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半糖
“那两个人之所以找上祝小姐是因为一条链接，上面有您和祝小姐的正面照，他们误以为祝小姐是您女朋友，所以……”
“目前还没有查到他们针对梁小姐的原因，据大家推测，梁小姐可能是恰巧和祝小姐同行被殃及的。”
电话那头停止说话，停了许久也没有听到祝序的回音。
“喂，loren，还在吗？”
“在。”祝序终于应了一声。
“那接下来怎么做？”
祝序顿了顿，“你们辛苦了，先休息吧！”
“应该的。”
祝序挂断电话后立即拨了另一个号码。
“联系法务，准备起诉【美丽樟城，你值得拥有】的作者，理由：侵犯他人肖像权。”
电话那头：“收到。”
祝序再次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到一边。
此时梁恬已经趴在了床上，脸枕在枕头上，目光呆呆地看向前方。
祝序坐在她的眼前，挡住她的视线。
“怎么，觉得我做得不对吗？”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拨开一缕凌乱的发。
梁恬摆了摆脑袋，“不，我觉得你做得很好。虽然我没有看过那条链接，但我非常非常讨厌被人侵犯肖像权。”
“而且……”
她身子微微上挪，将腰贴在了枕头下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而且现实中太多这种，以为让别人入镜零成本，放到网上供人随意地看甚至消遣。真的好讨厌。作为和谐社会里的一员，有些风气确实应该管管，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大佬大咖大腕要带头管。”
祝序笑笑，“是，该管。”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谁让他们伤到了我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恬只觉额间一烫，娇羞地闭上了双眼，任凭心狂乱地跳着。
祝序抬起头，将脸正对上梁恬的脸，盯着她的唇看了许久，内心两个自己不停地争斗。
最终他没有行动，起身，俯视着床上因为羞涩而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的女孩。
“好好休息，我去工作了，晚些再来看你。”
“去吧去吧快去——唔~”
唇被覆住，梁恬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考虑到她唇上尚且有伤，祝序只是轻轻地来了一个以吻封箴。他很有分寸，没有加深。
“好好休息，我等你。”
为什么是“等”，“等”什么，梁恬猜到了，太羞涩了！她又躲了起来。
男人说完迅速挪开身，看着他的女孩将脸埋进枕头里，像只做错事的猫咪可爱至极。
青丝遮住了她的颜，看不清她此时是何种神情，但他能够想象，那一定是世界上最萌的表情。
祝序笑着把玩她的发，“走了。”
他老是要走不走的，不过这下确实走了，梁恬的视线穿过发间缝隙看得清清楚楚。
她翻身仰卧，心里竟然在联想她好了以后——如今这样他都饥饿成这样，等她好了岂不……
“咦！”
梁恬闭上美目狠狠摆头，羞羞~
——
祝序去到望月楼办公，还没进电梯厅就听到一群人在八卦。
路人甲：“那个大妈好可怜。”
路人乙：“可怜个毛线，还不是过来讹人的。”
路人丙：“那也太会讹了吧，不对，是太敢了，她居然跑到我们樟城地标来讹人。”
路人丁：“就是就是，还一大早就过来了。”
……
几个人说着说着，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超级大帅哥，路人甲丙丁立马停止八卦专注看帅哥。
祝序一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就连同为男人的路人乙看了也不禁仰头。
可惜帅哥在l13早早下了，甲乙丙丁的公司还在上面楼层，只能期待下次再饱眼福。
待祝序出去电梯再关门时，路人乙突然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帅哥在哪里见过？”
三人同时陷入沉思，路人甲先一步想起来，她惊道：“不就是那条链接？最美樟城，美人篇里的男主！”
路人丙丁：“对对对，就是他。”
路人甲：“这个最美我赞同。不过就不知道这位帅哥知不知自己被人收进了别人相机里。”
路人乙：“想什么，说不定别人求之不得呢！说不定那个作者就是他朋友，人家想出圈呢！”
“不对。”路人乙又是一声惊呼，“那个抱着自己丈夫遗像的大妈还拿着一张彩色照片，因为照片里的人长得过于好看我就多看了一眼，就是方才那位帅哥。”
“……”
不知道甲乙丙丁公司是做互联网的，他们猜到那个讹人的大妈和祝序有关联后，整栋望月办公楼都知道了。
祝序趟坐在办公室里，肘撑着扶手，手扶着额。
他打开手机，有人给他发了一段直播——
直播在神话广场，一个抱着丈夫遗像拿着“儿子”照片的老妇跪在地上痛哭。
“我的老伴啊，你死得好惨啊！”
“张旸我的儿啊，老娘白养了你十八年啊！你居然让你女朋友的朋友把老头子踢到了江里，你好狠的心啊！”
祝序刚看完直播手机铃声就响了，他面无表情地接起。
“loren，保安已经联系警察赶过去了。”
“这栋楼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那个老妇的口中的张旸是您了，对方可能一开始就是冲您来的。要不要……”
“嘭！”
电话那头听到一道拳头砸办公桌的声音。
“loren，我先……”
“查清楚背后是谁在捣鬼，把始作俑者揪出来，抄他老底，让他永无翻身之地。”祝序的语速很平缓，语调也很平静。
“收到。”
网络是把双刃剑，一边在帮梁恬找到无故被殴的证据，一边让她陷入了防御过当致人死亡的舆论。
一大早还没到上班的点，梁恬准备用家里的备用手机向张铭请假，却先收到了张铭的消息。
张铭转来一条视频链接。
梁恬点了好多遍，怎么点都打不开，于是给张铭发了一个疑问表情包过去。
张铭秒回：“点开看看。”
梁恬又点了几次，还是点不开，于是照实说了。
信号那头的张铭不信，自己点了一下，确实点不开了，于是他拨了一个电话给梁恬，却沉默着让对方先开口。
“张总，什么事，您说。”
“小梁，刚才发给你的链接是一段直播剪辑，里面有人告你涉嫌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就十几分钟前的事，公司总部发过来的。”
愤怒和委屈交织，梁恬狠狠地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问：“那您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公司的意思。你知道的，公司最不愿意涉及这一块，所以打算暂时让你停薪留职。”
都说树大好乘凉，梁恬以为攀上mr这棵大树后可以得到它的庇护，没想到遇到暴风雨后首先弃她的就是大树。
梁恬心酸，换个角度一想，大树招雷，或许弃她也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好的。”梁恬颤声回。
先伤身，后伤心，加之当时她确实将人踢下了水，若真是因此致人死亡，那……
可怕！梁恬感觉自己的心态快要崩了。
“叮咚叮咚~”
梁恬打开监控，是万怡婷回来了。然而她现在的状态不想被外人看到，她拒绝开门，并打开了对讲语音。
“万医生，我现在有点不方便，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上药再来，好吗？”
万怡婷尊重患者的需求，她微笑着回：“好的。”
其实方才万怡婷有经过神话广场，看到有个老妇跪在那里拉白副，好奇心作祟，她也过去围观了一下，却无意看到了老板的照片。
她立马将情况告诉了孟奇骁，对方让她做自己就好。
万怡婷不是一个习惯多管闲事的人，但她还是将方才梁恬的情况编辑成了文字汇报给了祝序。
五分钟后，祝序出现在了梁恬家门口。
听到门铃后，梁恬照样打开监控看来者何人，却看到了祝序。
是祝序，她更加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奔溃的样子，于是也拒绝了。
对讲里：“祝序，我睡了，晚些再见好吗？”
“好。”
梁恬关了对讲，将平板往床上随手一放。
她趴在被子上，眼睛闭了睁，睁了闭，不知道循环了多少回，按时间计算的话，大概有好几十分钟。
终于，她想通了，决定拖着受伤的身子亲自去一趟警局。
她开门，倚靠在门边的祝序一惊。
“你……”
祝序转身将她拥住，“一身的伤，打算去哪里？”
“配合调查。”
他脸动了动，唇贴在她的耳边，呢喃：“交给我，相信我。”
梁恬撑开他的胸膛，仰首与他对视，“要不，我们一起？”
霸道总裁并不是万能的，即便拥有泼天财富他也得尊重制度尊重法律。
祝序笑笑，“也好。”
梁恬挽着祝序的胳膊带他进屋。
站久了她身体受不住，她便回到床上趴着。
祝序则坐在她的床沿，他先开了口。
“当时的录像虽然只拍到了你将那人踢下去，没有拍到他上来再下去，但却留下了他上来过的痕迹。再次下水时他的手机落在了岸上，是被水浸泡过的。”
“还有，监控里有两道落水声。这两点足以证明他是自愿下去的，只不过因为涉及两条人命，暂时不能公开。”
“那就好，不是我就好。”梁恬喜极，“你知道吗？我真的以为是我防御过当，我真的，当时张铭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慌了。”
他隔着被子躺下了下来，轻握她裹着纱布的手，“不怕，就算是真的我也可以解决。”
梁恬急忙用纱布堵住他的口，“别这么说，红线不了碰。”
祝序点头一笑，“听你的。”
他们进来时眼里全是彼此，忘记关门，祝浓一家三口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相对而卧的梁恬和祝序，愣是不敢出声。
面向门边的梁恬余光捕捉到了不对劲，她急忙推开祝序。
“有，有人！门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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