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自作自受
慕锦成哪里有工夫管她,健步重返宴席,此时钱涨被人围着起哄,已经喝红了脸,慕锦成随手在桌上抄了酒壶酒盏,边走边倒。
“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咱们以后可就是亲家了,再来三杯!”
“改口哪那么容易,没个十杯八杯,我可不应!”
……
众人跟着哄闹,慕锦成一气灌了钱涨十来杯,他是千杯不倒的量,钱涨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额上的汗珠子在灯火下闪着油腻腻的光。
钱涨晃了晃脑袋,醒了醒神,四下张望道:“宋允蟠呢,他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吗?”
慕锦成嫌弃地挥挥手:“别提宋允蟠那个怂货了,他没酒量还逞能,吐了我一身,这会儿已经去厢房睡觉了。”
钱涨抬眼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仆人,他转身去了厢房,只见床上蒙头趴着睡了一个人,薄被下露出一截桃红色长衫,他认得这是宋允蟠的衣裳,遂赶回去冲钱涨点了点头。
“嘁,你还不信我?该罚该罚!”慕锦成又闹了一场。
一口气喝了二十来杯,钱溢已经有些打晃,钱溢带着他贴身的仆人上前挡酒,慕锦成佯装不尽兴地丢开酒壶,和旁边的人啜饮了几杯,便扶着宝应晃晃悠悠离开了。
走到嘉盛大街上,慕锦成打发宝应先回慕家,他自个骑马赶到东城门,一辆极简的小马车正藏在暗处,他学了声猫叫,马车上传来约好的回应。
“一切都顺利吧。”慕锦成撩开车帘入内。
“你这妹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瞧我这脸!”莫天林侧过脸,上面赫然三道被自家划伤的红印。
“你怎么她了?”慕锦成拧眉。
“我的娘呐!我能咋滴?不过是叫她换上男人的衣裳,再背她跳墙逃走,谁知她先一爪子抠花了我的脸,再跳到我背上,这是什么意思?”莫天林怒指着缩在角落里的宋允湘,忿忿地说。
慕锦成心下明了,两个宋允湘又行动不一致了。
“她被吓坏了,再说,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当男人面换衣裳的,你被打,一点都不冤。”慕锦成半点不买账。
与其在这里和莫天林解释两个宋允湘的事,还不如直接赖在他身上来得方便。
“你瞎啊,天那么黑,换个外衣能瞧见啥,再说,你家大小姐,让我看都不看!”莫天林气得不轻。
这丫头细胳膊细腰,轻得和片树叶似的,哪有山里女人的野劲儿,虽然他没有真正拥有过女人,但他也和混小子们听过壁脚,听汉子们说过荤话。
“对不起!”角落里的宋允湘怯怯地小声说,“等我回去,问祖母要了钱,给你买药。”
“算了!要什么药,三天就好了。”莫天林不耐烦地挥手,转而问慕锦成,“我们几时出城?”
“温掌柜之前已经贿赂过守城兵士,这会儿应该在陪酒,过会儿就该来了。”慕锦成抬头看了眼月亮。
“李原他们四个还没出来呢。”莫天林有些担心道。
慕锦成拍拍他的肩膀:“他们都是百战余生的人,不会有事的,新房那边得有人看着,另外得盯着宋家两个老的,别闹成岔子,最后还要送一份大礼,这些都得他们来做,你只管将允湘带回去就好。”
莫天林警惕地瞥了眼宋允湘:“你放心吧,只要她不犯疯病,我肯定将她平安交到我妹子手上。”
他心里憋气,怎么说,他也是老鸦岭最俊的村长,这张脸,没被熊瞎子挠花,却毁在一个弱女子手上,如何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是,他隔了一夜,脸上多了三道血印,明儿还不知被人如何嘲笑呢!
两人正说话,温如礼和一个人从门楼里出来,慕锦成赶忙跳下马车,隐在暗处,莫天林和宋允湘各钻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隋老弟,咱们下次再喝!”温如礼醉醺醺地说。
“老哥下次弄到好东西,记得多分我一点啊!”姓隋的城门长贪婪地拍拍车厢。
“那是当然啦,咱们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怎会忘了老弟的好处。”温如礼敷衍道。
他的目光望向城门,几个兵士正用力将城门打开。
城门外漆黑一片,仿佛藏着噬人的巨兽,又好似阻挡光明的黑幕。
城门只开了狭长的一条缝,城门长低声催促:“快走,快走。”
温如礼轻甩马鞭,小马车快速出了城,没入了黑暗。
慕锦成直看见城门再次落锁,才骑着马离开,走到花间乐坊的时候,他将一个纸团用石头包着,砸进了一个亮着灯,半开的窗户。
今日钱涨大婚,满城哗然,但这与秦沛不相干,他正专心调音琢磨新曲子,这个从天而降的纸团,差点让他惊掉了下巴,但很快,他就开始伏案奋笔疾书,明日的风雅集必定大卖!
慕锦成回到家,宝应已经收拾了厢房的床铺,他不洗脸不沐浴,直接穿着衣裳,滚在床上睡觉。
再说钱家,过了一更天,宾客尽散,宋瑞安作为女方长辈被安排和钱有财一桌,他虽是个一事无成的读书人,但眼睛里还是看得见钱财的,他着意巴结钱有财,把自个喝了个酩酊大醉。
张氏只顾着照顾这个没用的男人,听仆人说儿子喝醉宿在钱家,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认为这是个好事,能让宋钱两家关系更近一步,如此想着,两人便坐了马车回家。
钱涨已经完全喝醉了,可他心里燃着一团邪火,这火烧得他浑身燥热,饥渴难耐。
甩开搀扶的人,钱涨独自走进自个的院子,还没到新房门口,就大声呼喝:“开门!”
守门人低眉顺眼,迅速打开锁,并将门推开了。
“滚,这里百步之内不要留人!”钱涨一脚跨进去,将门反手关上。
屋内红烛似是烧完了,黑咕隆咚的,可这里是他的卧房,闭着眼也能畅行无阻,钱涨狞笑着扑向床的方向。
“啊……唔……”床上的人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
为防他反抗,钱涨将床上的人翻了个,他骑在他身上,用力撕扯身下人背上的衣裳,喘着粗气道:“你这个小妖精,自打在慈恩寺见过一次,我想你都想疯了,你叫啊,你扭啊,爷们更得劲儿!”
疯狂叫嚣的钱涨,几乎等不到衣裳尽褪,就已长驱直入!
“啊!”
惨绝人寰的闷哼合着欲~火焚身的叫声,震得屋外夜宿的鸟儿振翅惊飞,树上的蝉突然噤声,转瞬,又拼尽全力的嘶叫,好似要将这丑陋的声音盖过去。
钱涨院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在钱家,这种声音司空见惯,哪个院里不藏着龌龊。
在另一个院落,钱溢屋里,那个给慕锦成擦长衫的女婢,正被暴打,顾二妮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后半夜,宋家突然四处着火,因着宋瑞安醉死过去,等发现的时候,府里已经烧得乱七八糟,张氏只来得及抢出来一些值钱的首饰,而保管着房契地契的宋允蟠的院子,烧得最干净,墙倒屋塌,一片灰烬。
次日,天色微明,宋瑞安和张氏跌跌撞撞来钱家寻宋允蟠,揭开厢房里的薄被,入目是个穿着宋允蟠衣裳的死人,前胸被箭贯穿,血将褥子都渗透了。
“我的儿呢,我的儿呢?”宋瑞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叫道。
而此时新房内,折腾了一夜的钱涨,好似餍足的野兽,而身下的人乌发披垂,几乎已经昏死多时,他将他翻过来,上身平无一物,下面异样鼓胀,这让他大吃一惊,酒意瞬间清醒!
“宋允蟠!”撩开沾湿的头发,钱涨不由得后退。
入手,黏~腻湿滑,红白交加,全是昨夜的荒唐。
钱涨裹了里衣,跳下床,在水盆里清洗手上的污秽,随后将水全泼在床上人的身上,大吼:“滚起来!”
宋允蟠本生得单薄,哪经得住钱涨一夜往死里的磋磨,他身上疼得动弹不得,而比身体痛百倍的,是他如死灰般的心。
他是宋家大少爷,昨夜竟然做了钱涨垮下之奴,这种侮辱比要他的命还致命。
宋允蟠像一个死人一样躺着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大睁着,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有一口气在。
他还被捆着手脚,嘴里塞着布头,衣不蔽体,凌乱不堪,裸露的肌肤无一处不青紫,这个样子的宋允蟠,让施虐者更生征服欲。
钱涨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拔掉他嘴里的布头,狰狞道:“你怎么在我床上,宋允湘呢?”
宋允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的喉咙像火烧过一样,几乎干得起皮了。
“你喜欢这样,也不是不可以。”钱涨的手往下滑,探向某处。
“不!”宋允蟠绝望地大叫。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钱涨拿出床头暗格里的匕首,将捆住他的绳索斩断。
“慕锦成逼我来跟宋允湘要钱,结果我一进来,没说几句话,就被打晕了。”宋允蟠拉过被子盖住羞耻的自己,摸摸隐隐发痛的后脖颈子说。
“慕锦成救走了宋允湘?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要不然……”钱涨的话没有说完,他的眼光像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几乎将宋允蟠全身剐了一遍。
宋允蟠这才意识到,他与钱涨之间,哪里有什么合作,分明是羊与狼共舞!
这时有人低低地小心敲门:“大爷,出事了。”
还能有什么比半夜换了新娘更糟心的事吗?
钱涨一把拉开门,拧眉道:“何事?”
那人附耳言语了几句,钱涨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那双常年睁不开的眼睛,几乎爆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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