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血明志

“姜妗，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朕希望你三思，不要赌气。”

南齐帝也没想到，姜妗这么执着。

字字句句，都是将她跟叶清源的婚姻，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

再看叶清源心痛难忍的模样，显然他并不想跟姜妗和离。

“所以说这女子就不该建功立业，上战场杀敌，赚了军功成了战神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

“虽说叶学士确实偏爱二夫人，但不也是姜妗做错事在先，一点小事便要闹和离，保不齐就是在赌气拿姿态。”

南齐帝沉厉的告诫，还有身后宾客们的低语议论，再度涌向姜妗。

就连叶清源，也强撑着欲坠的身体，眼露恳求，“妗妗，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好吗？别让旁人看了笑话——”

他伸手要去握姜妗的手，却被她冷冷撇开。

她仰头，面容坚毅，再度看向上首，眼露担忧的太后，及沉肃着脸的南齐帝。

“皇上，太后，或许你们认为臣是在赌气，让叶学士难堪，可臣只是当着敬重的人，说出最真实的恳求跟心里话。”

“臣五年战场杀敌归家，无论人心还是物事，早已今非昔比，与其困在那一方天地，过自怜自艾的生活，姜妗唯愿天地逍遥，做自己人生的主宰！”

话落，姜妗“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青锋剑。

清风剑冷，寒冽如霜，让在场的人齐齐倒吸冷气。

就连禁卫军，也齐齐来到南齐帝跟太后身边护卫，生怕姜妗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姜妗，你拔剑是要做什么？”

姜妗是武将，佩剑如命，尤其她的这把青锋剑，乃是当年姜老将军所赠，别有深意。

是以，今日太后寿宴，南齐帝准她带佩剑入宫。

却不想，这姜妗胆大包天，竟一言不合当众拔剑。

看着南齐帝越发黑沉的脸色，姜妗握住剑柄拱手握拳。

“皇上息怒，臣无意搅扰太后寿宴，只是事已至此，臣别无他法，只能以此明志！”

说完，青锋剑自她掌心灵活翻转，挽出个漂亮的剑花。

而后，她右手握住剑柄，对着左手掌心，毫不犹豫划了下去。

血珠伴着清凌凌的剑锋滴落在地，绽放的血花灼灼妖娆。

“古有歃血为盟，今姜妗以掌心血明志，对这段婚姻，无怨无怒，乃以平和之心，跪求皇上恩准，予臣一方天高海阔自由身！”

铿锵有力的话落，姜妗俯身跪拜，“砰砰砰”三声磕头声，在这寂静的大殿外，格外响亮。

太后捂住胸口，瞥过头，眼底流露出心疼之色。

南齐帝的脸色，也变的复杂莫测。

如果不是心死成灰，姜妗断然做不出歃血明志的事。

看来，她是真的要跟叶清源和离。

“姜妗，你——”

叶清源颓然跌坐在地，看着清冷坚毅的姜妗，还有她手下绽放的血花，震惊的久久都无法回神。

一些过往的记忆碎片，走马观花般，自他脑中一闪而过，慌乱无措又心焦无主，一口鲜血骤然涌上喉头，让叶清源“噗”地一口喷了出来。

“不好了，叶学士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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