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交换信息
“球球，这是怎么回事，你要给我个合理解释！”关上大门，叶柔柔上来就问。
那块糖放在收银台上，也不粘手，一路回来甚至没有融化的迹象，完全就是个像糖的怪东西，绝非善类。
叶柔柔不停追问，球球才好不容易上线。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这人工智障比谁都清楚，不过是在装傻罢了。
直到姑娘又找工具打算废了它，球球才不得已答话。
“哼，你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拧种！说吧，本姑娘现在可没什么好心情。”手里的活扳是在工具间找到的，现在正压在手表上，可不单单是威胁。
再也不敢耍滑了，球球紧着回答：“主人，您都猜到了。不错，刚才您遇到的，就是恶鬼！”
听这话，头皮都炸了！本以为那家伙有超能力，没想到是更麻烦的。
“这糖是怎么回事？方糖原料哪儿去了？两者到底什么关系？”
“主人，这就是咱们糖果屋的主营业务，捕获怪物，制服妖害，驱散厉鬼，屠灭恶魔。
糖果就是媒介，是重要的武器，不过这还不算完，您需要将其包上相应颜色的糖纸才算安全，否则……”
听球球的解释，叶柔柔心知不妙，于是取下手表并追问：“否则怎样？”
不等球球回答，桌面上的糖块竟发出“嗒嗒”声，像跳豆一样原地蹦个没完。
一颗糖块竟还能作妖！就在叶柔柔与球球讲话这工夫，它变得不安分起来，原本淡淡的蓝光现在如雾般，越来越浓，几乎影响到屋内的光源。
“主人，快、快对应它的颜色找糖纸，只有用糖纸包裹才能镇住这强大的灵力，否则让它出来……咱们都要完蛋去啦！！”说到最后，球球的声音都跑调了，并不断抖动，真是在害怕。如果它有脚，兴许这会儿早跑没影了。
绝不是儿戏，就算球球不说叶柔柔也不敢怠慢。详情不用多想，冲这恐怖的气氛，动手慢了都是傻子！
慌乱间，叶柔柔找到墙上的玻璃盒，幸好它们是透明的，装的糖纸颜色一眼可见。找到蓝色的，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过整个盒子。
刚摸出糖纸，糖块竟失控飞起，猛烈撞击着周围的一切，像块飞石，击墙有坑，砸物能穿，这要是打在身上，与中弹没两样。
“咔吧！”
一声脆响，这坚硬如石的糖块竟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从中伸出一只细如竹竿的手。随着糖果跳动，手也在狂舞，抓到什么就捏个粉碎，顷刻间把店里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啊！”眼见大手袭来，叶柔柔吓得惊叫一声，立马低头躲闪。
可因为这声尖叫，似乎糖果里的东西注意到了叶柔柔就在附近，它变得更疯狂了，大手又暴涨一倍，与一根粗大的木棍相似，在屋中搅和个不停。
不止如此，那颗糖还在继续崩坏、碎裂，眼见再不及时制止，恐怕大事不妙。
叶柔柔拿着糖纸试了两试，每次都被大手挡回，根本不能近身。大手碰到了姑娘，竟长出旺盛的毛发，根根立起如针似刀，对准她要有行动。
蓝色的光芒开始顺糖块裂缝成团涌出，屋子原本的颜色全被替代，如在深海之中。
忽然，手臂一抖，一声声急促的激射，密如骤雨的汗毛针朝叶柔柔飞去，覆盖面积大，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
彻底被吓傻了，她愣在原地，球球大声提醒躲闪，怎奈一切都晚了。
眼见叶柔柔要命丧当场，忽然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不止屋中的东西被吸了去，就连那无数汗毛针也被轻松带走。
待危险暂时解除，一条瘦小的身影飘过，伸出如钢爪般的手，抓住叶柔柔的手腕，大叫着提醒：“包住它！！”
叶柔柔被吓了一激灵，却发现糖块停在眼前，露出的大手抡起，正是机会！她也不含糊，上去用蓝色的糖纸将其包住。说来也怪，真是一物降一物，遇到糖纸不仅大手瞬间消失，连浓重的蓝色气团也急收回来，外面不剩半点。
人急生疯，叶柔柔平生没包过糖，可现在因为恐惧和危险，已经发挥出了百分之二百还多的潜能，双手分两个方向急转，简直灵活到了极致。
漂亮的正反螺旋束口，糖块被糖纸牢牢包住后，成为悬空不断摇晃的完整糖果。
“吧嗒！”
一声脆响，糖果落地，终于安静了。
吁口大气，叶柔柔整个人靠住墙，双腿不住打颤比节拍器还规律，与弹棉花的力度有一拼。
三根细长的指甲把糖果捏起，在眼前仔细端详良久，又是连带糖纸一起吞了。
是小老头！他来的真及时，叶柔柔道谢都顾不上，哪还在乎他现在吞一颗两颗糖啊。
还是那样子，腮帮来回鼓动，眯着眼细细品味的模样看着十分好笑。叶柔柔这时候算是慢慢平复了情绪，眼巴巴看着，等着。
要道谢，又怕打扰小老头品尝糖果，叶柔柔还是一声不吭。
终于，睁开了眼，小老头满脸幸福，似乎尝到了世间仅有的美味，连后脑勺都乐开了花。当他见到叶柔柔静守在一旁时，微笑着点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牙爷，您……谢谢您出手相助，要不然我……还有这店就完啦！”
“牙爷？嘿，这称呼挺有趣，和她一样爱给别人起外号。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这等天赋，怪不得那老家伙天天念叨着找你。”说话间喉头一阵蠕动，张开嘴，一条如蛇一样细长的舌头钻出，舌尖上正缠着刚才那颗糖果。
舌头过来，将糖果送到叶柔柔掌心，小老头这才轻松地拍打了两下衣袖。叶柔柔心里感觉恶心，可看在刚才人家出手相救的份上，还能说什么呢。
“丫头，凭你现在的级别，顶多能挣些白糖。没想到，误打误撞抓了个蓝级灵力的上等货。嗯，厉害！如果把它交给我，应该能换不少钱。”说话语气还是慵懒不堪。
“那……那您可以拿走，我不介意。”叶柔柔欠笑着，实则真是嫌弃，急着脱手。这玩意在手里黏滑异常，搞得心理阴影都能拿来遮阳了！
谁知话刚说完，小老头却摆摆手，一脸不舍又没办法模样，嘴里啧啧有声，来回踱步。
“按以前和她的协议，这‘糖’还没处理干净，给我恐怕对这灵体不公。当然，非要给我也行，回报一定丰厚，但从此它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丫头，这‘糖’的好坏你需要学会判断，什么情况下给我也要掂量着办。”说完背起手到了玻璃罐前。
“呦，收获不小啊，这是做了中等难度的任务了？很好，越来越上道了。”看看叶柔柔，小老头口水几乎淌出了嘴角。
她马上明白，做出个请的手势，示意小老头随便。
得到主人同意，这次小老头可不磨叽，长长的舌头再次探出，在罐子里随便一卷，那么多白色糖果全被带走，一口进去了。
好么，这下腮帮子鼓得像个小球，嘴角哈喇子外溢，“咯吱吱”“咯吱吱”声不断，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咕噜！”
细品好久，一下全咽进了腹中，小老头满足地拍拍肚子并舔舔嘴，袖子一抖就要付钱，可叶柔柔却连连摆手。
“怎么，钱都不要？”小老头眯着眼，表情古怪。
闻言，叶柔柔忙解释道：“不是这意思。牙爷，您刚才出手相救，我还没谢呢。”
“就这事？不需要。你该明白咱们是合作关系，无利不交。你死了大不了再找替代品，这是他们拿手的，可对于我来说，中间又有空档期，不仅少了生意还没有好吃的糖果，这是难以忍受的。所以，不必谢！”
“他们？”叶柔柔抓到了重点，马上追问，却被球球干扰了话题。
小老头眉毛跳了跳，似乎在使眼色，叶柔柔马上明白。
“牙爷，刚才形势危急，我不记得找过您，怎么这么巧能受您搭救呢？”叶柔柔眼睛里冒着智慧的光芒，看得小老头微微发愣。
“这……这是我和她的一个约定。”吱吱呜呜，小老头竟然也藏着某些秘密，与糖果屋和老店长有关。
见状，叶柔柔不再追问，反而来了个指东打西：“牙爷，刚才那些糖果钱我先不提了，不如咱们做个交换。劳烦您给扫扫盲，告诉我这间店铺，这糖果，还有那所谓的灵力都是什么。成不？”
球球大惊，又要出言阻止，谁知“啪”的一声，扳手就砸在一边。
这叶柔柔狠起来似乎没边儿，看架势，如果球球再敢多嘴，恐怕送去大修都没机会，直接是报废的料，于是它立马闭嘴。真好，世界彻底安静了。
而对面的牙爷眼珠乱转，也觉察到了什么，现在向后一倒，成坐姿虚空定在原地，表情还很舒坦。
对于练家子来说，扎个马步不算啥，可怎么看小老头也不像什么武术高手，怎么坐得如此轻松？
算了，这不是问题所在，叶柔柔一双俏皮的大眼紧盯他，就等想要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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