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为官
卢谓之看到卢政回来,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你不在家中?何时出去的?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卢政也一愣:难道不是在等我?
“呃......”卢政眼睛转了几圈,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原本他想说昨晚和几个朋友到不醉楼里面休息了一晚,但是转念一想,迟双雅就站在自己面前,虽未过门,但她也是卢政的未婚妻,这个托词说出口实在是难堪了一些。
“进去!”卢谓之怒骂了一声,好像猜到了昨晚卢政是在流连风月之所。“老子不让你晚归,你就直接不回来了是吧?”
“呃......”卢政只觉一阵头大,想快些进去,迟双雅面前,怎么解释都显得有些别扭。
卢谓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地看了迟双雅一眼。后者微微一欠身子,大方自然地笑了笑。随后卢政也跟着傻笑,快步进了家门。
刚进门,安竹青从里面走了出来。
片刻之后,邵永梅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卢政心中苦笑:莫不是两家出了什么事情?他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回后院。一夜未眠,眼睛有些肿胀瘀血的感觉,有些酸涩。
安竹青走出去几步,回头道:“法明,”卢政回头,安竹青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卢谓之也看向这边,蹙眉盯着安竹青。
卢政只得过去。
安竹青转头对着卢谓之,“以后老爷每日里到金陵府,就把法明也一起带过去吧,让知府大人给他谋个差事做。如今他每日里无事,自然要生非。”
卢谓之一声“啧”,道:“夫人啊,他什么都不会,让他去做什么?到时候糗事闹到金陵府,我这老脸也挂不住。”
要做官?卢政听出安竹青的意思,忙着道:“我会我会,什么都会!”
“你会吃!”卢谓之怒斥道:“你以为做官是在过家家?尤其是我这种伴在知府大人身侧的闲官,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没了!”
“随便谋个差事就行,我又不挑......”卢政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
安竹青也有些讶异,这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邵永梅也开口宽慰着卢谓之。她倒不是为了卢政着想,相反,她巴不得卢政赶快出些什么事情,最好是能被逐出家门的那种。卢政对于这件事情的觉察力相当高,邵永梅开口的瞬间,他就猜到邵永梅是准备放什么屁了。
卢政轻哼一声,“小娘放心,我不会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争这点儿家产的。”
邵永梅被戳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笑着解释:“小娘才不是那个意思,小娘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若是......”
卢政摆手打断她,“因为家产本就是我的。”
“你......”
卢谓之一脚揣在卢政小腿肚上,现在还有两个外人在呢,卢政竟然面不改色地把家中这点儿破事全抖落出来了。
“跟我走吧!”
卢谓之留下一句话,顾自钻上了马车。卢政一耸肩,人畜无害的瞥了邵永梅一眼,随后跟着钻进了马车。
迟家兄妹追了两步道:“卢伯父,我们的事情......”
卢谓之拉开车帘,“放心,我会告诉知府大人的。”
“谢过卢伯父!”兄妹俩作揖。
卢政也勾着头往外看,迟双雅确实属于那种气质型美女,眉宇间都带着几分霸气,卢政不免多看了几眼。
迟双雅抬头的瞬间,目光与卢政对撞。卢政堆出笑脸,朝着迟双雅眨了眨左眼。随后,卢谓之合上了车帘。“江师傅,走了!”
迟双雅愣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平日里她看到那些冲她耍流氓的人就感到恶心,可是这个卢政,眼睛中有种不太一样的感觉,好像是绝对且自然的自信?她竟然没有感到恶心,甚至还有些不自主的回忆刚刚那一个眨眼。
迟双雅不禁郁闷,明明不过是一个拈花惹草的普通二世祖,为何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迟立天轻唤了一声迟双雅,两人就作伴离开了......
一夜未眠,实在是有些困倦,任由马车颠簸,卢政还是慢慢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卢政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卢谓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揉了揉眼睛,朝着卢谓之没品的笑了笑。
卢谓之摇头无奈叹息,“就你这点德行,你娘还总想着让你做官?”
卢政低声嘀咕:“啥样的爹就有啥样的儿子......”
卢谓之一瞪眼,“你说什么?跟我过来,待会儿别乱说话!”卢政跟着卢谓之下了马车,始终跟在卢谓之左右。
卢谓之来到知府面前,便开始说起了迟家兄妹交代的事情。卢政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开始掐自己的大腿,免得笑出了声。
迟家兄妹办的事情,确实有些憨憨了......
迟家做的是粮食生意,这算是很大的生意了。
一个月前,几个人来到了迟家粮铺,声称想要和迟家搭伙儿做生意。
那几个人是做包子生意的。他们是这么跟迟家兄妹说的:
他们和迟家合作,迟家粮铺要低价卖给他们粮食,随后他们做出包子之后,管迟家所有粮铺的伙计饭食。
迟家兄妹觉得这事情也妥当,虽然粮食低价卖给了包子铺,但是可以省去了所有粮铺的厨子,也不必操心伙计们的吃饭问题了,倒也划算。
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包子铺的钱不够,所以就先在迟家粮铺贷了一大笔粮食,等到卖出去钱之后再还债。迟立天想着,他们的包子铺还在,总归不至于跑路,于是就同意了包子铺的请求。
一个月以来,迟家粮铺总共给包子铺提供了两次粮食,但是始终没看到钱,也没看到有人来送包子。
迟家兄妹觉得这事情好像出了问题,于是就派人到包子铺询问。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家包子铺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情。简单来说,就是兄妹俩被骗了。他们二人纵横商场也快一年时间了,没成想阴沟里翻了船,被几个江湖蟊贼摆了一道。
到了今天,蟊贼依旧没抓到,兄妹俩也不好意思把这事情告诉他们老爹,于是就来找卢谓之了,希望卢谓之能通过知府的关系暗中调查一下那几个蟊贼。毕竟这事情办的挺丢人的,若是传开了,迟行宣怕是要捶死这两个孩子......
“哈哈哈......”卢政大腿都被掐紫了,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便笑了出来。
卢谓之和知府面面相觑,看着冷不丁笑出声的卢政,有些懵。卢政强忍着想让自己憋住,但是越是紧急关头越是憋不住。
娘的,不憋了!“哈哈哈哈......”
“这孩子,”知府一脸焦急的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不会是......”
“他有癫狂症,想是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不必理会!”说话间,卢谓之还狠狠的瞪了卢政一眼,后者一个白眼,切~
卢谓之一句话,卢政突然就不笑了,心中骂道:你才有癫狂症......
两人看卢政恢复了正常,于是便回过头继续讨论迟家的这件事情。要说这事情确实不太好办,若是全城搜捕,一是没必要,二是知情者多了,难免会被传开。可若是小范围的搜查,偌大的金陵城,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那几个蟊贼。
一时间,知府和卢谓之又犯了难。
卢政心中一阵唏嘘,就这么点儿办事能力,他是怎么混成知府的。若是搁到现代,怕是连个大堂经理都玩儿不转。
“这事儿一点也不难!”卢政又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两个人一对视,随即同时转头过去,自动忽略了卢政的话。毕竟是病人,还是要宽恕一些的。
卢政又道:“不要总想着直接解决问题,从侧面想一想,这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知府转头,看着一脸不屑的卢政,皱眉想了想便道:“贤子可有什么高明之法?不妨说来听听,政绩可以算到你父亲头上。”
卢政一摆手,“简单~”
“知府大人细细想想,若是你骗了这么多的粮食,会去干什么?总归不至于自己吃吧,若是自己吃,怕是吃到死也吃不完,况且存放那么久,粮食早就不能吃了。”
“这倒也是,所以......”
“所以无非就一种可能,他们要拿粮食去换银子。既然要卖,自然是要比市场上的价格低的,不然谁会买呢?”
“所以啊......哪里的东西最贱呢?不过就是各个城门口的小摊贩上,那里的东西价格是最亲民的。”
“这样一来,知府大人只需要在各个城门口设卡就可以啦,用不了多少人力的。”
“况且,卖粮食是需要朝廷批文的,他们偷偷买,官府自然会抓他们,那么自然就没人会怀疑这件事情啦~”
“确实确实......”知府一脸的恍然大悟,摇头连连称赞卢政天才,搞得卢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就这么点儿事,估计是个人都想得出来。
卢政点头敷衍了几句,无非就是些“谬赞谬赞”之类的客套之辞。
忽地间,卢政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前段时间偶然间听张顺平提起来的,秦淮河北那一带闹饥荒,死了不少人了。当时他没留意,现在想来也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联系。
想到这儿,卢政补充了一句,“或许也不是拿来换银子用的,说不定是些江湖豪杰凑在一起,骗粮食赈灾用的,所以知府大人应该派人到河北边的几个村子去看看,说不定正好能抓到正在派粮食给饥民们的那几个‘蟊贼’。”
知府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知府很看重卢政这小子。不等卢谓之提起让卢政做官的事情,知府便把话题往这方面靠拢了。
卢谓之顺坡下驴,说明了这件事情。正好击中知府的意思,他想都没想的就同意了。
原本卢政以为知府会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和卢谓之一样的闲官,但是知府并没有这样做。相反,知府好像是把他派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而且应该是个苦差事,至少不是什么香饽饽,因为他看到了卢谓之晴转多云的老脸。
隐约间,卢政好像听到一个名为“夜军”的组织。此外他还听到了些什么“如今刚刚组成,好混出头。一个月之后才去上任。”之类的托词,明显是安慰卢谓之用的。
夜军?卢政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准备到家之后问问张顺平,他知道的应该比卢政多一些。
夜军?夜军......听名字确实不像什么阳间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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