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土坝

天黑之后，吕元丁下令退后一里，挖坑做饭。
  众军士忙活了半天，终于吃上一口热饭。
  幕僚走到吕元丁身边，“吕大人，白天的攻城战，死伤几百人，怎么办？”
  “把死了的兵就地埋了，伤了的送到后面的村子里，找老百姓借屋子住。老百姓若不答应，就强抢；若敢反抗，格杀勿论。”吕元丁脸上很冷漠。
  “是。”
  幕僚转身就去忙了。
  不久，吕元丁召见了一位姓严的将军。
  “你们能否选几十个勇士，爬上城墙，杀死城上的兵丁，再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吕元丁的目光殷切。
  “也行，我们用声东击西的战法。反正也是黑夜，他们城上的兵看不清楚下面的人。羊马城有四个城门，我们派出三支军队攻打，城上的守军必然护卫那三个城门。还有一个城门人手不足，那时我们立即派第四队勇士出击，爬上城楼，杀掉上面的人。”严将军胸有成竹。
  “好，就照你说的去做。”
  吕元丁下令大军向前移动，并在距离羊马城五百米的高丘驻扎下来。
  他站在最高处，看着羊马城，心里的恨意更加强烈了。
  只见严将军选拔了四支精兵，每支有两千人。
  这八千人听了他的训话与安排后，趁着黑夜，悄悄前往四个城门。
  那三支精兵分别在三座城门楼子前搦战，三座城门上的兵丁也不甘示弱，弯弓搭箭射向城下。
  弓箭射完了，城楼上的兵丁又搬起事先准备的石头，向下面砸去。
  下面的精兵岂会站着等死？
  他们看到石块落下了，便跑开。
  楼上的兵丁抛完了石块，他们个个捡起地上的箭，重新射回去。
  箭如雨，楼上的兵丁蹲下躲避。
  此时，西财门的大部分兵丁也分别前往三座城门楼子支援。
  西财门没几个兵丁放手，正好被楼下的一支精兵觑了空子。
  几个精兵拿出身上的绳索，甩到城楼的梁柱上，然后快速攀爬，跨过城垛，干掉了几个兵丁。
  城下的精兵拉着他们留下的绳索，一个爬了上去。
  没多久，爬上来了一百多人。
  还有一千多人没上来。
  爬城墙还是太慢了，干脆打开城门。
  一个千夫长把手一挥：“跟我来，把城门打开。”
  有十几个人跟着他走下城楼。
  忽然，郑闺美拿着刀上来了。
  “我睡得太沉了，不然你们这些人休想上来。”
  郑闺美一刀砍去，没砍到千夫长，砍到了城墙上。
  她用脚一踢，把千夫长踢下了城楼，摔了个半死。
  其他的十几个人纷纷往回走。
  她跟过来，拿刀劈死了几个人。
  城楼上还有些精兵不认识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厉害。
  他们傻傻地举着刀，横劈过来，却被她的刀砍断了手。
  还有人刚攀上了城垛，便被她砍断了手指，“啊”了一声，掉下城楼。
  她阴沉着脸，见人就杀，很快，城楼上尸横遍野。
  城下的那一千多人精兵见了此情此景，纷纷躲远了。
  ……
  早有探子将西财门兵败事，跑去告诉了严将军。
  严将军只得下令撤兵，四个城门下的精兵得知消息后，匆匆撤回高地。
  不一会儿，吕元丁从军帐中出来，扼腕叹息。
  “吕大人，如若明日不能拿下羊马城，大军所带粮食就吃完了。该如何是好啊？”幕僚神色仓皇。
  “明天就算死一万人，也要拿下羊马城！”吕元丁盯着五百米外的羊马城。
  “报！一个小兵赶来了，非要见您。”另一个霍将军拉着一个兵来了。
  “吕大人，我的诨名叫狗儿。上次您叫我们十个人去山中找贼人，找到了，却没逮到，头儿也被砍死了。我们在林子里也走散了，只有我逃出来了。”狗儿的军服被树枝划破了，就像乞丐一样。
  “下去吃点东西罢，我知道了。”吕元丁沉着脸。
  次日天还没亮，吕元丁派人喊来严将军、霍将军，令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拿下羊马城。
  两个将军感到为难，但还是答应了，领兵前去攻城。
  天亮后，军士在城下死伤了不少，还是没能攻下。
  吕元丁的脸像烧过一样，红彤彤。
  此时，狗儿走过来了，怯怯地说：“吕大人……我有一法……可拿下羊马城……”
  “甚么法子，快说！”吕元丁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其实我从小就在羊马城外长大，十几岁跟着继父来到了萍州城，当了兵，吃了皇粮。虽然离开这里几年了，但我对这里的地形还很熟悉。羊马城地势低洼，四周是山。在城北面一里外的山沟里有一条大河，只要把河堵上一天，再把堤坝扒开，还愁羊马城不被大水围着？水围住了羊马城，不菲一兵一卒，里面的人自然会投降。”狗儿说完，嘴角上翘。
  “对，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从今日起，你就是千夫长。”吕元丁眉飞色舞。
  接着，吕元丁带着狗儿，还有五千名士兵前往城北的山沟。士兵们都带了铁锅、粮食。
  他们经过西财门的时候，城上的柳青隐、郑闺美感到纳闷：不攻城，却往山里去？葫芦里装的甚么药？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吕元丁等人看到了一条河流。
  吕元丁选在河水最窄处，下令筑坝。
  五千多人，只用了两个时辰，就筑起了一座高三米、宽七米的土坝。
  “大人，只要水积蓄得足够多，一旦扒堤，大水会挟裹泥沙而下，力量大的话，还能把城墙冲垮。”狗儿的笑容很甜腻。
  “好，只要你干成功了，重重有赏！”吕元丁笑出了一口白牙。
  吕元丁坐在了一棵树下，那五千士兵也各自在林子里找树干坐下。
  到了晌午，军士各自挖灶做饭。有的还去河里捞鱼，刮了鳞片，直接烤了吃。
  狗儿也烤好了一条肥鱼，拿给吕元丁吃。
  吕元丁吃完后，看了看水坝的积水，“此刻还只有一米高的水位，到了两米以上，直接扒开堤坝，淹了拿羊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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