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初次分别【二合一】
随着颁奖典礼结束，各大宗门的宗主以及客卿带领着门下弟子跟随着不同的红衣主教纷纷离开。
“小九。”
莫小九还以为是谁叫她呢，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唐昊，她瞬间蹙起了眉头。
“小九是你叫的吗？”
“叫姐！”
唐昊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谁让他输给了莫小九，而赌约刚好又是这个呢？
“姐...”
一旁的唐啸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的欢乐，哪怕唐昊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也没有使他收敛笑容。
唐啸握拳轻轻落在唐昊头上，然后化拳为掌揉了揉。
“小九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你要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有所懈怠的话，可就要被拉开距离了。”
唐啸能够感受到唐昊内心里的那些焦虑，毕竟昊天宗盛名在外，而唐昊又被誉为昊天宗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少年。
本该是他一枝独秀的盛典，莫小九却横空出世，拦在了他的身前，无论是宗族荣誉还是争强好胜的个人荣誉，唐昊都想要，那么莫小九必然会是横在他身前的大山，想要用昊天锤砸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唐啸明白唐昊身上背负的这一切，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深知唐昊不会畏惧任何困难，并且敢于挑战。
初入星斗大森林，遇见那只三百年的暗金恐爪熊，唐昊就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让暗金恐爪熊成为他的武魂，而他们从追逐到击杀更是花了足足六天时间。
如今莫小九是唐昊新的目标，所以他也一定会追上去，不管不顾。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只顾眼前，那样会让你的视野变得狭窄，从而注意不到别的事物。”
唐啸话音刚落，杨无敌和杨无双走了过来，他们围住了莫小九，再加上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寻常，如果从远处看的话，就像是调皮捣蛋的小男生想要欺负莫小九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一样。
杨无敌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格外的凶狠，这时莫小九才注意到，他的眼白极少，所以哪怕是寻常的眼神也会显得比别人更吓人。
“我不会再输给你的。”杨无敌说完后，没有等莫小九回应就往后退了一步。
杨无双看了一眼杨无敌，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难为情，再加上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莫小九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杨无双，就会很想要欺负一下他。
“我哥哥他就是这样。”
莫小九黑色的眼眸滴溜溜的转动，她凑到杨无双耳边小声问道：“那你呢？”
如此近距离，杨无双被吓了一跳，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
“这样啊...”
杨无双反应越大，莫小九反而越想欺负了，她再次凑近，扑闪着大眼睛好奇道：“难道你就不想赢我吗？”
杨无双被莫小九问的面红耳赤，额头都出汗了，一旁的杨无敌直接把杨无双拉到了身后，站在杨无敌身后，杨无双稍微松了口气，粗糙的小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平复了心情，杨无双幽幽说道：“我希望以后你也可以和我比试。”
莫小九抬手拍了拍杨无敌还有杨无双的肩膀说道：“那你们可要加油哦~”
“我可不会停下来等你们。”
场下的莫问归看着自家女儿被三个臭小子轮流围住，只能干瞪眼。莫问归自问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看着莫小九瘦弱的背影心里就会升起父亲对于女儿的强烈保护欲望。
一想到未来的一年都见不到宝贝女儿，莫问归就恨不得留在武魂殿。当然，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身为莫家家主，他必须要有担当才行。
不仅是为了莫家全体上下，也是为了莫小九。
当一个家族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庇护时，这样的家族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莫问归曾深刻体会过，当背后的家族不够强大时，那么你所坚持的正确不过是为家族添堵的错误而已。
所以他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莫小九身上。
在斗罗大陆，强者为尊。只要拳头硬，哪怕你是错误的，也可以打成正确的。如果不能，只能说明你的拳头还不够硬。
莫问归坚信，唯有强大的家族才能庇护膝下子女的安全，哪怕莫小九在未来惹了惹不起的人，莫家也能替她遮挡风雨。就算不能，莫家也要挡在莫小九的身前，替她争取一息的安稳。
看着莫小九与同龄人相谈甚欢，莫问归有些欣慰，又有些不舍。他从未想过分别会来得如此之早。
这一刻，莫问归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他是第一次做父亲，再加上莫小九年岁尚幼就失去了母亲，从未感受过母爱。所以大部分时候，莫问归还要承担起母亲的角色，照顾莫小九的起居。
最初的日子只能用手足无措来形容。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莫家在那段时间稳定了下来，而他也利用闲暇的时间学会了如何照顾女儿。正因此，那段时间才能变为莫问归丧偶之后的安慰，才能成为莫问归的美好回忆，是莫小九治愈了莫问归。
哪怕再如何豁达开朗的人，在面临因自己的无能而失去挚爱的时刻也难以一笑而过，如果不是莫小九，莫问归真的会随紫言情而去。
阿紫，小九长大了，她很优秀，你看到了吗？
莫问归静静看着莫小九，黑色的眼眸中渐渐起了一层水雾，但莫小九的身影依旧清晰。
杨笛站在莫问归身旁，他没有出声打扰的意思。平日里都在忙着家族的事情，难得相遇，杨笛想要和莫问归叙叙旧，顺便有一些事情，他想要听听莫问归的意见。
莫问归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
“前辈，我们走吧。”
杨笛回眸看了一眼莫小九，说道：“不愧是你和言情的女儿。”
抬手拍了拍莫问归的肩膀，杨笛便佝偻着身形，顺着台阶而下。
莫问归还没踏上阶梯，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气恼的声音。
“爸爸，你要去哪儿！”
听到莫小九的呼喊，莫问归身体震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身，后背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莫问归的身形在台阶上摇晃起来。
刚稳定，耳边的声音已经变得极为严厉。
“爸爸，你怎么不和我告别！”莫小九揪着莫问归的胡须质问道。
杨笛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
“问归，我在城内的客栈等你。”
“不必着急。”
莫问归抱着莫小九，大手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小九，还不快下来和杨爷爷告别。”
莫小九冲着杨笛嘿嘿一笑，小手快速摇了摇。
“爷爷慢走。”
“哈哈哈，好...”莫小九表现的十分可爱，杨笛竟也是跟着举起手摇了摇。
杨无敌和杨无双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爷爷竟然还会做这种事情？
别说杨无敌和杨无双不知道了，就连杨笛都有些莫名其妙，他还匪夷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确认不是手自己动的以后，才慢慢背在身后。
抱着莫小九，莫问归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十分的灿烂。
“爸爸，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莫问归这才意识到，莫小九现在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儿，像这种不告而别根本就不适合，哪怕莫小九年纪大了，恐怕也不适合。
“爸爸，你该不会想就这么把我丢在武魂殿吧？”
“呃...”
莫问归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有没有经验丰富的父亲帮莫问归回答一下？
拜托了！
“哼！”莫小九怀抱双手，说道：“我就知道。”
“小九，你听我解释。”
莫小九捂着耳朵摇着头，长发甩动。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远处的杨无敌还有杨无双沉默了，而唐昊已经发出了一声冷哼。
他们三人十分难得的有了一模一样的想法，我为什么会打不过她？
朱莉掩唇轻笑起来，小屁股扭动，轻轻撞了撞戴天的大腿，说道：“当初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不就是这副样子吗？”
“我记得你还哭鼻子了...”
被朱莉揭老底，戴天已经习惯了，他望着朱莉的眼睛，说道：“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
朱莉抱着戴天的手臂摇了摇，嬉笑道：“不管是多久以前的，只要是和你相关的事情，我都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唐啸望着亲密的两人，眼神有些微妙。
虽然他早就听宗门的前辈说过朱家与白虎宗自古以来就有联姻，但像两人如此亲密的关系，应该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望着莫问归那一脸焦急，又毫无办法的模样，莫小九小手落在他的胡须上搓了搓。
见状，莫问归心里一喜。
区区胡须而已，能够换取女儿的开心，就算不枉他每天精心打理了，但想象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来，反而有些痒痒的。
低眸看去，原来是莫小九正在用小手十分认真的替他梳理。
一边梳理，莫小九嘟着嘴说道：“爸爸，下次可不准再这样了。”
“我要是不叫住你，难道真的要一年以后再见吗？”
莫问归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女孩子本就心思细腻，哪怕再如何有天赋，之前的六年也是在他的陪伴下长大的，哪里能这么坦然的就接受他的离开，何况还是不告而别，难免会多想。
分别，对已然不惑的莫问归来说都有些难以承受，那年仅六岁的莫小九，自然更加。
“是爸爸不好，下次不会了。”
莫小九环住莫问归的脖子，俏脸在他干燥粗糙的脸庞上蹭了蹭。
“不是爸爸不好，我知道爸爸只是想让我专心于修炼，不担心家里。”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我会好好修炼的，所以爸爸也要打理好莫家。”
听着莫小九的话，莫问归有些感动。他放下莫小九，然后站在台阶之上，微微蹲下身，与莫小九平视。
“爸爸答应你。”
光芒闪烁，莫小九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几瓶丹药还有药草。虽然莫小九不懂，但她能够感觉到这是里面最好的。
“爸爸，这是我现在拥有的最好的东西。”
望着莫小九那洋溢着天真笑容的稚嫩脸庞，莫问归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满足。
是的，就是满足。
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莫问归也同样如此。
年轻时候的莫问归有韧性也有冲劲，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在那时候的莫问归看来，只有一直不满于现状才能不断进步，不断提升，登上斗罗大陆的顶峰。
而上一次感到满足，正是与紫言情从相识到相熟再到结婚。可以说，紫言情的出现改变了莫问归一生的追求。正是那段幸福而又美好的时光，让莫问归觉得满足，所以他对于修炼也没有以前那么刻苦了。
那时候的莫问归觉得，只要能与紫言情在一起就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现在，莫问归再一次感到了满足，但他不会再满足于现状。
“小九，爸爸在家里等你回来。”
莫问归顺阶而下，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但每下一阶，莫问归的心境都会变得更加淡然，直到把这次的分别当成更好的相聚。
目送着莫问归的身影远去，莫小九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莫问归的背影虽不落寞，但莫小九依旧难忘。
莫问归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豁达开朗，莫小九在此刻切身体会到了。
原来分别是这样的感觉啊...
莫小九笑了起来，两世为人，第一次感受到分别，莫小九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但并不坏。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将来更美好的重逢。
“小昊子，走，跟我去斗魂场！”
莫小九活动着手脚，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里还有半点窝在莫问归怀里撒娇的娇小柔弱。
唐昊头都不回的朝着斗魂场走去。
杨无敌杨无双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戴天，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朱莉拖着戴天朝着斗魂场而去。
唐啸看了一眼教皇殿，然后也跟了上去。
斗魂场。
莫小九执刀而立，目不斜视，长发无风自动。
“小昊子，过了七天，我可是又变强了。”
“你可不要又被我三两下就干趴了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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