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年前，人就没了
“我有事出去趟。”
叶景湛语毕，人已转身拉开车门。
阮雨晴这次带叶景湛回来，主要是带他给母亲看看，现在连大门都没进，他就要走？何况她心里有种不好预感，顿时一脸委屈受伤拉住他，眨了眨眼：“阿湛～”
“别闹，我先回去处理事情。”叶景湛嗓音透着无奈：“你听话。”
他的声音里有对自己的宠溺，阮雨晴不得不松手，眼睁睁看着他上车：“那我们等你回来吃午饭好不好？我妈都还没见过你呢。”
上车，关门，启动车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叶景湛目视前方，极轻地‘嗯’了声。
“阿湛……”望着车子驶离，阮雨晴恋恋不舍喊了句，直到车子出了院子，消失不见，她脸上眷念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
阮思浓，都是因为你！
阮敬晖听到车子声，连整理身上衣服，边跑出，看到院子里空空的，狐疑问：“雨晴，景湛呢？”
“爸……”阮雨晴哽咽起来。
阮敬晖脸瞬间一沉，想着刚才阮思浓那态度，肯定给大女儿委屈了，都不需要大女儿说什么，他已经骂起阮思浓来。
姜雪梅听到丈夫的话，只是叹了口气。
——-
木棉树挺拔在路口，枝头是一朵朵盛开的红色木棉花，阮思浓仰头站在树下，脑海里是姜雪梅曾经她说起木棉花也叫英雄花的由来。
她温柔的声音，那副温馨画面似还在昨日。
今天，一切崩塌。
那颗被拽入泥潭的心被裹得无法跳动，无法呼吸。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停在她的身边……阮思浓收回目光，余光中是跟阮家所见一致的身影，阮雨晴所说的话闪过，她苍白的唇动了动，缓缓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不远不近伴随。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思浓才停下，回头看向一直尾随她的男人。
男人俊逸的脸被阳光笼罩，一层层光晕下，她只看到他眼中温和的微笑。
跟沈挚一模一样。
沈挚……，想起这个名字，阮思浓曾决定跟他分道扬镳的想法被忘记。
“你有没有忘记过什么？”
“你有没有缺失过记忆？”
“你有没有在澳洲呆过？”
“你有没有……”
脱口而出的问是，一个接着一个。
她跟沈挚在澳洲相遇，在那里相爱。
“我不是沈挚。”叶景湛慎重说：“我是叶景湛，M国出生极长大，从小到大记忆完整。”
阮思浓摇着头，不相信他所说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跟着我？又为什么三翻几次帮助我？”
“你很像我妹妹。”
“呵！”
阮思浓笑了，这是什么操蛋的理由？
——-
城南村花圃村，村口是一片池塘，满池的莲叶里粉色的花苞冒出，一副美成画的景致。
这里是沈挚长大的地方。
这片荷塘，是在澳洲时，他最怀念的地方。
他的形容里只有一小片，五年过去了，这里早成增近有名景区。
沈挚五年不曾出现，他的家人有见过他吗？
她看过沈挚写信给沈瑶的信，记忆力很好的她记住了沈家地址……，关于沈挚的一切，都刻在阮思浓脑海里。
穿梭在花圃村小路上，最后停在一幢二层楼房子前。
隔着围墙，只能看到第二层，阳台空荡荡的，大门与窗户都紧闭着，就像无人居住。
她去敲门，一遍又一遍，无人回应。
他们不在这里了吗？
“你找谁啊？”
身后突然有人问。
阮思浓转身，就见位满头银发的奶奶在打量自己，阮思浓挽唇微笑：“奶奶，沈瑶是住这里吗？我是她高中同学，以前跟她关系……”
“姑娘，你不知道瑶瑶五年前没了吗？”
阮思浓愣在原地，低喃：“怎么会，怎么会……”
奶奶看她这模样，确定她跟沈瑶关系很好，提到沈瑶，奶奶脸上也流露出悲伤情绪：“瑶瑶这孩子命苦啊。”
沈瑶是沈挚的妹妹，是沈家唯一跟他关系亲近的人。
“奶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高中转学去国外了，刚跟家人搬回来，一直没跟瑶瑶联系上，这才来她家找她……”阮思浓说着说着，眼泪就有了。
“那可怜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被抬回这里时，身上没一处好的；那几个挨天杀的，也不知道被雷劈死没有！瑶瑶才15岁啊，他们几个牲畜就，就……”
阮思浓瞳孔一缩，身形晃了晃。
奶奶说的话，她猜到的是！
“我记得那一天，2016年10月1日放假……”
阮思浓心跳突然静止般，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着耳朵内都轰隆隆作响！奶奶所说的时间，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整个后背被汗水浸湿。
是巧合吗？偏偏是那一天？
不，不是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
——-
晚上十点，阮思浓来到阮家，面对阮家大门，她愤怒地推开。
哐当一声，屋内一家三口正幸福边看电视边聊天的画面嘎然而目。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门口，在看清是阮思浓后，阮敬晖第一个站起来：“阮思浓，你发什么疯？现在几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阮思浓身上还穿着上午那身衣服，花了几个小时去了趟沈家，又去沈瑶的墓祭拜，浑身污迹，长发早就凌乱，站在门口，浑身煞气盯着阮敬晖。
阮敬晖骂完后，发现她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又冷又冰，漆黑的瞳孔里有什么东西般，阮敬晖突然就怵了怵。
但也仅几秒，就想到阮思浓是他养大的，几斤几两，没人比他更清楚，正要继续呵斥她没大没小，就听到她问：“沈瑶的事，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下一秒，阮敬晖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
阮思浓抱起玄关处花瓶，在阮敬晖错愕的目光下，砸在他脚边。
‘嘭’地一声，声音巨大！
那可是阮敬晖花了大价格买回来的花瓶，脸色大变：“阮……”
气急败坏地刚说一个字，就见阮思浓又将一个摆件砸在地上！
她的身边就是玄关柜……整个人疯了般，砸的动作又快又狠！
顷刻间，那里一地儿狼藉！
“沈瑶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阮思浓盯向阮敬晖，重复刚才问题！
刚他回答得快，她都没说什么事，他就否认……，心里的猜测几乎得到印证，阮思浓盯着阮敬晖的眼神，像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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