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例外
贝贝试图分析：“……这，这好像不关亲不亲生的事。”
“他的执念一直是你，年幼的安安只是唤醒了他对你三个月大时的记忆。”
“他对安安特殊的占有欲，或许也是出于对小时候的你的弥补心理。”
“而且他脑子被你药坏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鸭子，谁知道他的小脑瓜里想的是什么，而且说不定就是因为喝药前提到了小时候，所以一直念着没有放下。”
最后一句还带了点抱怨的意思。
“再说了，对男人你还能有多少期待？”
喝药前说一眼就爱上，喝药后还能记住名字和对名字的敏感度就算不错了，白棠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呢。
白棠：“……”
有理有据，她无法反驳。
贝贝见她冷静下来了，戳戳她的手臂，“把他药成这样就算了吗，还有没有其他打算？”
“这样还不够。”
“那你要哪样？”贝贝问。
要哪样？
要卫应寒死都无法恢复的脑损伤，一辈子浑浑噩噩，永远当一个傻子、疯子。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爱他，卫行云是，她是，日后的安安也是，只有谴责和怜悯。
“现在能计算出他对世界的威胁还有多大吗？”白棠问。
“目前计算结果显示威胁极低，但根据你的服药数据计算，他以后有很大可能恢复记忆，所以暂时还不能判断感化成功。”
白棠表示了然。
三天后，卫应寒再一次陷入昏迷，转入icu。
同一天，卫行云来到医院看望他。
他进不去病房，只能隔着窗户看到卫应寒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浑身插满了管子。
他看着看着就流下了泪，“糖糖，你到底想做什么，给他一个痛快，别再折磨他了。”
白棠只说：“我不要他的命，您放心。”
卫行云看向白棠，老泪纵横，“我不插手你们的恩怨，可是你不要这么折磨他，我……”
白棠扭头直视着他，精致的脸上是无动于衷的冷漠，“他控制我的时候同样是这么折磨的我，爸爸，我也曾和他一样奄奄一息躺在医院，您心痛他，怎么不心痛我。”
“逼迫我，绑架我，囚禁我，让我不得不和他协议结婚，让我失忆，欺骗我爱上他，毁了我的学业我的事业，让我跟疯了一样只想和他结婚。”
“我本来不想生孩子，因为他会将他的一半基因遗传给安安，他是如此残忍、疯狂、极端，但是我生了，因为你们需要她。”
“爸爸，现在您该关注爱护的是安安，卫应寒的女儿，您的外孙女，好好教导她，不要再让她成为和卫应寒一样的魔鬼。”
卫行云无言以对，最后拭着泪狠心走了。
贝贝坐在白棠肩上，对着手指小声说：“其实卫行云还挺好的，就是运气不好……”
“所以我没怪过他。”白棠道。
她报复卫应寒的同时给了他新的希望，但当初卫应寒控制她的时候可没有想过白凛会不会因为失去她而熬不过去。
白棠因卫行云而酸涩的心瞬间坚定。
就是要卫应寒和当初的自己一样痛苦才算道歉，就是要比她的朋友们更凄惨才算赎罪，他手上染了这么多人命，怎么可能无病无灾安然终老。
卫应寒又一次从icu出来了。
在此期间，白棠把通缉犯交给警方。
在笔录调查的过程中，她状似不经意地泄露了一些事关卫应寒追查通缉犯的过程中所涉猎的一些灰色产业。
拔出萝卜带出泥，卫应寒恢复意识的那一天，警察就把卫应寒名下藏得极深的灰色产业封了个干干净净。
卫应寒以前营造的商业形象太清正了，这一查封立马在网上引起了轩然，网友们吵的沸沸扬扬。
卫应寒无法出面，白棠不打算为他洗白，也不允许自己的粉丝为他洗，卫行云假装不知道，一心照顾安安，网上的声浪几乎一边倒。
直到舆论压力造的差不多了，白棠才出面将这些年来灰色产业中的盈利全数捐给红十字会。
董事们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暗戳戳向卫行云求助，话里话外说白棠趁卫应寒入院把持公司损坏卫应寒声誉，想要卫行云出面把白棠赶走。
卫行云鸟都不鸟他们，先不说卫应寒做错了，他不该帮，就是卫应寒没错，从卫应寒签署赠予协议的时候公司就是白棠的了，他没资格管。
于是董事们组团买水军把白棠骂上了热搜。
白棠不和他们对骂，就一个劲向警察揭发她知道的卫应寒的不法产业。
不过六个月，卫应寒这些年创立的大大小小的公司就被白棠和稽查部门捅成了筛子。
又一个月，白棠开始给公司申请破产清算，公司这些年赚的钱发完遣散费就全捐了。
白棠折腾了一年多，最后剩下几家老实本分的公司幸免于难。
卫应寒的产业大缩水，名声也彻底臭了。
在这个过程中卫行云和白凛也受到了牵连，受到了网友们的舆论轰炸。
白棠干脆买水军来个先抑后扬，申请自查，最后干净脱身，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这一年，白棠23岁，大三就读。
安安一岁零五个月，已经能背着小水壶扭秧歌并唱全abc字母歌了。
安安全名白安安，小名最终还是用成了大名。
她是个机灵鬼，还有点被宠坏了，白凛和卫行云一门心思扑到她身上，不把她宠上天都对不起这辈子可能就这个一个小孙/外孙女的在乎劲儿。
卫应寒这一年来都住在白凛的别墅里，二楼客房，有人全天候看护。
第二次从icu出来后他的语言障碍和认知障碍就更严重了，无法明确表达自己的需求，无法准确从外界获取信息，甚至无法自己照顾自己的吃穿，饿了只知道哭喊，困了就不分地点要睡觉，洗澡能把房子淹了，什么事情做得让他不如意了他还会砸东西自残。
只有一点不变，他的占有欲还是那么强，除非征得允许，不然任何人都别想进入他的地盘碰一下他的东西。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白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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