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秦家主的秘密（五）
凝视着盛宸，秦家家主目光缓缓闪动，良久，吁了口气，道：“宫主玩笑了。”
盛宸淡淡道：“家主若认为本尊在开玩笑，那本尊就是在和家主开玩笑。”
秦家家主干笑了两声，道：“在下自幼遇事便容易心急，改了这么多年都改不掉，真是让盛宫主见笑了。这样子，在下不瞎猜了，盛宫主来说。”
盛宸淡淡道：“好，主随客便。秦家主的说不猜，就不猜。我来说。”
“有请”，秦家家主认真应道。
盛宸瞅着秦家家主，片刻，笑了笑，道：“家主心里清楚，我说还是你说，是一样的。”
秦家家主干笑了两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早便知以往有胆对逍遥宫主行此事的人的下场，实在是有些害怕。但做了就要认，这不，在下来请罪了。请罪之余，在下也认为，盛宫主堂堂人物，相信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和在下较劲的。”
盛宸道：“那家主还那般行事，定有缘故。”
“斗胆想引起宫主的主意算不算”，秦家主笑道。
盛宸淡淡道：“家主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秦家主目光又闪，但他掩饰得很快，几乎任何人都没发现时，他已笑了笑，接着说了下去：“宫主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懂。”
盛宸淡淡一笑，道：“说事之前，先这么大一顶高帽戴下来。本尊纵是有心追究，也不好意思了。连本尊都得承认，家主果真是好计谋。”
秦家主闻言一笑，道：“计谋不在好坏，管用就行。”
盛宸笑了笑。
秦家家主凝视着盛宸，缓缓道：“若宫主也认为管用，才是真的管用。”
盛宸还是没说话。
秦家家主等不到盛宸的回应，只能自己说了下去：“盛宫主今日相约，除却在下的鲁莽失约之事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盛宸道：“我听司岩说，家主不是有意失约的，实在是临时出了事，不得不留下处理。”
秦家家主目光闪烁，没说话。
盛宸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浅浅一笑，道：“如今可处理妥当了？”
秦家家主点点头，几乎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连声道：“已处理好了，多谢宫主垂询。”
盛宸淡淡道：“无事就好，谁也不愿平白出事的。”
秦家家主凝视着盛宸，半晌，才重新开了口，秦家主目光微闪，缓缓道：“盛宫主诚意相邀，秦风自是不至于心存怀疑。只不过，秦风也是个凡人，难免还是好奇的。”
“好奇”，盛宸淡淡一笑，随口应道，“好奇我是不是如江湖传闻中一般凶恶的吗？”
秦风道：“在下是无知，但也不至于那般不识好歹。在下是好奇，盛宫主堂堂人物，逍遥宫更是一方霸主，如今在中州现身，总不会真是为了和中原武林化干戈为玉帛这么简单吧。”
“家主说的事”，盛宸停顿了下，接着说道，“远没有家主想象的那般简单。但本尊也的确不是因此而来。”
秦风紧接着问：“那是为什么。”
盛宸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然而，那似乎和我们今日的见面无关。”
秦风目光闪烁道：“也许有呢。”
盛宸笑了笑，没说话。
秦风瞅着盛宸，缓缓道：“在下所指的，并非是今日的见面，而是第一次见面。”
盛宸缓缓道：“好奇，从来都不是问题。”
“那问题是什么？”看着盛宸，秦风一双眼睛亮亮的。
盛宸淡淡道：“秦家主确定想我说出答案么！”
秦风目光闪烁，缓缓道：“实不相瞒，我个人确实有了自己的答案，但我还是想知道宫主的看法。”
盛宸浅浅一笑，道：“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承担得起好奇得后果。”
“好奇”，秦风目光闪动，斟酌道，“宫主是在告诫我，不要胡乱好奇。是吗？”
盛宸笑了笑。他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只是笑了笑。
秦风沉吟了半晌，主动改变了话题：“秦玉凤，如今是和华姑娘在一处么。”
盛宸淡淡道：“家主若问她现在在何处，在下还当真不知。不过，依我猜测，十有八九，是和青青在一处。”
秦风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盛宸跟着秦风沉默了片刻之后，长长地出了口气，道：“听说，房盟主已然将秦家主此行所求的答案，和盘托出了！”
秦风还是不说话。
盛宸瞅着秦风笑：“怎么，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问题吗！”
秦风笑了笑，淡淡道：“实不相瞒，在下自己都不知道此行究竟所求为何。”
这次轮到盛宸不说话了。
秦风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具体情况相信宫主已经从大司尊的口中得知了，在下在这儿就不多余赘述了。是的，房盟主的确是将早先和秦玉凤有关的那件事的答案交出来了。”
“但你不信”，盛宸淡淡道。
秦风目光一闪，笑了：“说”不信”，就太重了。身为中原武林的一份子，自然是相信盟主的判断的。再者，盟主劳心劳力解决秦家的小事已是给了秦家天大的面子。秦家若再是不信，岂非是给脸不要脸。”
盛宸淡淡道：“话虽如此，任何人都有权拥有自己的看法的。至少，本尊是这么认为的。”
秦风凝视着盛宸，半晌，缓缓笑了笑，道：“既是说起来了，在下有句话，不知可不可问。”
盛宸道：“想要得到，必然要付出，这个道理我懂。”
秦风目光一闪，道：“按说我等身为中原武林的一份子，实在没有怀疑盟主的原因和必要。然而盛宫主的情况，却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盛宸道：“本尊在等家主你的问题。”
秦风道：“我已经说了。”
盛宸非但没接话，连睫毛都没有多余动一动。
秦风有意停顿了半晌，长长地出了口气，道：“宗主自己也说，在您心里，始终是认为任何人都有权拥有自己的答案的！不管，这答案和其他人相比有多少与众不同。”
盛宸淡淡一笑，没说话。
秦风径直说道：“在下未免想知道，作为盛宫主，对房盟主的解释，究竟能信多少。”
“还不错”，盛宸忽然叹了一口气。
秦风挑起眉头，笑道：“宫主说不错，不错什么。”
盛宸缓缓道：“我说家主还不错。最起码，家主没有一股脑将所有的坏事都赖到逍遥宫头上的好习惯。”
“这当真是个好习惯吗？”秦风露出了笑意。
盛宸淡淡道：“适才也说过了，本尊自然有自己所求。若不然，本尊也不至于山长水远亲自南下。这一点，相信秦家主深有体会。”
秦风目光闪烁，笑了笑。
“至于家主说到”信””，盛宸缓缓道，“真不该问我。”
秦风笑道：“宫主这话，听起来话中有话。”
“倒不是话中有话”，盛宸道，“这个方面，一向是我的难处。众所周知，纵观整个江湖，我能全心信任之人亦是寥寥无几。”
秦风吁了口气，道：“也正常。”
盛宸瞅着他不言语。
秦风笑了笑，道：“身在宫主这等身份地位的人，相比没几个真能信任他人吧。”
盛宸淡淡道：“实不相瞒，咱们那位房盟主，并不在其中。”
秦风目光闪动，疑道：“真没想到，宫主竟这般坦承，莫不是房盟主一早便知道了宫主的看法。”
“那不重要”，盛宸道。
秦风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
盛宸凝视着秦风，半晌，一字字说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话音刚落，秦风瞳孔骤然收缩，紧接着，就放松了下去：“多谢宫主赐教。”
盛宸没有正面回应秦风的话，在稍作停顿之后，他圩了口气，道：“家主好奇，本尊亦然。是以，才有了相邀一见。不论是今日，还是前日。”
秦风忽然道：“只是好奇？”
盛宸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秦家主作为当今中原武林之中最神秘的门派之主，实在惹人好奇。当然，我也不例外。当然，我的好奇亦不止于此。”
秦风看着盛宸，沉默了片刻，道：“说说看。兴许，在下在解答宫主的疑惑之余，亦能解答了我自己怎么也想不通的疑惑。”
盛宸点了点头，道：“也好。”
“那请问吧”，秦风道。
盛宸道：“秦家对逍遥宫的情况很熟悉么？”
秦风的瞳孔再次收缩，片刻，笑了笑，道：“这个中原武林不是都对逍遥宫的事情十分的熟悉么。听说宫主和秦家那只小凤凰算是熟稔，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无端端问到了在下的头上。”
盛宸没接话。
秦风也没非要盛宸回应的意思，他看着他，目光闪烁，一字字道：“既然宫主说起来了，在下索性多问一句吧。”
“请”，盛宸淡淡道。
秦风凝视着盛宸，半晌，认真道：“说实话，我一直捉摸不透。为何什么都不选，偏偏选择南海拂穴手呢。”
盛宸笑了笑，没接话。
秦风紧接着说道：“宫主也会的，是吧。”
盛宸淡淡道：“是的，我会。”
秦风凝视着盛宸，半晌，笑了：“宫主笑什么。”
盛宸道：“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些别的事情，不值什么。”
秦风目光微动，道：“哦？”
盛宸笑了笑，道：“这世上，知道南海拂穴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秦风道：“宫主这话，话中有话。”
盛宸道：“秦家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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