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八十七章 泡沫下的狂澜

他也是为了威斯帕尼亚矿石来的？

        叶更一手中的匕首轻轻一甩，寒风划过，精准无误地扎在了那名潜入者的大腿上。

        强烈且真实的外部刺激，成功干扰了药物作用下的脑补。

        那人闷哼一声，浑浊的双眼瞬间清明了少许，但很快又陷入了一种困倦之人摇摇欲坠的状态。

        「看来，你的意志力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坚强。」

        叶更一假装没有留意到对方坦白身份和目的时，鲁邦三世还有次元大介神情上的变化，继续问道：

        「威斯帕尼亚矿石，是什么？」

        「一……一种绝佳的……战略资源……」

        「说谎！」

        叶更一蹲下身，握住匕首轻轻转动，「你找矿石，来王室的园林？」

        「唔！！！是因为威斯帕兰德背信弃义……」

        疼痛再次让那名潜入者的意识清醒，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地说道：「这个国家的公爵以女王的名义……几个月前联络我们的司令，承诺只要我军在边境线施压，他就会说服女王开采矿石，为我军提供军事物资，只要我们打赢了战争，他就会继续支持我们并且达成长期的合作……可是没想到女王突然离世，他给我们的承诺也是一拖再拖……」

        嗯？

        原来是这样……

        结合贝尔摩德提供的情报，这名潜入者的供述合乎逻辑……当然，除非他自以为真的情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否则在这样的状态下，没可能临时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言。

        对于意识处于半混乱状态下的人，感应情绪的方法无用，所以叶更一基于情报做出判断后，立即看向鲁邦三世和次元大介：

        「吉篮巴……威斯帕尼亚矿石……军事支援，看来这次的事件背后，牵扯的利益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鲁邦三世和次元大介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先开口。

        叶更一趁机"呵"了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看来你们也有所保留啊。不过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喂喂……

        这种明明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偏偏我们被谴责，而且还得到你谅解的糟心感是怎么回事啊！

        次元大介那边倒还好，毕竟叶更一跟他从见面到现在满打满算也还不到2个小时。

        鲁邦三世就不一样了。

        加注筹码的是他，让叶更一展示审问技巧的人还是他，现在情报问出来了，自己明明知道些什么，被人家看出来后还要装不知道，这合适吗？

        他到底不是峰不二子那种过河拆桥起来完全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性格。

        鲁邦三世迟疑了片刻，还是分享了部分情报，叹声道：

        「威斯帕尼亚矿石是场骗局……」

        「……」叶更一眯了眯眼睛。

        那名潜入者闻言，情绪激动之下，身体更是完全不受控地开始颤抖。

        他用极度沙哑仿佛下一瞬声带就会被撕裂的声音低吼道：「不可能！我们有确切的情报……」

        「小心点！别让他咬到舌头，」鲁邦三世赶忙解释道：「的确有威斯帕尼亚矿石，我说它是一场骗局，是因为矿石的数量根本达不到改变一场战争的地步。」

        「什……什么……」潜入者怔住。

        「军备竞赛和太空竞赛，你应该知道吧？」

        鲁邦三世耸了耸肩，也不等回答自顾自地开始说道：

        「冷战时期，美国利用间谍和媒体，向前苏联展示了未来战争的宏图，但实际上，以当时的科技水平，远远无法满足未来化的大规模、实战化军事装

        备需求，就这样……一个在经济上本就有问题的庞大帝国，被硬生生从内部拖垮了……」

        「而威斯帕尼亚矿石，就是当今时代的另一个"未来战争宏图"。」

        鲁邦三世继续说道，「某些势力为了满足自身利益，夸大了这种矿石的实战价值，他们只谈最终效果，不谈获取难度，编织了一个能够改变战争格局的幻想，引诱其他国家或组织陷入争夺，呵……甚至，连姐弟都能自相残杀。」

        「所……所以……那种矿石的确有展示中的效果，对吧……对吧？！」潜入者很是癫狂，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

        鲁邦三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声，「我已经说过，那是一种不可以也无法量产的矿石，至少在这个时代做不到。」

        次元大介在一旁补充道：「做不到才是好事，假设这个国家继续大规模开采那种矿石，一旦消息泄露被其他国家和势力解读为有实际应用价值，根本等不到他们的科学家将其武器化，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威斯帕尼亚就会像吉篮巴一样被卷入战争中。」

        「不……不……」

        潜入者脸色发白，似是不接受这个现实：「一定……一定有办法解决数量问题的……一定有……」

        「……」

        鲁邦三世不说话了，目光在叶更一和次元大介之间来回游走，最终还是定格在那名潜入者身上，叹了口气。

        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的目标，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泡影，即便没有先前的拷问，情绪也会崩溃吧。

        「看来他还是没听明白……」

        次元大介压了压帽檐，低头开始收拾工具。

        以吉篮巴现在的处境就算拿到一两块威斯帕尼亚矿石又能怎么样？将制作导弹的钱用来研究一种数量有限，但可以屏蔽对方雷达信号的……导弹？

        一百颗换一枚，还是一千颗换一枚？

        鲁邦三世无奈道：「反正他都已经招了，我们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

        潜入者瘫倒在地，满脸泪痕，眼神中既有解脱也有恐惧，颤抖着声音说：「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

        「和你说话呢？」叶更一看向鲁邦三世。

        「拜托！他害怕的人是你诶！」

        鲁邦三世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刽子手。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没可能再去偷矿石……」

        说着，他从次元大介的背包里拿出一罐麻醉喷雾，摇晃了几下，举到那名潜入者的面前：

        「不知道你的运气怎么样，要是能活着回去，记得告诉你们司令不要再派人来找矿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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