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理由

　　答应归答应，也不可能马上就实现了，她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一举一动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见闻，要是真的提出，之前的否认就是在打脸。反正小妹的生辰在四月初，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着急不着急。

　　她必须先应对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小衡，眼巴巴的望着，好像她脸上长着好吃的。“小衡，今天可能来不及，明天姐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啊，好吧。”小衡失望的低着脑袋，勉强的答应。他好不容易将大哥甩掉，就是为了好吃的。“明天一定要给我好吃的。”

　　“一定，姐说到做到。”肖美华认真的说道，“快跑，小衡。”

　　她看到在院子里休息好了的涧衍，笑的恶狠狠的走到小衡的身后提醒。很可惜，这次小衡没有之前的好运气，落到了涧衍的手里，像是提溜小鸡仔一样，她祝愿小衡的好运。

　　在一旁暗暗兴奋的小妹，看到碍事的人走了，拉着肖美华的胳膊，接着问：“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去？你再给我做两个好看的绢花，好不好？”

　　“急不得，今天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现在不方便。”她也不知道弟妹怎么都是急脾气，真的太难了。“让姐好好策划一下，一定实现你的愿望。”

　　小妹兴奋的眼神瞬间夕阳西下，忍不住埋怨：“于家都是丧门星，咱家和他家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情，大哥和你都是这样，真是讨厌死了。”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为了那样人不值得。”小孩子脾气，不过为了自己，很暖心。“明天我做绢花，让你自己来选布料好不好，别生气了。”

　　“真的？姐，你真是太好了，以后谁娶了你天大的福气。”小妹的情绪瞬间转化，抱着肖美华的胳膊，嘴角的笑容像是偷腥的猫儿。

　　“嗯，别撒娇了，我们过去看看小弟。”毕竟是因为自己，过去看看。“大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疼死他才好。”小妹瘪瘪嘴，之前的事情还记着呢。“不过小衡的表现不错，过去看看也行。”

　　肖美华摇摇头，牵着小妹的手，往大哥屋子里面走，果然听到了间歇性的喊叫声。

　　晚间，家里人很有默契都没有提白天发生的事情，一家人很和谐的吃完了晚饭，各自散去。肖美华待在房间，内心很纠结，兄弟姐妹之间的温暖那么真切，让她怎么下定决心，心里乱糟糟的。想要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看到之前用来写字的木炭笔，不如画点设计图，将现实世界没有进行完的事情接着做，也许就能想清楚该怎么选择。

　　夕阳一点点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眼前的光线模糊起来，肖美华站起身伸懒腰，果然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闲的，工作是最好的忘忧药。

　　看到肖伍氏眼里担忧的站在房门看着她，主动走了过去，问：“娘，怎么了？”

　　肖伍氏牵着肖美华的手，走进房间，将门好好关上，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摸着她的手，犹犹豫豫的说：“大丫，你老老实实告诉娘，你和于方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想和他成亲进城当裁缝？”

　　“娘，你怎么会这么想？”原来小衡关注点奇特是有遗传的，肖伍氏怎么将两件事联系起来的。“我是想当裁缝不假，想进城和绣娘学刺绣，跟小姨我也学了不少，没有必要赔上一生幸福。娘，我不傻。”

　　“你确定？”肖伍氏长舒一口气，白天婆婆在一旁，就算有心想问也不行。“你能想明白就好。”

　　“我当然想的明白，看小妹天天痴迷的眼神，我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怎么会想和猪过一生。”肖美华抱着肖伍氏的腰，撒娇说道，好久不知道撒娇的感觉是这么幸福了，在外漂泊十多年，以为练就铜墙铁壁，不过是一碰就碎的纸皮。

　　“你呀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让你妹妹看到好笑话你了。”肖伍氏却把肖美华抱得更紧。“今天要不是你奶在那拦着，老娘才不会轻易放弃那个鳖孙，不骂到他钻进裤裆里，老娘就不姓肖。”

　　肖美华脸上的笑容一顿，肖伍氏的画风转变的有点快，上一刻还是母女深情，下一刻就恢复泼辣婆子的面貌。

　　“娘，和那样人生气不值得，今天爷处理的就很好，把事情摊开讲，听八卦的人总知道一个来龙去脉，就算传起来也能有一个真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肖美华抬起头，仔细给肖伍氏分析，生怕她明天一个脑筋发热，冲到于家门前大骂就不好了，有理也变无理。“娘，你就不要气了，大家忘性也大，我在家里老实待几天，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了。”

　　肖伍氏点点头，心疼的抚摸肖美华的脸，说：“好，娘有分寸，但不能轻易放过老于家。”

　　“娘，不要冲动。”肖美华感受肖伍氏眼中熊熊烈火，总感觉事情不妙，握紧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意思充分传递。

　　“你娘不是傻子，不用你这么担心。”肖伍氏看到她惊慌的样子，抽出一只手，点了她的鼻子。“你要不要去镇子上躲一段时间，最近村里的话不会太好听，你加上你妹，最近躲你爷远点。”

　　“嗯，知道。”爷是最在乎脸面的，接连家里的女孩都出了问题，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脸面上都不会好看。“不过，我现在到小姨那边，不会引起大家更多的注意，毕竟于方就在镇里的酒楼做账房。”

　　“说的人也只有村里的，你又听不到管那些干什么，就像你说的，你不存在他们面前，过段时间就忘了。”肖伍氏摆摆手不在乎的说道。

　　还可以这样想，肖美华真的没有想到她的思维局限了，娘是这么看的开的明白人。

　　“不过这也不是我说的。”下一秒肖伍氏揭了老底。“是你爹说的，反正别人说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自己舒服。”

　　嗯，这像是便宜爹说的话，仔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但爷奶怎么交代，他们的思想不会也这么开放吧。

　　“爷奶……”肖美华还以为去镇里的要求是很难的，没有想到这么快解决。

　　“让你爹想办法。”肖伍氏很客气交给肖爹，就他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只是哄两句小意思。

　　“那我能带着小妹去吗？”肖美华趁机提了出来。“小妹她想……”

　　肖伍氏直接打断她的话，生气的说：“她想都不要想，她和你的性质不一样，必须在家里好好待着。”

　　“啊，为什么？小妹在家爷奶看到也不会开心。”肖美华没有想到这还区别对待。

　　“她和你能一样吗？就于方的那个样子，你躲都来不及，哪能往前凑，能有什么事。”肖伍氏说，“你小妹看上的公子，长得能不好看，要是在镇里碰上，不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样丢人的事情，就在家里待着最好。就这样，你看她哪天忘了人家公子，天天拿着人家的画像发花痴，看到真人还能好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一着急肖伍氏马上恢复原形，高声的叫嚷起来，说起来不停。“再有一两次，她这辈子就完了，那臭丫头想都不要想去镇里，什么时候忘了什么时候再说……”

　　“好好，娘我知道了。”肖美华紧张的站起身，看看外面的情况，发现小妹那边没有动静，才回来。“既然小妹不能去，我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待着不出去也一样。”

　　肖伍氏的叫嚷没有引起小妹的动作，却让肖老太从正屋出来，说：“大晚上闹什么，明天早上不干活了。”

　　“是，奶。”肖美华替没有听到的肖伍氏答应，回屋推了推肖伍氏，将肖老太的意思转达，这才将叫嚷的声音降了下来，肖伍氏不甘心的嘀咕就回东间屋子了。

　　肖伍氏走了以后，肖美华直接躺在了床上，感觉带着小妹去镇里的难题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的难，要去的人和不让去的人想的都是一个人，越发让她好奇这位商户公子的样貌了。

　　想要见识那位公子就必须带着小妹，这生日礼物还真的很难送啊，翻个身，想要将刚才设计图最后一点完成，耳边传来想要忘掉的声音。

　　“你就沉浸这种虚无的感情中，忘了现实的人？”系统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因为早上是系统主动不出声，不是肖美华隔断，同步感应一直都在。“你对得起现实生活的人吗？人类真是虚伪。”

　　“人类的情感本来就是复杂。”肖美华反驳，“再说我在你的想法中不也是一个工具，你在别的系统面前攀比的工具，不要以合法形式掩饰非法目的，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对啊，但我的目的对你没有坏处，抬高在同类当中的位置，本就是真理。”系统不否认，“你们人类不也经常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既然说开了，你就不要以在意的人威胁我，究竟该怎么做，我会给你一个答案。”肖美华撕开系统的假面，直接说道。

　　“好啊。”系统说，虽然暂时不能再在系统中得到实质的位置提高，但在宿主面前居高临下，也只够其他系统羡慕嫉妒恨，等她一段时间也无妨，希望她不要有放弃的想法，让本系统在别的系统前丢面子，绝对不能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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