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禽兽

深夜，白柠刚闭眼，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顾城熙一脸疲惫走进来，顾自上了床，抱着她喃喃道:“白柠，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悲愤袭上心头，白柠难得的生了怒气，却还是强强压下，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看清了慕晴的真面目没有，顾城熙，从我流产的那一刻，我们就回不去了，我不是收容所。”

        顿了顿，她又道:“你要是真的觉得愧疚，那就放过我，离开我，走的远远的，让我好好过剩下的日子。”巨大的恐慌感袭来，顾城熙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他想象过一百种两人重新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的，是她得了癌，还那么的抗拒自己，那么的想离开自己……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她不爱自己了。

        莫名的，他有了脱力感，他想拥抱、亲吻，想把对方嵌入自己血肉，才能证明她好好活着，证明她还是自己的……行动比思想更快，他撕扯着女人的衣服，亲吻着对方的肌肤……

        突然的碰触，让白柠一颤，被吻到的肌肤就像被火烫了一样，她慌乱的后退着，高声尖叫道:“顾城熙，你混蛋！你离开这里，你退出我的生活……嗯……”话还没说完，身下传来撕裂感……白柠停止挣扎，眼神哀伤，一动不动，像雕塑一般。

        看着女人毫无生气的脸，顾城熙越发恐慌，无措感从心底涌上，他越发卖力的运动起来，愉悦对方，也愉悦自己。

        一场情事，猛烈的像火，又无比绵长。

        事毕，顾城熙把女人抱在怀里，嘶哑着嗓子道:“白柠，以前是我的错，我们回去吧，好好的过日子，我会用下半辈子好好补偿你，还有你妈，我把她的后事都安排好了，你不想去祭奠一下吗？她以前对你那么好，那么记挂你，你去看看她吧，好不好？”

        白柠抬眸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道:“她跳楼的那一晚，我拼命的求你，想去看看她最后一面，可是顾城熙，你不信我。”

        一句话，却让男人险些溃不成军，他仓皇的起身穿衣服，走到门口之际，又停下脚步，丢下一句，“你不跟我回去，就永远别想祭奠，白柠，我是没有心的禽兽，我眼瞎心盲，无恶不赦，别、逼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带着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

        白柠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最后只是苦笑一声，眼泪簌簌落下。

        他总能抓到对自己最为致命的东西。

        第二天，顾城熙一如往常一般做早饭，收拾屋子，半强迫半哄劝的让白柠吃东西。

        半碗粥下肚，白柠擦擦嘴巴，闷声道:“我跟你回去。”顾城熙讶异的抬头，眼中迸发出惊喜，再收敛不住笑意，他郑重的点点头，一字一句道:“白柠，这一次我要是再伤害你，就让我这辈子都不得好死，不得善终。”白柠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沉默的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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