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八卦

　　第二天是一个晴朗的天气，肖美华被睡在身旁小妹的翻来覆去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亮晶晶，里面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醒的这么早？”肖美华望向外面，天已经亮了，准备起床。“什么时候醒的？”

　　“寅时刚过就醒了，想到能见到那位公子，我的心啊。”小妹翻过身子，平躺朝上，双手放在左侧，兴奋极了。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十分期待梦里的合体出现在眼前。

　　“好了，傻丫头，你以为镇里和我们村似的，巴掌大的地方。”肖美华越过外侧的小妹，下床穿衣服，准备帮肖老太做早饭。“不要做美梦了，起来帮忙，今天还要准备在路上吃的干粮。”

　　“好来。”小妹轻快的起身，跟在肖美华的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一起进了厨房，看到早就起身的肖老太，才规规矩矩的帮忙。

　　吃过早饭，其他人走后，肖老太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直接交给肖美华，略过了伤好过来吃饭的涧衍。

　　“这是给你们作为路费的，省点花，早点回来。”肖老太一点注意力都没有给眼巴巴看着钱袋的涧衍，对肖美华交代道。“看住他们两个，不要在闹出笑话，早点回来。”

　　“是，奶。”肖美华惊讶的看着肖老太，特意交代让大哥跟着，却又把钱交给自己。想来奶的想法和姐弟的相同，除了武力值，大哥没有其他的优点。

　　卯时三刻，兄妹在小衡的无限遗憾的眼神中坐上牛车离开了九里村，晃晃悠悠往镇上前进。

　　“哥，你去过镇里很多次了，知不知道哪家商户的公子最为好看？”小妹眨着眼睛，显得十分的无辜可爱。“大哥，你最好看了，一定知道对不对？”

　　“哼。又想起来我是你哥了。”涧衍没有忘记昨天被视若无睹的仇，扭过身子不看小妹。“知道也不告诉你。”

　　“嘁，原来你不知道啊，一点用都没有。”小妹机灵听出涧衍话中的漏洞，瘪瘪嘴巴，收起乖巧的样子，坐到肖美华身边不搭理涧衍。

　　“你，懂什么，肤浅的家伙。”比起无用的外表，握在手里的小钱钱才是最实在的。“我去镇里都是干大事情的，哪里会注意谁家的公子，再说就算关注，也是哪家的小姐好不好。”

　　“哎呦，大事情呀，就是去赌场赌钱，回来被爷打开花，好大的事情呀，略略。”牛车有些颠簸，小妹抱着肖美华的手臂，冲着涧衍做鬼脸。

　　“臭丫头，欠打是不是？”涧衍举起手想要打小妹，小妹钻进肖美华的怀抱，不看涧衍。“你以为躲到大丫的身后，我就不敢打你了。”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哥，说说镇里都有啥，证明一下自己。”肖美华握住涧衍的手臂，当起了两个人的和事佬。

　　“还是你说的对。”涧衍看到肖美华识相的样子十分满意。“看到没，这才是正常人聊天，别天天花里胡哨的。”

　　“要你管。”小妹在肖美华的怀里，闷声说道。“你能说出来啥。”

　　“好了你们俩。”肖美华按住两个人，急切的问道。“快说镇上的事情。”

　　涧衍瞪了一眼小妹的后脑勺，正色的说起来镇上的景象。

　　九里村是属于梅州中心县城随县下面的村落，地理位置靠近城镇，属于郊区的范畴。因为靠近商贸中心，来往贸易发达，很多村里的年轻人放弃安稳的种地生活，选择到城镇做短工，时间短，做活轻松，还不用看老天爷的脸色。

　　镇里靠近东西商贸来往路线，商业十分的发达，只要肯劳动就没有能饿死的。平稳安宁的盛业环境中孕育的声色行业也很繁荣，几家赌场的竞争也很激烈，涧衍就是利用他们的竞争关系才能在赌场中平安脱身。上次于二小子会被人追账到家里，纯属贪心不足蛇吞象，捞钱没有头，赌场小小的教训一下。

　　“我想问的不是镇里几家赌场的明争暗斗，是……”肖美华听到几家赌场的八卦狗血，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想知道镇里的女性们对于什么感兴趣。

　　“其他的我不知道，每次去镇里就直奔赌场，哪里还管得了别处。”涧衍摊开手，十分无辜，让人牙痒痒的。

　　“你是想知道镇里的八卦是不是？”坐在肖美华身后的一个邻村的小姑娘红着脸蛋。“最近可精彩了。”

　　“你知道，快说说。”小妹从肖美华的怀里抬起头，兴奋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哪家商户的公子长得最好看？”

　　“你要说长得好看的商户公子，那得算是老裴家酱铺的裴公子了，最近出风头的也是他。”红脸蛋略作思索回答。“我给你说，这裴公子原来也就脸长得好，其他的一点都比不上梅稠庄家的梅公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回了一趟乡下老家，回来人就变得聪明了，连国子监的先生都夸他。”

　　“国子监？那不是京城的学府吗？”肖美华试探的问道，作为古装爱好者，应该没有记错国子监是皇家开办的学院吧。

　　“嗯，对。”红脸蛋被肖美华噎了一句，忘记原先要说的话，回她的问题。“你说的没错，听说是庆贺学院的弟子，告老还乡经过随县，过来交流几天，看到了裴公子的文章，大加赞赏。”

　　“你刚才提的梅公子长得怎么样？”小妹对于裴公子的才气毫不关心，知道能找到就好，能多看几个好看的人才是她关心的。

　　“额，还算过得去。”红脸蛋面目很僵硬，想到了不好的东西。“他家是真的很有钱，梅公子本人还是秀才，裴公子才是童生。”

　　“也就是说长得不好看呗。”小妹直白的说道，蔫蔫的靠在肖美华的身上。“镇里哪家的老板娘长得好看吗？”

　　“那当然就是腾春阁……”红脸蛋正要说，注视到涧衍的眼神，停住了。“没啥的，没啥的，我们还是说说梅公子吧。”

　　“丑八怪，有什么好说的。”小妹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是说裴公子是最近的热点，说说吧。”

　　“好啊，你们问我算是问对人了。”红脸蛋重新兴奋起来。“小姐妹刚才说对了，梅公子的颜色确实普通，但是人家才学好，是今年会试的有力人选。”

　　“不是说裴公子，怎么有扯上丑八怪。”小妹性子急，打断红脸蛋的话。

　　“小姐妹，你不要急，故事总要从头来说。”红脸蛋好脾气没有责怪小妹的插话。“梅公子若过了会试就是举子老爷了，年岁也不大，自然是各家商户小姐们心仪之选了。”

　　红脸蛋故意停了下来，为了吸引兄妹的注意力，小妹和涧衍都提不兴趣，肖美华为了不尴尬只能答话。

　　“所以，梅公子喜欢的小姐，想要颜色好看的裴公子，是吗？”说到话本，肖美华自然想到电视剧中的经典三角恋，怪不得小妹他们不感兴趣。

　　红脸蛋露出惊异的眼神，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说：“小姐妹，你咋知道的，人才啊。”

　　“不是你说的话本，这不就是话本的内容吗？”肖美华假作天真的回答。“喜欢裴公子的定是一名神仙样貌的小姐吧。”

　　“你想多了，家里是挺有钱的，若只论颜色，都远远不及你的妹妹。”红脸蛋遗憾的说道，“自己颜色不好，确实偏好颜色好的，等你们进城就知道，那位小姐有多疯狂了。”

　　“她家里人都不管吗？”肖美华感觉奇怪，家里对于女子的声誉很看重，这位小姐的举动明显超过了界限。

　　“小姐妹，你想多了，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红脸蛋不在乎的说道，“如果都像你想的大家闺秀那样活着，哪里去找合心的人。不过那位小姐确实给裴公子带来不好麻烦。”

　　“怎么说？哪家小姐啊？”提到裴公子，小妹的精神头又起来了。

　　“裴公子原来才学不行嘛，对于梅公子来说可能当不成对手，没有放到眼里，双方倒也算和平，但现在裴公子的才学被国子监的先生称道，彻底惹毛了梅公子，让众位学子集体孤立裴公子，又到处说那篇文章是裴公子请人作得，都等着看裴公子乡试的笑话。”红脸蛋想到裴公子的样貌，感慨起来。“是谭家的小姐，你们进城后，就知道了。”

　　“裴公子对于谭小姐的举动有什么感觉？”小妹有些担心一朵鲜花会插在牛粪上，那就可惜了。

　　“哈哈哈，小姐妹算是问到地方了。”红脸蛋明显是想到好玩的事情。“这位裴公子真的绝了，像你姐姐说的大家闺秀似的，在家里借口准备考试都不出来了，真是一个另类。”

　　“这要换做梅公子，恨不得将事情让大家都知道，天天在大街上晃悠呢。”红脸蛋神情带有担心。“只是希望裴公子的才学不是假的，那么好看的人，那么好看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你对镇里的情况挺了解的，不知道你去镇里干甚？”肖美华心中有点猜测，一般人对于八卦可没有这样的期待。

　　“我去茶馆听书啊，你们想去吗？我二大爷就在茗和茶馆说书。”红脸蛋没看出来肖美华在套话，直白的交代清楚。

　　果然，是说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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