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艄公叫鱼鹰上了船

走了大约十里路，四人来到了一条河的边上。
  都很饿，想捉几条鱼上来吃。
  可是没人会游泳。
  郑闺美想到了去芦苇林里抓野鸭子，但是连一根鸭毛也没找到。
  正在愁闷之际，河面上划来了一艘船，艄公带着斗笠，船上还有一只鱼鹰。
  “我们想买几条鱼，你今日可曾逮到？”郑闺美急切地说。
  “刚在对岸碰到了一个亲戚，把船上的鱼，都交给他，带到露蕉镇去卖了。你们想吃鱼，我也有法子。”艄公笑道。
  “你有何法？”
  艄公提着鱼鹰，拿了一个可以伸缩的铁圈，套住了它的脖子，再把它扔下水。
  鱼鹰扎下去，很快浮出水面，把嘴里的鱼，吐到船舱里。
  然后，再扎下去……
  周而复始，船舱里很快有了一堆小鱼了。
  眼看足够了，艄公叫鱼鹰上了船。
  他把船划到岸边，用竹篙子扎在岸边，找了一个鱼篓子，把小鱼捡到里面了。
  鱼鹰则架在他的左肩膀上。
  “这些鱼太小了点，怎么烤啊？”郑闺美感到很为难。
  “没事，这种鲜鱼，放一些碎米、辣椒末，在锅里熬成小鱼糊，可好吃了。”艄公大笑。
  “我还没尝过，也想吃吃。”肃王吞咽着口水。
  “走罢，我家就在那片柳树林的后头。”艄公朝前面一指。
  几个人转过一个弯，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子。
  “你们都歇着罢，我来给你们炖小鱼糊。”
  艄公把鱼鹰放到了门前的树上。
  郑闺美等人坐在板凳上聊天。
  胖大夫悄悄跟郑闺美说：“我看着人不像是艄公，你看他手上都没有老茧，其中必有蹊跷。”
  郑闺美心里一紧，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呢。
  她走到灶间，只见艄公已经把小鱼倒在锅里面了。
  “哟，这里有一些我炒的花生，你拿去和他们吃。”艄公从橱柜里的一个陶坛子里，抓出了很多花生，放到了一个小簸箕里。
  她拿着小簸箕来到了桌前。
  肃王很饿了，拿了花生，剥开就吃，
  胖大夫制止他，小声说：“我来看看。”
  他拨开了一颗花生，搓去红衣，发现里面的颜色是乌黑的。
  “里面有毒，肯定是用毒药泡过，吃了会死的。”胖大夫言之凿凿。
  肃王不信，还想吃。
  胖大夫将手里的花生，丢到了地上，屋里的一只狗用舌头舔了舔，便死了。
  肃王脸色变黑了，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胖大夫打手势，叫他别做声。
  这间房和厨房隔着一道芦苇泥墙，所以在灶门口的艄公是看不见的。
  众人假装说起闲话来，但没人吃筲箕里的花生了。
  此时，艄公给锅里加了碎米、辣椒末，正熬着呢。
  他转过身，想看看他们都吃了花生没有。
  却见众人一颗没吃。
  他的脸很僵硬。
  郑闺美假装问他：“小鱼糊甚么时候熟悉啊？”
  “快了、快了。”他撑出一丝笑容。
  “这花生不好吃么？你们吃啊。”他指着花生说。
  “你先吃，我们再吃。”肃王冷冷地说，“你这花生分明有毒，还害死我们？”
  艄公还想狡辩，胖大夫抓起筲箕，砸到了他的脸上。
  艄公气急败坏，从怀里掏出了飞镖，向肃王甩去。
  肃王蹲下来，躲过了飞镖。
  郑博望一拳打在艄公的眼睛上。
  艄公捂着眼睛大叫。
  然后，郑博望坐在了艄公的身上，搜他胸前藏的东西。
  郑博望搜出了一张素描人像，画的就是肃王。
  另外还有三个飞镖、一把短刀。
  艄公的袖子里还藏着一张银票，面值三千两。
  肃王用脚踢着艄公的脑袋，“想毒死我，没那么简单！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好，我就成全你。”肃王拿着刀，割破了艄公的脖子。
  捎公死了，但案子还没有破。
  郑闺美走进厨房，在橱柜底下翻出了一小包没用完的砒霜粉、一封信。
  她把这些东西拿给肃王看。
  肃王瞧了一眼砒霜，便扔到地上，“那锅里的鱼，也不要吃了，肯定有砒霜。”
  那封信虽没落款，但那字迹是他所熟悉的，是齐王所写。
  内容就是要艄公毒死肃王。
  他很生气，把这张纸撕了个粉碎。
  “我从未想过要害他，他却处心积虑要杀我。好，咱们走着瞧，看谁死在前面！”肃王怒不可遏。
  众人都不敢再说甚么了。
  肃王在灶间找了火折子，点燃了茅草屋子。
  他要把这里全部烧掉。
  众人站在十米外的地方，看着屋里的火舌吞没了一切。
  “我们吃甚么呢？”郑博望很揪心。
  胖大夫笑着指着鱼鹰，“有它在，还愁没鱼吃？”
  胖大夫把鱼鹰架在右肩膀上，。往河边走去。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

  大家来到河边后，看到那条船也没了。
  “我们去别处罢，这里肯定还有埋伏。”胖大夫警惕地看着四周。
  其他人认为他言之有理，跟着他，往河流的下游走去。
  众人匆匆走了五里路，才算安全了。
  胖大夫走到河边，把鱼鹰放下去，叫它捕鱼。
  鱼鹰很听话，先后捕了一堆中指长的鱼，扔到岸上了。
  不用多说，他们在河边捡了芦苇，烧起火堆，用细芦苇杆串起鱼，全部烤熟了，吃光了。
  大家的肚子吃饱了，心里的烦躁自然减少了。
  他们也不知道沿着河流下游走，是不是南都的那个方向。
  为了不走错路，他们想找一个人问问路。
  可是走了很久，也没碰到一个人。
  “南都的方向在东边，而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我记得太阳就是从那边升起的，我们往那边走。”胖大夫指着另一条岔河说。
  其他人信他，跟着他走。
  走了四五里地，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伙溃兵，大约有一百多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刀子，身上都沾着鲜血。
  “快跑！”肃王大叫一声。
  郑闺美等人转身就跑。
  那些溃兵紧追不舍。
  肃王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沼泽。
  沼泽里招满了芦苇。
  如果不进去躲溃兵，一定会被砍杀。
  如果躲进去，虽然有陷下去的危险，但踩到干硬的地面，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几个人思虑已定，朝着地面较为干硬的沼泽跑去。
  里面的芦苇很高很大，一进去，外面的溃兵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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