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殿下，出事了！

赫连浔之前只是在脑海中猜想假设，真正证实了他这个猜想的，还是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侍从的话。
马车上，赫连浔给炽阳解了惑。
“侍从进去帮贺昌寿点蚊香的时候，他拒绝了，他十分笃定说用不到。”
炽阳还是不明白，这说明什么？
说明贺老贼贪生怕死，怕赫连浔用蚊香害他？
抑或是因为他自己命不久矣？
赫连浔慢条斯理，继续提点他，“你想，他建立隐村压制瘟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清楚染上瘟疫会有什么症状，为了不让自己染上瘟疫，不惜霸占泉眼，落下话柄，但却对传染瘟疫的蚊虫只字不提，甚至不屑。”
炽阳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难道说……”
赫连浔点头确认了炽阳的想法，“蚊虫瘟疫，鱼目混珠，非天灾而是人祸。”
炽阳怒发冲冠，真想提刀砍了这个老不死的。
梁清风利用怪力乱神恐吓驱逐灾民就已经很残忍，没想到他在贺昌寿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
操纵瘟疫，残害百姓，视人命如草芥……
“暂时还不能砍，留着他有用。”
料理贺昌寿不过是一刀的事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赫连浔要找到根源，找到那个贺昌寿的爪牙，那个真正操纵瘟疫的幕后推手。
——
“太6了哥……”
姜蜜听完赫连浔的工作汇报之后，单走了一个6。
这小小的一盘蚊香，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姜蜜已经把手里的小说翻烂了，确定原文没有这段剧情，这也是为赫连浔衍生出来的副本。
宛如蝴蝶效应，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赫连浔还会遇到几个坎，但眼前这个姜蜜能帮他过了。
姜蜜这边有个好消息，乔暮雪通知姜蜜可以取一批疫苗。
有了这3000支疫苗，隐村里的百姓有救了！
姜蜜第一时间约了赫连浔，准备给他投送。
然而给姜蜜回信的人，却不是赫连浔本人。
——
蔚国，汴京，阴
经过赫连浔的调查，隐村的难民大多数都来自城中的万家庄。
到了地方，赫连浔发现，这竟然就是贺昌寿第一次迎接他的那个地方。
还真就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这个对于贺昌寿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对灾民们又是最危险。
赫连浔打着收购草药的由头拐进一家药房，又乔装从后门出来，进了一条小巷。
走访了几户人家，进行的并不顺利。
贺知府的作风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百姓们不管是明察还是暗访，只要提及“瘟疫”这两个字，谈之色变，关门闭户。
仿佛刚找到的线索，到这里就要断了。
炽阳有些焦躁，眼看着这天又要下雨了。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赫连浔眼神在街道上流转，淡淡道，“无妨，晚上你再过来。”
赫连浔话音刚落，便碰见一户人家出殡。
这年头，天天有人死，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却引起了赫连浔的注意。
炽阳习惯性的护在赫连浔的身侧，警惕着突然出现的人们。
“殿下，您回吧。”
炽阳怕这种白事儿会冲撞到病弱的赫连浔，更担心有心怀不轨之徒趁机作乱。
赫连浔却摆了一下手，等人群走过之后，他缓步走到了巷子的对面，巷子口有几个孩童正在踢毽子。
毽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赫连浔的靴头前，赫连浔弯身捡起毽子，递给跑过来的小儿。
“道上在发丧，在这里玩儿，不害怕吗？”
出殡的队伍还没有走远，哭丧的余音还在巷子里回荡。
绑了冲天揪的小娃娃仰头打量这赫连浔，有些畏缩的向后退了一步。
小娃娃不害怕死人，却有些害怕一身墨色披风的赫连浔。
微风掠起披风的边角，小娃娃瞄了一眼赫连浔的手，大着胆子开了口。
“你要是把这个给我玩儿，我就告诉你。”
小娃娃指的是赫连浔手里捧着的小黑猫暖水袋。
直觉告诉赫连浔这个小孩一定知道些什么，往常用东西换取情报是最常见的交易。
但赫连浔想都没想，直接道，“这个不行。”
赫连浔把披风紧了紧，挡住小孩子的视线，“可以给你拿好吃的，肉包子怎么样？”
炽阳跟上来，掏出两个还热乎的大肉包子。
肉包子！！！
小娃娃点头如捣蒜，光是听到这个词，口水就争先恐后的往外流。
小娃娃的玩伴更是挤过来，“我告诉你吧！我只要半个包子就行！”
赫连浔勾勾嘴角，指了指身后的炽阳。
“一人一个，你去把不害怕的原因告诉他。”
片刻后，炽阳来报。
“殿下，那小儿讲，这一片有个很厉害的术士，会作法安魂，保这一方没有鬼魂作乱，白天有人去世，夜间便能听到术士的安魂曲，睡的安稳，连噩梦都不曾有过。”
炽阳的话，和赫连浔听到的大差不差。
如此看来，那些小孩应该没有说谎，不然口述的不会这样严丝合缝。
赫连浔想了想，“可有打听到这个术士人在何处？”
“这个术士神秘的很，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知道他会在夜里吹奏安魂曲。  ”
炽阳隐隐有些兴奋，终于找到线索了。
汴京的事情接二连三像是一地散落的珠子，如今这个术士的出现，仿佛那根缺少的引线，有了他便能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想必今夜那术士定然会现身，属下带人埋伏把人抓来。”
赫连浔沉吟片刻，“不抓他。”
“为何不抓？请殿下明示……”
炽阳有点憋闷，从前在战场大开大合惯了，这种想砍的人砍不了，想抓的人抓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回去说。”
赫连浔已经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只是在外面不方便详细的说明。
炽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也不再多问。
赫连浔的马车停下，炽阳上前撩开帘子，扶他下车。
疏影火急火燎的上前禀报，“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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