,上方有两个“餐厅”的大字,这个地方很显眼,并不难找。
餐厅的门口立了块牌,黑色的人形虚影通体萦绕着不详的黑雾,漂浮在牌子边,牌子上用血红的大字写着:无餐券者,禁止入内。
明明是很正常的标语,却偏偏在猩红的色彩下,透着几分不详。
身着米色大衣的男子捏着手中的黑色木牌,动作自然的向着虚影递出,在那看不清的黑影中,一道黑雾化成了手的形状,将餐券拿走。磨砂玻璃门随之向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暗红的色调,向前几步,有向下的台阶,铺着厚厚的红色绒毯。一张几米长的餐桌摆放在房间中央,抬头便见到和大堂一个样式的水晶吊灯,反射着暖融融的光。
长长的餐桌被铺上了白色的餐布,干净的白瓷餐具一应俱全,整齐铺呈开,自带一种庄严的肃穆感。
男人走在其中,举手投足间尽是属于上位者的优雅从容。他绕着长长的餐桌走了一圈,发现了摆在桌面上的标号,那是个小小的白色牌子,上面标注了房间的号码。
他绕过餐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没过一会,从门口又进来两人,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老人领着女人绕餐桌走了一圈,发现端倪后,也相继坐下。
后头又进来几人,范渊呈,持剑人和一名少年。
唐驷这小屁孩眼下的黑眼圈几乎肉眼可见,脸色惨白不似人样,竟有几分行将就木的感觉。他晃晃悠悠跟着范渊呈走,脚步都有些虚浮。
范渊呈绕了一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翘着腿,歪歪斜斜靠在椅背上,痞痞的笑了一声,对着大衣男子道。
“呦,罗秦江大少爷脸色这么差,难不成是肾虚了?”
“你管的还挺宽啊,住的海边?”
罗秦江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担心你没对象太久了,天天和五指姑娘过出肾虚了吗?听我一句劝,铁柱磨成针,小心点身体。”
范渊呈痞痞一笑,嘴巴一张一合,什么粗鄙之语都出来了。反正他就这个痞子性格,旁的人都知道,也没什么违和感。
“我记得不错,某人都快奔三了吧,怎么?是准备留着身子做大魔法师,还是练就金刚不坏童子身?”罗秦江嗤笑一声,轻蔑道
“消停会吧,都这么大人了还会斗嘴。”
头发花白的老人叹息一声,略微浑浊的眼珠,转向斜靠在椅上的持剑人,嘴角带起一抹慈祥的笑。
“我倒是不知道,这次连杞陨殷大人都来了?”
“有屁快放。”杞陨殷道。
“咳咳,老朽只是想问问,这次的秘境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引得两位执行者出场?”老人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强。
“提着酒来和我谈,没酒就滚吧,没心情和老头废话。”
杞陨殷不耐的挥挥手,那动作就跟拍苍蝇似的,把不爽摆到了脸上。
“咱们老大什么脾气还不知道呢?摆什么架子?给谁看?”
范渊呈也笑了,谁不知道这老头的脾性,天天仗着年纪大,地位高,从不把小辈当人看,还要虚伪的拿个长辈态度出来。
气氛顿时就凝固住了,空气中隐隐带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而也就是这么一平静,所有人的视线才终于被餐桌尽头摆放的供桌吸引。
那是个由桃木制成的矮桌,摆在餐桌的尽头,位于楼梯的侧面,非常不起眼。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这种处于视野盲区的东西很难被察觉。
从众人的角度看去,供桌上有四个圆形凹槽,直径大概和一个普通通的瓶装农o山泉直径相似,凹槽后面,是一面金色的浮雕,浮雕上具体镌刻着什么,却是看不清晰,视线被楼梯挡了半边。
没有人站起来行动,他们的视线在彼此间交汇,各自防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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