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我与你，无关爱恨
观众早已离场，拍完纪念照，选手们各回各家。
宋子申如约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恭喜她获得了一等奖。白棠捧着两束花走在校道上，没有回宿舍，也没有上卫应寒的车，而是找自己的车回家。
卫应寒追在他身后，“糖糖，你怎么不问我和康尼说了什么？”
“我不问也知道你会说什么。”
卫应寒笑，“你是因为我说的话而生气吗？”
“我以为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是因为那些话生气吗？我该因为那些话生气吗？”在商场上精成鬼的人，在她面前玩什么欲说还休。
卫应寒直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我无法忍受他在你身边。”
白棠停下脚步，回头直视他，“我从没有那样对过你。”
卫应寒理直气壮：“但我从不会让心怀不轨的人站在我身边给你添堵。”
论心怀不轨，谁能比得过卫应寒？论三心二意，她又何曾对别人表露过暧昧？
白棠被气笑了，“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我和你接吻都比不过和康尼在手机上发两条信息？你别忘了，他今天来看我的演讲，那两条信息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的！你是不是还要说我当着你的面出轨！”
卫应寒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糖糖！”
白棠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踩中他的雷区，不如康尼，和他保持联系，出轨，哪一句都无法忍受。
“糖糖，冷静一点，我不是怀疑你，我相信你，你不会背叛我。”卫应寒耐着性子，温柔地说：“但是很可惜，身为男人，我看得出来康尼对你不单单是友谊，他喜欢你，他很危险。”
而且你对他和其他人都你一样，你察觉得到吗？
白棠一时间不知道该反驳“我不喜欢他”还是“怎么可能”。
自从去年九月份冷战开始，期间有一年多连句话都没说过，康尼对她分明十分冷淡，看她的演讲也是在做完实验的前提下才来的，卫应寒是从哪里看出来康尼喜欢她的？
白棠看了看怀里的花，他说宋子申都比康尼可靠。
从小到大十多年，作为小群体里最小最受宠的女孩子，她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周围的哥哥们只会千方百计逗她开心，她收到过许许多多比这夸张盛大无数倍的惊喜和礼物，一束花，实验结束后捧场她的演讲，实在挑不出错处。
男人辨认情敌的准确度和女人辨认绿茶的准确度是否一致？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卫应寒见白棠冷静下来，松了口气，“糖糖，相信我，我不会在感情的事情上骗你，他居心不良，我只是简单地给他提了个醒，让他保持距离。”
白棠不希望卫应寒插手她的生活和交友，但卫应寒不允许她身边有情敌，讲道理，似乎谁也没有错。
可这样一来，她生气不就陷入了死循环吗？气生错了，无气可生。
白棠：“……”
浑身不是滋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生气了，这次是我莽撞，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只告诉你，让你自己决断好不好？”卫应寒讨好地说。
白棠看着他，突然说：“你又骗我。”
“没有骗你，糖糖，我可以发誓，康尼真的喜欢你……”
白棠打断他的话，“你又忘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你越界了。”
空气似乎在瞬间凝滞。
情侣间争吵的情敌话题在微冷的夜风中凝结成冰，轰然粉碎。
卫应寒心中猛然一震。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垂眸看着白棠的眸子里，死寂一片。
真相被戳穿的瞬间，卫应寒以喜欢和爱的感情作为遮羞布的占有欲被拉到烈日下炙烤，发出痛苦的尖叫。
【假的！你的阴谋被识破了！你和白棠之间的感情是假的！】
【不，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你和一个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谈情敌，你失算了！】
“所以。”卫应寒清声，“你想同时接受两个人的爱吗？”
白棠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道：“我与你之间，无关爱恨。”
冷冰冰的合约才是他们之间维系关系的纽带，不谈爱情，遑论情敌？
那我们在车厢里，在厨房里，在镜子前相拥而吻呢？也不关爱恨吗？
卫应寒很想这样问白棠，但他知道问出来了也是自取其辱。
说好听点是两个人之间的情之所至，说难听点就是被荷尔蒙催使的各取所需，逢场作戏而已，哪有什么爱情？
他在康尼面前张牙舞爪，自己又何尝不是虚张声势，谁又好得过谁？
一句“你越界了”，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尽了。
卫应寒满心荒唐，牵出了一个堪称可怜的笑容，“糖糖，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等你学会怎样尊重我的时候，再和我谈爱。”
卫应寒眼中升起希望的光芒。
白棠无动于衷，“可惜，你天生就是一头无法驯服的野兽。”
卫行云的苦口佛心改变不了他，她三个月大的一条命改变不了他，她在他身边十多年也改变不了他。
白棠只要想到自己差一点接受了卫应寒的“情敌理论”就一阵恶寒，倘若她是喜欢他的，但凡有一点点，今天都要为他勇退情敌的作为而沾沾自喜，心想“原来他这么在乎我啊”，顶多再忧愁一下该怎么处理好和康尼的关系。
一头智多近妖的野兽，偏偏投生在人群。
卫应寒心神俱震，愣在原地。
白棠的目光冷漠得让他心惊。
野兽？
白棠竟然是这么看待他的。
这一晚不欢而散。
白棠带着奖杯和鲜花回家小住，卫应寒在校道上站到两腿僵硬，形如木偶。
顾阮阮在视频软件上刷到白棠的英语演讲视频，刚好结束857，突发奇想要来帝都大学找白棠一起睡觉，都没顾得上打招呼，顶着被酒精糊弄得混沌不堪的脑子就冲进了学校。
冲到一半，瞧她看到了谁？
白棠的男朋友，不，未婚夫！
换往常她是不敢往卫应寒跟前凑的，总觉得他瘆得慌，但今天上头了，迷迷瞪瞪就冲了过去。
“嘿，帅哥，站在这里干嘛？”857后遗症让她摇头晃脑。
卫应寒满脑子都是白棠离开前的目光，根本没注意到她。
顾阮阮一爪子拍在他肩上，“傻站着干啥，是不是来找糖糖的？走，跟姐走，姐带你去宿舍找她睡觉。”
卫应寒蹙眉侧身躲开她的手，冷冷看了她一眼，认出是顾阮阮，转身就走。
“等等，站住，小眼神怎么回事？你看不起我？”
顾阮阮踉踉跄跄追上去，猛虎扑食拖住他的手，“你今天不把话和我说清楚不让你走！你和白棠谈恋爱了不起啊？还不是我妹夫！”
卫应寒面沉如水，“松手。”
顾阮阮：“叫姐！”
有学生走过，注意到他们的异样，放缓脚步频频扭头。
卫应寒怒气攀升，“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阮阮干脆一把抱住他的腰，昂着脑袋挑衅，“来，看我脖子了吗？有胆子往这招呼，你敢打我就……”
卫应寒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提着她的衣领扔到路边的草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顾阮阮嘶嘶吸着冷气，疼的说不出话。
我让白棠罚你跪搓衣板……
什么垃圾妹夫，竟然家暴！
卫应寒气疯了，疯到极致反而有闲情逸致蹲下来，用鞋尖抬起顾阮阮的脸，“你能和白棠睡觉，很了不起吗？”
顾阮阮往他鞋上吐了口唾沫。
卫应寒用她的头发擦掉，冷笑，“喜欢和白棠睡觉是吗？我让你睡个够好不好？”
顾阮阮捧着头发哭了起来，“我要去告诉糖糖……”
垃圾卫应寒，竟然拿她的头发擦鞋！
“告状的可不是好孩子。”卫应寒可惜身上没有带打火机，不然他就一把火烧了她的头发，再让烧熟这张讨人厌的嘴。
顾阮阮指着卫应寒哭骂，“你才是好孩子，全家都是好孩子！”
卫应寒想把那根手指掰下去，但不等他动手，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你们在干什么？谁在哭，要不要帮你叫保安啊？”
来了两个人，举着手机打着手电筒，很有可能在录像。
卫应寒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理了理衣服站起来，“她是糖糖的朋友，隔壁a大的顾阮阮，喝醉了，迷迷糊糊来了帝都大学。糖糖今晚回家了，不能来照顾她，能不能麻烦你们在这里等她父母来接她？”
两个女生面露怀疑，“真的吗？”
“我打电话给她父母。”卫应寒存了白棠身边所有人的电话，包括顾爸顾妈，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手机打，只能抢顾阮阮的。
顾阮阮又是一顿鬼哭狼嚎。
一通电话拨出去，讲通缘由，顾妈妈在顾阮阮哭爹喊娘的哭声里大感丢脸，连忙让顾爸爸去学校接她。
电话开的扩音，在场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两名女生信了大半。
同时也认出了他，“你是卫应寒吧，比赛结束好久了，你怎么还没有离校？”
卫应寒含糊了一句丢了东西回来找东西。
两名女生表示了解，关心地问他，“找到了吗？学校里有些地方挺黑的，丢了东西确实挺难找的。”
卫应寒应付说找到了，站在一边冷着脸等顾爸爸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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