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温柔父亲

教堂内，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看着手中的灵气盘，这是魔导器具，能够显示出圣杯召唤出的英灵属性，上面除了assassin外，又多了一个英灵。

        “居然有人已经召唤出berserker了。”璃正因为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所以他能够通过灵气盘得知召唤的情况。

        “哦？”面对着落地窗站立的时臣转过身来，今天本来是过来和璃正商量一下对策，结果却得知了这个意外消息。

        但时臣还是很冷静，berserker是狂化英灵，若是御主的实力不够，恐怕还驾驭不了，更何况他准备用圣遗物召唤的英灵，一定是最强的，他有这个自信。

        不过等他知道召唤出berserker是他女儿的话，恐怕就维持不了现在这份优雅了。

        “绮礼，让你的从者去探查一下，召唤出berserker的人是谁，如果有消息了向我和时臣汇报。”璃正对着站在阴影处的男人说道。

        男人走出来，微微弯腰，“好的，父亲。”抬头的时候他身后一道戴面具的黑影掠过，转瞬消失。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凛隐约记得有人叫她起床，但她实在太累了，懒懒应了一声便又继续睡了过去。

        她坐起身，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努力使自己清醒起来，“卫宫，你在吗？”

        黑色身影解除灵体化姿态，他站在床前，无机质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她。

        “谢谢你守了我一晚上。”凛冲他笑，她已经收拾好心情，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召唤出了变成alter的卫宫，但不管哪个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啊。

        卫宫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其实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很有压力，凛有些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你应该还知道我是你的御主吧？”凛不太确定地问他，据他昨天所说，他的记性不是很好的样子。

        “当然记得。”卫宫仿佛看傻子一般，“契约的力量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凛面无表情的听完，突然很想给他一拳头，果然还是那个毒舌属性，她露出和善的微笑，“那麻烦我的从者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卫宫看到这个笑容，好像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立马灵体化消失。

        不知是不是多出一个未知英灵和召唤者的事，时臣准备提前一年将妻女送到邻镇禅城家，也就是葵的娘家。

        凛踌躇片刻，还是打算将那件事告知时臣，不然的话，到时候要掩盖自己的行踪不让父亲知道，那还是不大可能的，而且她更想带着父亲去把樱救出来。

        这般想着的她，在找时臣的时候碰到站在一楼走廊的言峰绮礼，她眯起眼睛，那个冒牌神父站在阴影里，仿佛他本身就处于黑暗，只为看着别人失态而觉得愉悦，该死的愉悦犯。

        “凛，你好。”绮礼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老师家的大女儿站在不远处，背着光，蓝色的眼睛审视般地看着他，不像以往那样径直表达着她的不喜。

        “你好啊绮礼。”凛礼貌地同他打招呼，展现出淑女的一面，这是她最完美的伪装，“请问你知道父亲在哪吗？”

        绮礼看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有些想笑，但又觉得她果然成长了一点，却让他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快，大概是，没看到这位大小姐生气的模样，有些不大习惯吧。

        不知怎的，突然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凛皱了皱眉，却看到绮礼背后似乎有道黑影，黑影戴着骷髅面具，扭曲阴森，英灵吗，看样子大概是assassin，原来这个冒牌神父已经召唤出从者了啊。虽然不知自己能看到拥有【隐蔽气息】的assassin，但有这个技能对她来说很有利。

        “怎么了？”绮礼见凛看着他背后，虽然自信哈桑的隐蔽能力，但看她这个反应，该说她的资质不愧是具有适性的五大元素吗，居然能有这种感知力。

        “没什么。”凛抿着嘴，不想再看到这个冒牌神父虚伪的模样，正巧时臣从地下工房出来，她眼睛一亮，满是孺慕之情，“父亲！”

        “我想留在冬木市。”凛走到时臣面前，极为认真地说道，“身为远坂家继承人，和未来的冬木管理者，不能因为一次圣杯战争就退缩，留在父亲身边，能更好地学习魔术，父亲说过会取得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而身为女儿的我想见证这一切。”

        时臣顿住，俯视着凛，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女儿坚毅的眼神，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责任感。不过对于女儿的这番话，时臣倒是很认同，这才是身为远坂家继承人该有的姿态。

        绮礼倒是很意外在他印象中有些任性的小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到时臣的表情，他已经明白凛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似乎有点意思了。

        “而且父亲，我…我有点事情想跟您说。”凛挠了挠脸，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般，没有底气地小声道。

        时臣把凛带到地下工房，在她的坚持下，绮礼被留在上面。

        把时臣按到椅子上坐着，凛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将手上的令咒露了出来。

        这是令咒？！时臣震惊地站了起来，至于优雅什么的，全被抛到脑后。他以为是女儿恶作剧，抓住她的手使劲搓了搓，但只见皮肤被揉搓的泛红，令咒还在上面。

        凛忍着痛没出声，等时臣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让卫宫现出身形。

        男人站在凛的身侧，没有看向时臣，目光落在凛泛红的手腕上，手指动了动。

        “原来召唤出berserker的就是凛。”时臣目光复杂地扫视着两人，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圣杯会选择了才七岁的大女儿。却没想到，自己直接将这话问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我想救樱的心愿，传达给圣杯了吧。”凛掷地有声，看着时臣慢慢僵硬的脸，不想再瞒着他，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取出石鸟，将它抛出，一道光屏出现在他眼前，上面所展现的正是当时樱到了间桐家后所经历的一切。

        看完后，时臣沉着脸，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只是他秉持着盟约精神，将小女儿送到了间桐家，却被这样对待，如果不是那道魔术，恐怕他再也见不到健康的樱了。

        “你…”时臣有很多想问凛，但尽管凛不说，他此刻也明白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凛，不是原来的大女儿，但也还是凛。

        “那个世界的我还好吗？”时臣问，作为远坂家的家主他还是了解平行世界的，毕竟当初泽尔里奇大师传给了祖先远坂永人的宝石剑设计图，宝石剑便是从平行世界获取魔力。

        凛沉默了会儿，如实告知：“去世了，在圣杯战争中，被信任着的言峰绮礼用azoth剑杀害了，妈妈因为受不了打击疯了，在我十岁那年离开了，在之后，言峰绮礼成了我的监护人。”她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却失败了。

        不想笑就不要笑。一旁的卫宫想说出这句话，却在看到时臣的动作后止住了。

        时臣轻轻将凛抱在怀里，没有在意他被杀的缘由，因为在魔术世界中，师徒之间互相残杀的事还是时有发生，所以知道自己被心爱弟子杀害，也没有表露出愤怒的情绪。

        时臣只是心疼凛讲述时的眼神，那么孤独无助，他低声道：“其实凛也没有那么坚强吧，辛苦了凛，你做的很好。”半生都在艰难中度过，一路走来的辛酸自己默默舔干净的他，有些感同身受，只是他将辛酸转化为了自尊与傲气，而凛呢？

        凛微微睁大眼睛，她抓住了时臣的衣服，把头埋在他怀里，泪水渗进礼装，留下深色痕迹。

        等到凛恢复平静，看着被她的泪水糊皱了的礼装，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时臣微笑着揉了揉凛的头，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似乎想通了什么，“谢谢你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想参加这次圣杯战争我不阻止，只是保护好自己。我向你保证，在你暴露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是你召唤出berserker这件事。”

        凛一怔，其实认真说起来，圣杯战争中的父亲和她，算是竞争对手一般的存在，她重重抱了下时臣，“父亲，我会保护好您的！同时，我也会赢得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哪怕是父亲，我也不会相让。”她自信满满道，说着这话的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啊啊，那就拜托凛了，我也会努力的。”时臣心中有种不愧是我女儿的自豪感，看了眼卫宫，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儿身上，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倒是替女儿松了口气，毕竟要是弄出了一个不太听话的，可是会让他有些苦恼怎么样才能做掉不听话的英灵。

        时臣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她还好吗？”他问的是他真正的女儿远坂凛。

        凛点头，笑了笑，“她的心愿也是想救出樱，我也是！”她摸了摸手上的令咒，“她如果想出来，就能出来的。”能感受到系统并没有限制“远坂凛”，也许要等樱完全被救出来吧。

        “那我就放心了。”时臣相信凛说的话，想到樱，心中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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