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哑巴

周岳在一旁一副受教了的样子，频频点头。

        经过俞映之这么一说，这刘芸还真就很有问题。

        “该不会这刘芸是幕后黑手派来的吧！”周岳得出结论小声询问着。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被人威胁了，这刘芸是否是苏佳怡的舅母这一点，稍微带人查一下吧，应该不会作假，还是要以防万一。”俞映之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大人，香山院全部人员已经带到。”这时祁彦押着香山院的人来到了大理寺。

        香山院也不算大，除去雇佣的护卫和洗衣做饭的杂役，一共只有八个姑娘，加上一个香山院的鸨母。

        其余人都被带了下去分开关押，周岳跟着俞映之来到了单独关押鸨母的牢房

        “不知妈妈可曾见过她。”俞映之将刘芸的画像递给鸨母。

        这香山院的鸨母只瞅了一眼，忙回到：“认识，认识，她前两天来香山院打听怜容的消息，我们见过。”

        “妈妈眼力不错，只需要看一眼便能认人的本事，本官佩服。”俞映之揶揄的说着。

        鸨母在俞映之说完，额头便开始冒着虚汗，忙用手绢轻轻擦了擦额头和鬓角。

        “怜容是怎么被带到香山院的？”俞映之并不理会鸨母的神情动作继续问道。

        “哎呦，怜容姑娘呦，五年前一个雨夜，她浑身都湿透了，脏兮兮的过来讨口饭吃，我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一晚，问她住哪儿，是哪里人，她一概不回，然后她声称她画画很好，要留在香山院，我曾经还劝过她要是知道家在哪里，就给她点儿盘缠送她回家，结果她一心要留在香山院，撵都撵不走。”鸨母一手甩着手绢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迈着轻盈的步伐，好似一阵风儿似的，眨眼就飘然而至，站在俞映之对面冲着俞映之挤眉弄眼的说着。

        “严肃点，这里是大理寺。”俞映之对此没什么反应，倒是身旁的周岳看不下去鸨母的惺惺作态，出声提醒道。

        俞映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看好她，直到她想说实话为止。”

        俞映之走远了，那鸨母仍旧喊着：“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啊，大人，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声音越来越小。

        俞映之揉着眉心问道：“香山院其他的人都怎么说。”

        “除去新来的不太清楚以外，基本与老鸨所说的一致。”下面的人进行禀报。

        “大人觉得有何问题？”周岳不明白，这口供不是都对上了，这是好事儿啊，为何大人皱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太奇怪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香山院所有人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所说一致，香山院内部口供是对上了，可与刘芸的口供对不上。”这案子越发复杂了，俞映之继续揉着太阳穴，神色复杂的说着。

        刘芸说苏佳怡是去静安寺祈福未归，香山院说是雨夜狼狈收留苏佳怡，祈福以后苏佳怡经历过什么才会变得狼狈不堪，死活不说出家在哪里。

        刘芸的说辞像是背书，香山院的说辞像是串过口供。

        刘芸的说法比较容易查证，定然不会说谎，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派人去取证。

        要么苏佳怡祈福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导致不想回家，要么香山院集体在说谎。

        回到大理寺的大堂，刘芸的口供早已被主簿记录在案，主簿将口供递给俞映之。

        按刘芸口供所说，这苏佳怡的父亲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多年前犯了事儿被砍了脑袋，倒是并未祸及家人，只是苏佳怡母女两人的生活情况急转直下。

        五年前这苏佳怡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因为是罪臣之女，迟迟没有人上门提亲，母女二人是去静安寺求姻缘去了，然后两人都未曾回来。

        “夫人可以先回去了，一但抓住了杀害苏姑娘的凶手定会派人登门告知。”俞映之示意刘芸可以走了。

        刘芸本来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在大理寺衙役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俞映之觉得，如果这案子是个破案游戏的话，那她一定是没充钱的那个。

        “大人，给香山院做饭的哑巴似乎可能大概要见你，她比划了半天，我们都没看懂，但感觉上是有话要对你说。”这时，一个衙役走过来禀报。

        “走，去看看。”俞映之有一个直觉，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要出现了。

        来到牢房前，一位年迈的老人看到穿的官服的俞映之，直接跪下磕头，嘴里啊，啊的叫着。

        俞映之让哑巴老妪起来，走近一看，这人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叫人割了舌头。

        好残忍的手法。

        “会写字吗？”俞映之问。

        那老人摇头。

        这样我问你话，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即可。

        “你认识怜容姑娘吗？”俞映之问道。

        老人点头。

        “她是五年前的雨夜，来到香山院的吗？”俞映之又问。

        老人点头。

        “她是自己主动留在香山院的吗？”俞映之问出了关键问题。

        老人摇头。

        果然，俞映之之前就有如此猜测，香山院的老鸨同香山院的姑娘们串了口供，但不知道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她是自己找到香山院的吗？”俞映之继续问道。

        老人摇头。

        “她来到香山院的时候是否清醒？”俞映之又问。

        老人摇头。

        “她是被人拐来的？”俞映之得出结论，试探着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那老妪狂点头，似乎这就是她要找俞映之要说的东西。

        一个人皮灯笼案的后面牵涉进来一个人口拐卖案。

        怪不得香山院口径如此统一，这人口拐卖可比做了假证严重多了。

        “查，务必让那老鸨说出，这人是怎么被拐到香山院的，路线，都有谁参与。”俞映之面色铁青，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变得分外冷峻，眉宇间透出一股子严肃和凝重之色。

        俞映之虽早有此猜测，但真的被证实后，俞映之的心情却是越发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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