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何谓恩怨
胡骁笑容浅淡：”有个词叫”众口铄金”，两位姑娘想来是听说过的。“
“不是真的？”华青青挑眉，又问，“怎么，你与房家的恩怨不是真的？”
“恩怨是真的，至于其他的”，胡骁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华青青凝视着胡骁，一字字道：“我依稀记得，这个词应该是出自《国语·周语下》，完整应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说得就是舆论的厉害。”
胡骁瞧了眼秦玉凤，笑道：“就这，华姑娘还总说自己书读得少呢！依我看，姑娘的才学怕是都可以去考状元了吧。”
华青青扁了扁嘴，道：“你怎么也开始消遣我了。”
秦玉凤瞅着华青青，道：“也？”
华青青还未答话，胡骁忽然道：“要说方才秦姑娘说的，确实也有自己的道理。”
“有道理”，秦玉凤嫣然一笑，道，“可是，却并不全对？”
胡骁道：“中州房家和天香楼久已不睦是事实，在下也不否认旧日确实和咱们那位房盟主有过一些龃龉，但天香楼做的就是这门生意，纵使房家是第一世家，也不是房家说让天香楼做不下去天香楼真就做不下去的。何况，房家平日里也并不是完全用不到天香楼，只不过，这两三年，每当遇到那样的时候，诚如秦姑娘方才所言，两家对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不提罢了。”
秦玉凤瞅了华青青一眼，两人都笑了。
胡骁抱歉一笑，道：“谁也不嫌白花花的银子多不是！”
华青青随之一笑，继而沉默了下去，半晌，轻轻道：“以前完全没想过，你们还真是过得很不容易。”
胡骁笑着摇头：“华姑娘说的不错，确实是不容易。”
华青青沉吟着道：“我注意到……”
秦玉凤截口道：“什么？青青，你注意到了什么？注意到了什么就别藏着掖着了。”
华青青看了秦玉凤一眼，看着胡骁，正色道：“秦姐姐说，房幽庆是来找天香楼主的。也就可以说，他是冲着天香楼的招牌而来，而不是冲着你来的。”
胡骁点点头，道：“是，可以这样说。”
华青青道：“为了现在的局面，来找天香楼主买答案的？”
胡骁笑了笑，道：“是。”
华青青道：“你给了答案？”
“这个自然”，胡骁目中的笑意愈发明显了，道，“刚才说过，天香楼做得就是这门生意，既是主顾，只要花得起银子，在下这个天香楼楼主，自然是得用心招待了。”
华青青看了秦玉凤一眼，“哦”了声，不说话了。
胡骁也随着瞧了秦玉凤一眼，笑道：“华姑娘是想知道我给了他什么答案？”
华青青不说话。
“姑娘不问咱们那位房盟主问了什么，只问答案”，胡骁眨了眨眼，道，“华姑娘先回答在下一个问题，如何？”
华青青下意思咽了口吐沫，还是不说话。
胡骁瞧了秦玉凤一眼，看着华青青，缓声问道：“在二位姑娘看来，现在的局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秦玉凤和华青青迅速互换了个眼色，都没说话。
胡骁倒没有非要华青青和秦玉凤回答的意思，他只是停顿了下，便接着说道：“首先，所有人都承认，比武场上暗中使用暗器，这无疑是招绝对的昏招。”
秦玉凤一皱眉，接口道，“如若，这事情的发生并非咱们那位盟主的安排甚至暗示呢？”
“事实若真如秦姑娘所说的这般”，胡骁道，“那这招非但不是昏招，还是一招绝妙之招。后期运用得当，极有可能对整个房家一击致命。”
华青青瞧了秦玉凤一眼，问道：“那依你看，这招……究竟是不是昏招？”
胡骁没有正面回应华青青的这个问题，反而笑问道：“华姑娘是不是也觉得咱们房盟主不是会出那般昏招的人？”
华青青瞅着胡骁笑。
胡骁略略沉默了下，接着道：“且不说逍遥宫那位大司尊的修为究竟多深江湖上没什么人当真清楚，退一万步讲，即便当时确实一击即中了，二位姑娘不妨大胆想象一下，现在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况。”
秦玉凤看向华青青，两人的脸色不约而同都变了。
胡骁看看秦玉凤，又看看华青青，道：“看来，这个问题，在下再解释，已是多余了。”
秦玉凤道：“听胡楼主的意思，是倾向于此事绝非咱们那位房盟主忽然出了昏招那么简单。”
胡骁笑笑，道：“纵使神仙想来也有脑筋发懵出昏招的时候，不过，姑娘说的对，在下确实不认为这场当众发生的暗器事件乃是房幽庆一时脑筋不清楚出了昏招这么简单。”
华青青忽然道，“听说，南宫世家最近也找天香楼买了消息。”
胡骁又笑了笑，道：“确实如此。”
“为了何事？”秦玉凤忽然问。
胡骁瞅着秦玉凤笑，缓缓道：“要说华姑娘的江湖经验尚浅，是以时常会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秦姑娘似乎，不该如此……”
华青青截口道：“胡大哥的意思，是嫌我问题多了。”
胡骁没正面回应华青青，他轻轻叹了口气，道：“要说这南宫世家买的消息，倒真不是什么特别之事。非说特别，也不过是对南宫世家中人罢了。”
华青青和秦玉凤互换了个眼色。
“物”，胡骁倒没等她们回应什么，便已继续说了下去，“南宫家早些年丢了一样东西，这次在中州相遇，南宫家主和南宫家的那位南宫诫公子便一道来找了我一次。”
“找到了？”华青青问。
胡骁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看看秦玉凤，又看看华青青，狡猾一笑，道：“你们知道，南宫世家那两兄弟为何那么在意那样东西吗？”
秦玉凤和华青青互换了个眼色，华青青道：“不止是感情因素那么简单？”
胡骁点点头。
秦玉凤和华青青又迅速互换了个眼色。
胡骁略略沉默了下，忽然又将话题转回了原位，道：“房幽庆专程来找天香楼主，就是想要一个两全其美解决方法。”
“两全其美”，华青青看着胡骁，咀嚼着这四个字，良久，长长叹息，“这世上，若当真能有两全其美就好了。”
胡骁看了眼秦玉凤，道：“要说”两全其美”肯定是存在的，不然古人造词也不会造出这样一个词了。不过，若这么易得，也就没那么稀罕得了。”
秦玉凤也点头称是。
华青青道：“那你给了咱们那位房盟主什么建议。”
秦玉凤忽然道：“那房管家可是房家的大管家，在房家的地位和司岩公子在逍遥宫的地位可以媲美，也不知道知道多少房家的秘密，房盟主即便心知此人十有八九与己离心，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舍得的。”
胡骁看着秦玉凤。
迎着胡骁的目光，秦玉凤想了想，嫣然道：“秦玉凤若有什么说错的，胡兄不吝教诲才是。”
华青青也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即便房幽庆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又怎么能肯定，房幽庆一定能听你的？毕竟，他和你、和天香楼之间的芥蒂不是说一句以前是误会就可以全然消失的。”
胡骁看看秦玉凤，又看了看华青青，缓缓笑了笑，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们等着看下去，不就都就知道了。”
华青青和秦玉凤又互换了个眼色。
胡骁看看秦玉凤，又看看华青青，淡淡一笑，道：“天香楼中日前送了新茶过来，二位姑娘可否赏脸一同品尝？”
秦玉凤才刚笑了笑，华青青忽然道：“南宫世家和逍遥宫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院中有棵榕树，很高很高。
才走到院外，透过院门，南宫诫已遥遥看到了那负手于树下的人。远远地，光看着背影，他直觉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仔细想，耳边已传入了引他入内的逍遥宫弟子的声音了。
“南宫公子，接下来弟子就不方便一起进去了，本尊正在里面恭候公子，公子请进。”
南宫诫勉强笑了笑，道：“小哥，你不进去？”
“公子说笑了”，那弟子行礼，转身退去。
南宫诫走进院门，远远地，认真一礼：“南宫世家，南宫诫。”
站在的人转过了身。
“南宫公子，好久不见。”
这声音淡淡的，但熟悉感还是扑面而来。
南宫诫不禁猛然抬起了眼，直盯盯地盯着面前的盛宸，看了半晌，依旧不甚肯定，缓缓道：“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究竟是谁……”
盛宸缓步走到了南宫诫面前。
南宫诫睁大眼，道：“你，你真是……”
盛宸伸手示意，道：“南宫公子，抱歉得很，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又和你见面。”
“你……”南宫诫深深吸了口气，道，“逍遥宫宫主？”
盛宸看着他不说话。
南宫诫道：“怪不得那日在海边，我就隐约觉得尊上的身形十分的熟稔。”
盛宸道：“坐，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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