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你凭什么觉得我许妄
还有不到一周就要分开了，程度又是警察，他们两个人注定聚少离多，他又多年前，居然是九年前了。
他就这样执着的爱一个人九年了，从青涩的喜欢到他刻骨铭心的爱。那样清冷的一个人走进他的心，而现在他侧头她就在身边，被他牵着去吃饭，他想他的所有都送给程度。
但第二次在一起他也觉得要同样正式。
不算突兀的开口，“程度，在一起吗，我好喜欢你。”
不像第一次带着否定，他这回是带着答案去问的。
“好啊，你干嘛突然这么问我。”
他侧头看着程度，“第二次也要有正式的告白，鲜花等我给你补上。”
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
周渡远联系了一下程度，他要回北京工作了，再走之前他想见一下程度。程度同意了，在她家楼下她说自己下去扔个垃圾，怕许妄生气就没敢告诉他，况且本来就没什么。
程度总是这样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完全不顾许妄的想法，她一直都不太成熟。
她看着周渡远站在车门前等待她，顺便抽了一支烟，他笑着说，“好久不见。”
程度点头道，“是好久不见了，这七八年你还好吧？你也知道我怕他生气就没跟你联系了，不能怪我重色轻友。”
“他怎么同意你下来的？”
程度摇摇头，“他不知道。”
周渡远说道，“以后就要聚少离多了，看着长大的小女孩都三十了，我也快四十了。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啊，有他在你身边，我倒也放心。”
“你都要四十了，许妄才二十五，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六七高中生，意气风发的。要不是遇见我，他的腿不会瘸吧。”程度越说越愧疚，“以后少联系吧，我想跟他过一辈子的，以前没想过，但是现在觉得身边一直就这么一个也很好。”
周渡远一直都没问，心里有个疑问也不舒服就问了出来，“你怎么跟他和好的。”
程度实话实说，“他一直等我，其实算不上我主动。”
跟周渡远猜的一样，让程度主动比登天还要难，许妄这么骄傲的性格也难为他了，不过他们在一起不会长久的，他了解程度，她性格自由而许妄禁锢不住她。鸽子在他手里，他却没有放飞的勇气，跟当时卑微的他一样。
这一切不过是重蹈覆辙，缉毒警察。
这四个字太沉重了，他们除了生离还有死别的可能性，他才25岁，人生还很长怎么会甘愿把岁月耗在她的身上。
可他忘了，他从十几岁开始心动，到现在快四十岁的年纪也没能放弃。人，总是看别人看的开一些，一到自己身上就都完蛋了。
就像现在他问了一个让他不甘心的问题，“程度，你是真的很喜欢他吗。”
程度很自然的点头，“是的。”
知道答案的他也沉默了一会儿，过了片刻笑着看向程度，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随后周渡远说了一句话，“抱一个吧，说不定要好久不见了全我一个心愿。”
程度想了一下伸开了肩膀，“答应你。”
这么多年了，终于也要有一个结果了。
但不幸的是许妄偷偷给她准备了惊喜，正在看她什么时候回来准备给她，却没想过会看到周渡远，许妄穿衣服下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在拥抱。他其实不生气他们见面，也不生气他们拥抱，但他生气程度什么都不说。
许妄手里的矿泉水瓶被他捏歪，他一双寂静的眼神无神的看着程度，好她可以。
夜晚的风有些冷，少年站在寒风中有些孤影单只，对面却在欢声笑语，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一瞬间他就觉得放弃吧。
她不会变得，一次两次三次，她没有分寸自己又何必说呢。他手里拿着的戒指也被他偷偷藏起来了，前两天他去店里偷偷买了个求婚钻戒，这些不过是弹指一瞬。
他用不上了。
许妄是接近沉默的疯狂，他是要疯了。
七年前的一个夜晚他要不是被气到，他没想道德绑架程度，可他的腿有一部分的原因因为她才落下的残疾，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他的傲娇嘴硬，在跟她相处中，面对她的可有可无面对她的毫不在意，都化为泡沫。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卑微的爱着程度。
他没说过不能见，但是他们怎么能抱在一起，夏天并不冷，可是许妄分外觉得自己的左腿冷的他直打寒颤，第一次知道失望透顶，居然是不再想跟她说话。
他们并没有看到许妄，程度和周渡远照样在谈笑风生，像是这一辈子这会是最后一面一样，程度是该庆幸周渡远这样爱她尊重她，还是该不幸他那一点吃人的私心，嫉妒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周渡远才知道，他希望程度幸福，但他不希望自己看到她深刻的去爱一个人，他会心痛。
他不得不承认，许妄出现的时候，他知道程度注定会被他吸引，天之骄子又用情至深，最要命的是他是太阳，他能让程度看到太阳，他一个月亮再同太阳比较的时候，会自行惭秽。但他没想过他们会分开的如此突然，他漫不经心留下的祸根让他们的关系走向灭亡，程度不知道他自己也没有意识不到。
爱一个人，的确会放弃很多原则，爱的本身就是奋不顾身。
他从转角处走出来了，周渡远似乎没注意，还是注意到了装不在意，他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们的身后。是他主动出现主动复合，她永远坦然接受，她太自由了。高傲的被爱者磨的少年的自尊太难受，他站在程度的身后轻轻说了一句，“你是下来扔垃圾的吗。”
程度有些尴尬，“你听我解释。”
许妄漠然道，“不想。”随后又跟周渡远说道，“恭喜你，七年了你赢了，我没你这么大的耐心。”
“程度，为什么不跟我说。”
程度解释道，有些小心翼翼的，也没有直视许妄的勇气，这回她又犯了大错，一贯的骄傲到了三十岁都没能改，她没有道歉，只是轻飘飘一句，“因为我怕你生气。”
许妄听到了不怒反笑，他选的人对他的态度何等之不在意，那他留着有什么必要呢，反正从来都不缺自己不是？他也不再说更多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简单一句，“我知道了。”随后悄然离开了，什么都不在说，他也没有告别，他想分手可他舍不得。
初遇时的夏风再也吹不到今时金刻了。
程度以为许妄会和以前一样跟她掰扯很久，可是少年默不作声离开的时候，她得承认她的心空了，一句挽留的话没说，她好像不知道怎么让他不生气。于是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他的低头，少年给过太多次台阶，终于有了一次决绝的离开。
程度在等着许妄开口，可是风吹过他从兜里拿出来钻戒轻轻一扔，第一次他开口说了最重的一句话，“程度，我们结束了。”
她所有的辩解他都不在听，他理智又缓慢的开口，本来要异地恋，他想求婚的，他想跟她结婚的，可是她错过了。
周渡远尴尬的愣在原地，对着许妄说，“许妄我跟她没什么，我们谈谈。”
许妄傲慢的像是当年那个二世祖，他只是想要一个最后的自尊，他缓缓而道，面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人，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尾音拉长，结束的彻底，他还是他。
当他开始捡起自尊，程度第一次觉得心很痛，她好像会彻底失去一个人一样，这一切都在迟钝的对她进行缓刑，终将在她最爱的一天给她最沉重的一击。
她最后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许妄……”
他承认他还有最后的一丝心软，却在她没有让周渡远离开的时候自嘲一笑，当着她的面把她的电话拉黑了，“我们断了。”
下一秒他就走了，这么突然，但许妄似乎觉得这样一天总该有，机会太多了，是她没有把握住。他又怎么会舍得，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里分手，和之前阳光灿烂的晴天不一样，程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许妄留一下了自己最后的温柔，“夜里风大，回去吧程度。”
他不愿意恭喜周渡远，但他承认。
他不如他，他忍不了。
程度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但她从来不知道她只要一个拥抱，她的小许神就会回头。她看向周渡远说道，“失恋了，陪我喝酒去吧。”
周渡远这回的确有些沉默，“程度，都这样了你还能跟我喝酒？”
“我是对不起他，但从我爸妈没了，一直带我的都是你，他放弃我了，我没有理由放弃你，至于他我无所谓的。”程度总是这样嘴上不服输，她要浪回从前，不要她那就不要好了。
周渡远无奈一笑，站在许妄的角度，他是会疯的，“程度，你跟他之间不止隔了一个我，而是你从未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程度打断了他，趁着许妄还没走到头，她大声说到，“他不重要。”
月光下的影子越走越快，似乎没有听到一样，许妄在那一瞬间再也不想回头了，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扎他的心。
许妄回去之后默默订了前往北京的票，他给周立泽和陈朝还有钱子悠打了语音，他们哥四个回北京好好聚一下，刚好许妄也要回去继承家产掌管北京城首屈一指的许氏了。太子爷回京，许子昂那些小三也该收一收了。
最起码他现在给不了程度机会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
爱可以是化了又下又生生不息的存在。
但他发现他错的离谱，不是所有人值得爱，在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会难受，她说是因为怕自己生气才不说的，可她有第二个选择的——她可以不做。
喜欢不是最重要的。
从始至终凌迟我的都是那些你做的事，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想起来一次就会恨你一次的，无法让我原谅的。
所以我们就此结束也很好。
不被辜负的彻底永远不会知道痛，当他放弃一切来爱的时候，他却因为这段感情而遍体鳞伤，她用尽伤人的话去说，做尽让他伤心的事情。在他想着怎么求婚的时候，她在和前男友偷偷拥抱。
她做的正大光明做的毫不愧疚，好像一切都是他小心眼，她没给许妄退路。
她需要时间来治愈原生家庭留下的伤痛。
也需要一个人，许妄是合适的人，但是程度太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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