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璧映霞——孟伯
“早知她不是真心教,她若和我打一架,三招之内,定取……”敔笙说着,楚归荑就立马往她嘴里灌了一口酒,心想这么多年口无遮拦,让人费神。
一次比武,使这犒赏宴场子热了起来,欢谈宴饮之间,不见女子献舞,正当楚归荑好奇,看向沈晚舟时,一群甲胄加身的抚安军便训练有素地冲了进来,楚归荑一行人先是一惊。
随后,看到这群人号角为乐,鼓点为奏,分作两派,步伐齐整,眼如饿狼,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相持之间让人如同置身沙场,忽而一派反攻,打乱阵型,蚕食疆域,九九归一,又呈现出短暂和乐,随后渐渐几次分崩离析,渐渐几次天下归一……仿佛永无止境……
“天下大势……时机一到~”楚归荑入迷地观赏着,如同置身世外,看世事衍变。
“丫头,宴后来找我。”说完,穆爷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楚归荑此刻眼神与沈晚舟相交,脱口而出一句:“我还以为今天可以看美人~”
“那大美人已经走了。”沈晚舟说完,转过了头。
一旁林九见状,立马前来斟酒,道:
“主上说看好该看好的人,所以那大美人儿走了。”
楚归荑细眉一挑,满是疑惑,那大美人一看就有秘密,怎么就是不该看好的人?
“可惜了,那么美的人儿,居然给放过了~”楚归荑是由衷地可惜,毕竟,在网络时代看过如此多美丽的面孔,也不如那卿云分毫。
“那大美人你别想染指。”沈晚舟平平淡淡地说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酒杯,凤眸含情眼,嘴角勾魂姿。
若不是楚归荑信他,恐怕会真以为他早已拜倒在卿云的石榴裙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也不是没染过指,差点浑身都染了。”
林九试探地看向沈晚舟,见沈晚舟耳朵浮现了微红,眼神飘忽不定地观望着台上,眼尾余光催促他移开目光,他这才转过来又给楚归荑斟酒。
见楚归荑目如点漆,整张脸笑开了花,却不见醉态,心想这夫人不会是……
这林九也是个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的人,默默吐出一个词“磨镜”,让楚归荑将口中一口美酒喷了出来,吓得在场众人起身顾看。
“哈哈!碧栏杆外,我可无意学鸳鸯~你们继续,先告辞了。”
楚归荑迈向暗沉沉的暮色中,沈晚舟就像块牛皮糖一样跟着,“你说你是像菟丝花呢~还是金灯藤?”
“小狐羔子,不都是一样的?”
“是啊~即使刚把命给了你,我这俗人还是担心如若我信错了人,你便如同那菟丝花一样将我就地绞杀~怕啊我~”楚归荑道,“届时死相难看,你一副扮猪吃老虎成功了的模样,想来让我难堪呐~”
“你方才才说我是老虎扮猫,那这扮猪吃老虎的人,是你才是。”听着自己被说成扮猪的人,楚归荑正欲反驳,沈晚舟却不给机会,接着说道:
“如若我是菟丝花,攀附绞杀的是树木,不是猪~”
“在下蠢笨,是不值得被攀附的~”
沈晚舟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楚归荑是话也说不过他,理也争不过他,眼下三十六计一上心头,只有走为上策。
可眼前便是一只拦路虎,两人片刻僵持,楚归荑便开始动手,沈晚舟一番流畅轻松的“按、拍、挂、捋、抄、格、拨”便将楚归荑按倒在地,一手捋过青丝,不使力地揪了揪耳朵……
这熟悉的感觉,跟楚归荑的哥哥擒拿的手法一模一样,简直如出一辙!
“想起来了?”沈晚舟拉起楚归荑,另一只手在另一只耳朵上揪了揪,“那句话是你哥哥让我转达给你的。”
“哪句?”
沈晚舟看楚归荑一脸天真可爱的模样,就着撩人的月色,伸手往楚归荑胸前探了探,楚归荑顿时如小鹿受惊,连忙躲开。
“还说了……”
沈晚舟前言没了后语,惹得楚归荑又不知死活地靠近,问道:“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些不好的……”
又一次前言无后语,楚归荑像只鸟雀一样试探着靠近簸箕下的稻谷,可贪吃的鸟儿逃不出狡猾的猎人的手掌,楚归荑又一次被圈在了沈晚舟怀里,不得动弹。
“还说了,他有空就来收拾你,叫你早做准备,还淳、危矣~”
楚归荑想了想,估计和那卿云有关,“我又没做什么!收拾我?有什么由头?”
“嗯~的却是亲兄妹,你哥哥说,收拾你不需要由头~”
“他敢!”楚归荑的话说得有气无力,“我哥什么时候来?”
“不日。”
话音刚落,沈晚舟又一次扛起楚归荑。
沈晚舟肩上一片生龙活虎的模样,让在暗处护卫的众人耳朵一红。
阁楼上,房门一关,一声闷响……
接着的一声惊叫,如断弦一般,楚归荑一双秋水微漾的眼睛飘忽游荡,满面羞红,眼看着眼前人宽衣解带、顺势躺下,没了动作。
“不做什么?”楚归荑问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还没到时候~”沈晚舟与楚归荑四目相对,手指穿过楚归荑的发丝,在轻轻抚摸着。
楚归荑回味刚才的情形,真的有点虚无缥缈,然而又真实得可怕,阁楼小窗未关,风,吹着,置身其中,奶香袭人。
偶有香气缓缓飘落阁楼,两红三青五个身影犹疑着要不要爬窗一探究竟……
忽而,那敞开着的窗户中透出了丝丝烛光,烛光虽然来到窗外,却不曾掉落在地。
“为师待会儿来看‘残灯绕暗虫’,不可打扰啊现在~”
“都点红烛了!成了!成了!”敔笙把众人的衣袖全拉了一遍,低声惊语道,“这下曲非烟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楼下低语,怎逃得过内力深厚之人的耳朵。
“凌江曲氏,薄待不得,殿下就这般做法这般态度?”楚归荑想起非烟被派往北邙一事还没问个清楚明白,趁着此刻,逮住机会就问。
“上将军的态度是,曙后新孤,不忍她阒无一人,你可懂?”沈晚舟俯身压在楚归荑身上,使劲闻着她身上浓浓的奶香和淡淡的药香。
想着意思,就是他舅舅看中了非烟这个儿媳妇,楚归荑心中感叹,养在身边的总是觉得好的,接着问道:“你敢吗~”
她,语气幽怨得像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渗人!
沈晚舟闻之一笑,“当然不敢,所以,派去北邙是我的做法。”
“你倒是会说话!”楚归荑说着,起身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黄花梨木小床猛摇了一下,发出艰难的□□。
阁楼外,有人瞪大了双眼;有人差点从暗处中露身……
“今夜留在这儿,于你我而言只有好处~”
听着沈晚舟的话,楚归荑还是不慌不忙地下床,丝毫不理会,“殿下说错了吧,孤男寡女,我岂能占到便宜?”
“还淳,别往男女之事上扯,……”
沈晚舟正说着,又被楚归荑打断。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为六礼,你都叫我的字了,一步步地引着我,衣冠齐楚的模样让我别这别那,倒显得我不正经,殿下私底下做了什么,又进行到哪一步了?”楚归荑早觉得憋屈,索性就开始倒起了苦水。
“还淳,稚初笈礼、春围登科,我明日就走。”沈晚舟虽然也很想与楚归荑沉醉于闺房情趣,可,奈何时不待人,诸多谋算,早已迫在眉睫!
楚归荑狭长的眼眸闪过心痛之色,乖乖坐在床沿上,道:
“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老实讲,楚归荑没想过时间会如此紧迫,在沈晚舟面前,楚归荑一切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这几天,我想在这围子里做皇帝,不知民间疾苦也好……”普天之下,能说这话的,也只有楚还淳一人了。
沈晚舟将楚归荑拉近怀中,抚摸着楚归荑的头,轻声道:
“可这地方太小,会困住你,一时起的兴致,乘兴而来,终会败兴而归。”
“你把我摸得透透的,每每与你言语,都因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让我仓皇而逃~”楚归荑淡淡地说,装出一种疲乏的样子。
“仓皇而逃?是啊,还淳离家太久,该回秣陵一趟~”沈晚舟今夜有许多需要嘱咐的事情,不在乎先后,就只顺着楚归荑的话说下去……“抚安城的事与楚氏家主有关,前些日子我已传讯给老家主,秣陵、要乱了~”
“如何乱?”
“孟伯。”
楚归荑听到这个称呼,立马直起了身子,细长眉眼下皆是不可思议!
孟伯是老家主的亲身儿子,仲伯原是孟伯的伴读,后来孟伯心善,拉着仲伯拜了自己父亲为亚父,易深先生虽然劝过,但终究还是没成功。
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孟伯奉雪宴后失踪,原来是被南望山所获,后来楚归荑每每听易深先生提及,皆看他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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