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爷爷你看，这都是我大哥送给你的。”
“爷爷，我大哥也太厉害了，他大冬天的也能种出绿菜！”
不等种叔先问起，种元魁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来。
种叔先看着这些几乎是刚长出嫩叶就被掐走的绿菜疑惑道：“这冬天怎么种出来的绿菜？”
“我也不知道呀，大哥就是这么说的。”反正大哥不会骗他，大哥说啥就是啥。
“这小子，算老夫没白教。”种叔先呵呵的笑着说道。
在冬天，这么一筐嫩绿的绿菜，有价无市，季今宵直接让孙子拉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脑袋是怎么长的，总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东仓街也被他搞成了什么美食一条街，原本没什么人的地方，现在一到晚上反而变成了京城最热闹的几处地方之一。”
“那当然，我大哥可厉害了，要不然能是我大哥吗？”
种元魁与有荣焉的骄傲道。
种叔先瞥他一眼：“你大哥这么厉害，那你呢？”
“老夫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叫什么京城四虎的名号，你那三个兄弟现在个个有事儿干，你连读书都读不清楚，你就不觉得丢人？”
种元魁撇嘴，“爷爷，那我想做其他的时候你也不让呀。”
“怎么？你也想去巡坊卫？”种叔先问道。
“季今宵那小子有皇上的信任，有当后妃的姐姐，自然不愁前途，卢俊川和庞德敬，人家父辈的关系都在武将那边，以后能帮他们走得更远，你呢？家中可没有那边的关系。”
“元魁，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你应该能想得明白，你只能从文。”
种叔先本就是天下大儒之一，深受读书人敬重，若他家又有人从武，怕是皇帝要坐不住了。
种元魁沉默着没说话，无忧无虑的少年脸上布满了沉重。
种叔先摇了摇头没去管，享了种家的福，自然要承担种家人的责任。
“今晚做两个绿菜。”他吩咐完便晃晃悠悠的离开。
……
说给皇帝送十斤，那就是送十斤，季今宵把绿菜送到皇宫，裴远一点也不惊讶。
他已经惊讶过了，绿菜的生长情况暗卫每天都会汇报给他。
“你小子还真是，大冬天的真种出绿菜了。”
季今宵得意的理了理头发，“姐夫，看你说的，我答应的事儿还能食言？”
裴远瞧他那副欠揍的模样，感觉脚有点痒，“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朕给你送一斤，你送十斤过来，这是在故意说朕小气是吧？”裴远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没有，姐夫，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就算有也不能承认。
“冤枉你？朕看不见得吧？朕可听说给你送菜之前，你就已经在苏仓那里订过玻璃了。”
“当时那就是一个想法，还不一定能成，我知道姐夫对我好，这不，有了成果马上就给姐夫送来了。”季今宵嬉皮笑脸道。
裴远挥了挥手，“算你小子有良心，走吧，开宵禁后的事办得不错。”
季今宵心中一喜，看裴远这态度，这件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这菜没白送。
裴远看着这比他汤池旁边长得还要好的绿菜，各种种类都有汤池只能长些野菜。
“让皇庄上也试试，这小子的日子过的比朕还舒坦。”他吩咐了一句后冯英立刻着手去办。
晚上，皇宫几处都发现今日多了蔬菜的份额。
“今日应该没有蔬菜的份例吧？是不是下面的人搞错了？”
“听说是季今宵给陛下送了十斤绿菜，陛下高兴，多的就分给了大家，得了最多的是宁华宫。”
“又是季今宵，他哪来的这么多绿菜？”
宁华宫。
季贵妃用完饭后道：“这臭小子真是没良心，知道给陛下送，不知道给他姐姐也送些。”
贺尚宫笑着说道：“给陛下送了，难道陛下还能亏待娘娘不成？这眼看着一个月的试行宵禁之期就要结束了，公子这也是不想太出风头。”
“也有道理。”
……
绿菜又长了一茬，在去各家送菜之前，季今宵来到了赵国公的府上。
“你小子真能买到绿菜，别不是诓我吧？”赵国公盯着季今宵，满脸写着质疑。
“卢伯伯，看您说的这什么话，我骗谁都不能骗您呀！”季今宵一脸真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瞧瞧这大冬天除了皇宫哪还有绿菜？”
“就是这大冬天的，除了皇宫哪还有绿菜，”赵国公可知道季今宵爱惹祸的性子，可千万别给自己也带进去，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你该不会打皇宫汤池的主意吧？你小子没这么缺德吧？”
季今宵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卢伯伯，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不能多点信任呢？”
“你发誓。”赵国公虽然对绿菜心动，但他理智尚存，表示一点也不信。
季今宵无奈的举起手，“行，我发誓这绿菜绝对跟皇宫没有关系！”
“那你从哪找绿菜？”
季今宵嘿嘿一笑：“这您就别管了，总之你要是给得出银子，这绿菜我就能给得出来。”
“这种大好事儿，别人我都不管，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您还这么怀疑我，我真是太难过了。”
“少给老夫来这一套。”
赵国公眼珠子一转，总感觉这里面的事儿不对劲，“这样，老夫要二十斤的绿菜，你能拿来吗？”
“没问题！”季今宵立刻答应了下来，“给银子就行。”
“好，你把菜拉过来，老夫就给你银子，这大冬天的有这么多绿菜，谁听着都觉得像骗局，老夫谨慎一点不过分吧？”
“老夫可不像你小子家大业大，不缺银子。”他羡慕嫉妒道。
位高权重，做点啥都要考虑，只能吃老本，拿点儿子的银子，不像这小子，横冲直撞，还偏偏对了陛下的胃口。
季今宵想了想道：“行，想必卢伯伯一个做长辈的也不会骗我。”
早朝结束。
邓将军加快两步走到赵国公旁边，笑着说道：“赵国公，今日好气色啊。”
赵国公满脑子问号的看着他，“你有病？”
邓将军神色一滞，“你这人咋这么粗俗，我好好的跟你说话，你咋骂人？”
“老子就是粗俗，你第一天才知道？”赵国公魂不吝的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以为老子忘了你之前嘲讽我的事。”
邓将军脸色有些不自然，“你这人，咋这么记仇？那都多久的事儿了，我不就是说你儿子被人家称为卢子吗？这也是别人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国公瞧他这么好声好气的解释，更加警惕。
“有屁就放，老子还忙着呢。”季今宵那小子说今天能把蔬菜拉来，他得回去看看。
邓将军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这冬天不吃点新鲜的绿菜太难受了，像他这种爱吃肉的满嘴都是泡。
“听说季今宵自己种出了绿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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