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日

胡婧婷一进门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也没有一点声音，就猜到刘雪他们又在搞什么鬼点子了。她故意咳了几声叫了起来：“喂，都在哪里？这个房子我才住了没几天，不是很熟。”

        卧室门打开了，一束昏黄的烛光透了出来。安静的房间里传出歌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胡婧婷激动的捂住了嘴巴，刘雪手里握住一只杯子，杯子里燃着一支蜡烛，她缓缓走出来，嘴里唱着生日快乐歌。紧接着赵曼也唱着歌走出来，后面是杨诚，刘威，他们一人一句生日快乐歌，捧着蜡烛走出来。

        最后伴随着一声悠长悠长的乐字，肖毅满脸温暖的笑容走了出来。

        五个人站成一排为她照亮了眼前的路。胡婧婷心里暖洋洋的，眼睛却酸涩的想掉泪。

        他们真是太好了，有这几个朋友真的就够了，还有肖毅，她从来没见过肖毅这样灿烂温柔的笑脸，好像要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掌心的那捧烛火里送到她面前。

        灯啪一声亮了，饭桌上是洗好的菜和烧开的锅底，热气腾腾看着让人眼热。

        胡婧婷立即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哈哈笑着感谢他们。

        赵曼问胡婧婷：“那个人找你干嘛？”

        胡婧婷把盒子扔给她：“来送礼的。”

        几个都凑过来看那盒子，里面是一只女士手表，看上去就很贵。

        刘雪道：“她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胡婧婷笑了笑轻哼了一声：“反正是花我爸的钱，她当然大方了。”

        见气氛有点不对头，赵曼和刘雪赶紧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两人虽然没有商量却选的惊人的一致，刘雪买的是一只雪貂玩偶，赵曼买的是一条鳗鱼抱枕。

        胡婧婷哈哈大笑：“你们是把自己送给我了吧，让我左拥右抱吗？”

        刘雪和赵曼两个人拥住她，赵曼说：“差不多，是左拥右抱也好，左膀右臂也行，总之我们永远在你身边。”

        杨诚送的是一只狐狸笔筒，火红的小狐狸眯着眼睛在笑，憨态可掬的模样。

        刘威送的是一副周杰伦的海报，胡婧婷简直高兴的要掀房顶，她可是周杰伦的头号粉丝。杨诚对刘威隐藏这么大的秘密十分不满，推了刘威好几下，刘威讨饶了才放过他。

        几人把礼物都送完了，纷纷看向肖毅。

        “你送什么？快拿出来看看。”

        “对呀，拿出来看看嘛。”

        肖毅难得露出一丝腼腆，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胡婧婷，不等对方打开就按住了她的手：“待会儿你自己看吧。”

        几人发出一阵哄闹，吵着要看礼物，被胡婧婷给压住了。胡婧婷对这份礼物更期待了，但是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打开。

        几人笑闹着吃起了火锅。

        气氛太好，连杨诚都暂时放下了对肖毅的敌意。今天是胡婧婷的生日，他从来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眼圈都红了，像是要哭。这种时候他绝对不会破坏气氛。

        窗外非常寒冷，屋子里却温暖如春热闹非凡。他们一边吃一边聊，从各科老师有趣的小癖好，说到高考压力的应对办法。

        杨诚提议满十八岁的都来一杯酒，算是庆祝自己的成人礼。说着就变魔术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白酒，得意洋洋道：“从我爸那顺来的。”

        于是杨诚刘威胡婧婷都喝了起来。胡婧婷喝了一口，辣的直吐舌头，猛灌了一口水，哈哈笑道：“成人的滋味还不错。”

        虽然辛辣但是自由。

        肖毅从没见过这样的胡婧婷。她一直都是大胆的，直白的，常常笑，却不像现在这样快乐，发自内心的真正的快乐，这样的胡婧婷简直闪闪发光。

        肖毅看的有点移不开眼睛，杨诚一味的在和刘威拼酒，少年人不服输的劲头儿在第一次的酒局上被点燃了。赵曼和刘雪正在劝，胡婧婷脸颊微红眼睫半垂，一手托着侧脸，笑看着眼前的一切，没人注意肖毅，就连当事人都不知道有一双深情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

        他就那样专注的，肆无忌惮的看着，似乎把这一幕仔细的雕刻在了心底里。

        过了许久胡婧婷才回头看向他，凑到他耳边问：“你比我小？”她都过了十八岁生日了，他竟然还没过？

        肖毅笑了笑没有回答，嘱咐她：“少喝点，不然该醉了。”

        胡婧婷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坚决不承认自己喝多了。

        酒足饭饱已经夜里九点了，他们毕竟都还是高三的学生，不能太晚回家只能就此做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杨诚和刘威都喝兴奋了，拉着晕头转向的胡婧婷扯东扯西：“狐狸，你不要理那些无聊的人，你就是最好的，最厉害的，永远的老大。”

        刘威附和：“对，老大！”

        杨诚继续道：“你记住，你不仅有刘雪赵曼这样的左膀右臂，还有我和刘威两个护法，你怕啥？”

        刘威继续附和：“对，左右护法，怕啥！”

        胡婧婷被他们逗的咯咯直笑，像一只要下蛋的母鸡。

        刘雪和赵曼双双把喝多的两人拉出了门。

        “别废话，快走吧。”

        “哎，肖毅，麻烦你照顾一下狐狸啊，我们负责送这两只醉鬼回去。”

        四个人吵吵嚷嚷的进了电梯，肖毅有些奇异的感觉，这太像新婚的小两口送朋友出门的画面了。他呼了两口气，平复下心情才关上门，一回头胡婧婷就扑了个满怀，酒气混杂着洗发水的香气扑鼻而来。

        肖毅有些哭笑不得：“喝的这么醉？”

        胡婧婷坚持道：“没醉，就是没力气了。”

        肖毅把胡婧婷半扶半抱送进房间放到床上，起身要离开，胡婧婷又像是根本没醉似的，勾住了肖毅的脖子，把人生生拉了回来。

        “干嘛去？”

        四目相接肖毅的心怦怦狂跳，胡婧婷此时不像狐狸，倒像一只真正的狐狸精，那眼神那呼吸能吸了人的魂魄。

        肖毅觉得气氛诡异的有点可怕，他觉得口干舌燥不知所措：“我……我去给你倒杯水。”肖毅长这么大，第一次说话磕巴。

        他想把胡婧婷的手臂扯下来，可是扯不动。肖毅叹了口气，明明浑身软绵绵的一个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哭笑不得道：“你装醉是不是？”

        胡婧婷的小脸红扑扑的，睫羽半垂轻轻震颤，犹如等待栖息的蝶。她扑哧笑了一声：“说了我没醉，你怕我啊？”

        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笑满脸带俏，说不出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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