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又一次分别
长达五百载的战斗,让王羽那浑浊的心志重新焕发光彩。对于祂而言,这不仅仅只是心志明亮,也是神性与人性的又一次无形中的交锋。兽性已经发生润滑剂的作用,不然,好好正经的战斗最后变成雷电影与王羽特殊玩法。生存、涩涩、战斗都是兽性的一面,或者说人之原罪,又和人性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这都是无形的锚点,锁定王羽自身心灵光辉的锚点。
真以为到最后,与王羽同样灵性纠缠的琴等人还反应不过来,祂们又不是愚蠢的粉色猪咪。
锚点,太过重要,那是祂们唯一可以拉住王羽的东西。哪怕付出自身也在所不惜,只是一点小趣味何足挂齿。
当然该有吃醋还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对于王羽的愧疚,王羽付出的太多了,而祂们却没有可以为之补偿的。提瓦特诸执政的权柄,那也只是锦上添花,神性本身就有,只是种子罢了,没有执政权柄,也只是发展缓慢的问题。
哪怕最后荧登上天空岛,成为新的天理,把提瓦特一切给予王羽,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补偿。
见证一切,铭记旅途风景,背负提瓦特世界,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背负世界的重量哪怕有神性分担,诸女作为记忆支柱,也把王羽压得苦不堪言。那是一种灵魂的痛苦,每时每刻都能听到灵魂嘎吱嘎吱作响,似乎下一秒就会散架。
假若王羽吞噬星灵能获得新生,祂们绝不会劝告。新诞生的星灵是很无辜,见证无数生灵生死离别的诸女,可不会心软。提瓦特终焉末期的残酷远比这更加可怕。祂们会为星灵愧疚,并愿意终身背负这份罪孽,哪怕坠入深渊,唯独不会后悔。
王羽在提瓦特已然付出所有,祂们又怎会吝惜自己安危,实在是王羽自身的平衡太过脆弱,而祂自身的计划过于凶险,可谓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万万劫难复,那庞大的因果会把王羽变成蛛网之上被缚的飞蛾。
星灵的诞生祂们也预想过,但是星灵诞生就好像沙海之中寻找一粒金子。概率太低了,祂们都打算提前唤醒提瓦特世界,强行挂靠地球,让荧重新登上王座,为王羽分担神性压力,梳理神性之树上的法则洪流,给予王羽更多成长时间,以适应如今的神性权柄。
地球却给祂们众人一个惊喜,星灵,一只完整且处于诞生状态,强大而弱小的星灵出现祂们眼前。
吞噬星灵是一个方法,但不是最优解,让这个星灵自愿成为王羽的支柱,自愿分享灵性,自愿交付自身权柄,位格,气运,未来。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这只星灵愿意那个最优解,而祂们只需付出一些代价就行。这个代价才是王羽吞噬真正所在。
最为重要的事情劝王羽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憨憨的影已解决问题。不然祂们也不会让这次长达五百载的战斗出现。这本身就会加剧王羽自身负担。
“羽,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在那里。愿我们终将抵达璀璨群星,愿璀璨原钻光辉永远照耀着你,森林会记住我们。”
成熟稳重的大慈树王布耶尔打破这无形的寂静。没有人率先开口,那祂就先来吧,毕竟作为领头羊不就是这个作用。有祂、真、芙卡洛斯、丽莎以及巴纳巴斯作头,王羽不会反对,因为祂知道,祂们的意志不会改变。就如同昔日王羽背负提瓦特之时,祂们也不会劝阻一样。
王羽的手不断颤抖着,那洁白如玉的枝条是那么刺眼。
提瓦特昔日如此,而今又是如此,祂究竟做了什么,祂又保护了什么。
我什么都办不到。
空中划过几丝电弧,霹雳啪啦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很是清晰,紫色的雷蛇环绕着玉指绕行,犹似蝴蝶起舞,“小可爱,大男子汉可不要退缩哦。行动起来吧,风会庇护我们的。紫色的雷霆也会有落下的一刻。”
砰的一声。
丽莎最喜爱、最宝贵的魔导书—西风秘典安静地在青铜座位上。佳人却幻化成萤火飞散消失在宫殿中。
“繁华落尽,只剩下空洞。盛大的舞会也有结束的时候,舞台上的人也有下来的时候,芙卡洛斯也会有疲倦的一天。
五百载的舞会太过久远,让我和芙妮娜也分不清虚实,舞台上的笑颜也不知真假。
我和芙妮娜不想再进行又一个五百载的舞剧。
繁星点点,是我们唯一的希冀。
况且,我们会再次相遇。
当世界为你打开怀抱,我们终将抵达群星,展开新的帷幕。”
话音刚落,芙卡洛斯开始一场无言的舞剧,一如五百载之后那时的提瓦特。
罪人舞步旋,宣布无人罪。
灯光已然停下,华丽的礼帽孤单单落到地上,而此时,舞台上却没有昔日熟悉的旧影。
繁华落尽,只剩下帷幕之后的余音悲凉缭绕。
真看着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的王羽,没有说话,抱着王羽放在自己怀中,轻轻哼唱着昔日抚慰王羽入眠的和歌格调。
又一次离别。
又一次无能为力。
爱人的神,冰封内心,只为那没有眼泪的明天,纯白的世界没有如约而至,等来却是终焉的审判,雪国至冬真正意义上变成白地,祂枯干了最后的泪珠,化成血泪。
幸运的是祂有王羽这一巨大变量,为了最后的出路,祂早早就压下一切筹码,换取变数的未来。
那是比其余执政还要早,对天空的关注祂从来就没放弃,王羽真正第一站是至冬,为了命运秘仪祂特意把王羽送到旅行者身边。
行动力祂不输任何人,王羽对巴纳巴斯的情感也是最矛盾。
眉心雪花似的印记提示着王羽,巴纳巴斯与祂同在,运行在体内,不断流转的坚冰诉说着巴纳巴斯的爱意与眷恋。
“羽,不要过于心慌,我们始终陪伴你左右,丽莎,布耶尔,芙卡洛斯,巴纳巴斯,只是要好好睡一觉。
当风车菊盛开于蒙德,紫色帕蒂莎兰重新在须弥城绽开。
祂们在那个没有眼泪的明天再次出现。
祂们会喜悦,会为你欢声歌唱。
高声歌唱纯白的世界,哥伦比亚也会尽情为你高歌高天之歌。”
作为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并没有进入宝珠内部,一个是祂体量太大了,哪怕只是刚诞生,星灵就是星灵,行星级别生命体,宇宙法则物质显化。
于崩铁那就是幼年期的星神,于神话世界那就是最初的先天神祇。
王羽能欺负祂也是占了先天之因的便宜,因为王羽,这位祂因此诞生,如果怎样对付星灵,都绕不开王羽这个最大的楔子。这也是王羽非要吞噬星灵的原因,吞噬星灵,收束时间因果,开辟天地第一因,接取末法量劫之果,完成回环。
另外便是宝珠某种程度是王羽化身,提瓦特与法雅法则精粹,万法之缘,世界法理资讯。祂承受不住星灵的体量。
神性权柄与现实宇宙法则压力每天都在消磨祂那不多的人性。祂太急了,不想成为那无情无欲,以天心为己心的神祇,更不想忘却提瓦特的记忆。
要是完好无损的王羽别说幼体星灵,就是成熟期的星灵,祂也敢吞了,而一点事都没有。
好汉不提当年勇,提瓦特末期的王羽固然强大,但也强大不似人,哪怕诸女也不能轻易说动王羽,彼时彼地的王羽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披着王羽面孔的神性集合体。
要不然,也不会拼死让王羽重入轮回一趟。也不会前一段时间才获得在提瓦特旅行的记忆。
琴等人是王羽灵性纠缠的支柱,分担王羽神性权柄与背负世界的压力。自然也有能力分割自身纠缠的灵性,王羽那里不能动,也自然只能从琴这些人中分割,但灵性纠缠的权重自然也会有大小之分,这与提瓦特之时的位格有密切关系。
作为魔神的布耶尔、芙卡洛斯等人权重比琴、胡桃自然而然的多上一些,丽莎这个须弥两百年一遇的天才魔女,凭借一己之力横击戴冠的温迪,有着与魔神等量的权重。
胡桃、琴、优菈、可莉,不能动,这是稳定的基础,真、影也不能动,这是中坚份子,同时要帮助王羽分担压力,不能陷入沉睡。那只能从祂们身上拿取。
后悔自然不会,布耶尔祂们有的只是惋惜、怜悯,无法陪伴王羽共同面对那无尽的困难,无法同王羽共同经历世界诸般美好。
祂们陷入沉睡,留下一团灵性之光,这是祂们几人凑出来可以配得上星灵位格的权重。
还没等王羽行动,这难以描述色彩的灵光嗖的一下,穿越时空因果,无视星灵本身的正反粒子与生命力场,进入星灵灵性之光,开始灵光的缠绵。
瞬间,王羽灵性上的压力为之一清,原先背负星海,现在轻盈如梦如幻,似一只幻梦的梦蝶。
“我们终将相逢那终末的花海。”
王羽回过神来,望着远方,好像看到那群星闪耀之时,真、影安静地站在王羽身旁,一同眺望着那被迷雾笼罩提瓦特,看着诸神像之下陷入沉眠的七国子民。
静默不语,那一刻星落如雨,无数大星砸在昊天大界,重击山海大地,拷打着须弥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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