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浮夸表演
季今宵不懂女人后宫争夺的事情，但世间万物都有一个相通的本质——利益。
“贺尚宫，我姐跟韩婕妤的关系很好吗？”
对方点头，“韩婕妤经常来宁华宫跟娘娘说话。”
“这个韩婕妤，出于什么心态让我姐去送料子给皇后娘娘？”
贺尚宫也发现不对了，要说自家娘娘没反应过来倒还情有可原，韩婕妤在宫里都生活了多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问题？
“韩婕妤是故意的？”
季今宵道：“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这个人得防着点。”他虽是跟贺尚宫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季贵妃。
季贵妃道：“不、不至于吧？她人挺好的，宣儿出生后一直不会说话，她三天两头来看宣儿，还经常送她自己做的小衣服小鞋。”
一开始她也警惕，把衣服反反复复地检查，甚至还拆开了。
后来发现人家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心实意地缝了衣服送过来，针脚又密又好，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姐，在后宫多点心眼总没错，十一还没长大，他得靠你。”
“对呀，娘娘，韩婕妤看着面慈心软，谁知道她藏了什么心思？这回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意外吗？”贺尚宫道。
季贵妃不再为韩婕妤争辩，两人都是她最亲近之人，不可能害她。
……
皇后寝宫——长春宫。
皇后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回皇后娘娘，季贵妃并未去陛下那里告状，还托人送了一份赔礼过来。”
万皇后有些意外，“哦，打开看看送了什么。”
宫女打开了季贵妃精挑细选送过来的东西，一盒是两百年的老参，还有一盒是皇帝赏赐给她的番国进贡的蓝色宝石，原本都是打算留着给自己打首饰，忍着肉痛送了过来。
“咱们这季贵妃还真有不少好东西，收下吧。”看来季贵妃被身边人提点过了，这样就好，两人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季贵妃也别来她面前犯蠢。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保住太子的位置。
如果不是季贵妃直接跑来她面前炫耀，她连克扣皇子公主月俸的事情都懒得管。
“赵德妃那边最近没闹什么动静吧？”
“回禀皇后娘娘，赵德妃近来安静不少。”
曾几何时，她其实挺感激季贵妃的出现。
她不计较季贵妃的不尊敬，实际上也是因为季贵妃心眼子长在脸上，有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瞧见，完全不是威胁。
但宫中的赵德妃不同，这个女人颇有手段，在季贵妃出现之前，后宫中皇帝最宠爱的就是她。
当年为了裴远的皇位四处奔走，疏忽了对孩子的照顾，导致她的儿子被人害落水，她至今都没有查明真相，但她直觉凶手就是赵德妃。
………………
两人坐在宁华宫的一棵大树下面说着悄悄话，季今宵以培养舅甥感情的名义，把刁嚒嚒他们都赶走了。
一群人也不敢走远，就在不远处伺候着，刚好听不见他们说话。
“小十一，舅舅的好外甥，你知道舅舅读书有多辛苦吗？”
早出晚归，才第二天季今宵就苦不堪言，每天课堂上都度日如年。
“舅舅这么努力读书都是为了你啊，你可得好好长大，以后孝顺舅舅啊。”
“从前有一个人，他舅舅含辛茹苦养他长大，没想到他是个白眼狼，然后就被雷劈了。”
十一皇子冷静得像个大人，对这个无赖的舅舅道：“舅舅、可以不去，十一、不需要舅舅、读书、母妃、养十一。”
季今宵被他的话噎住了，“你这小兔崽子，平常叫你说话，你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噎人的时候你说话倒是挺顺畅。”
他气得一个倒仰，从坐姿改为直接躺在草坪上，还在草坪上四处翻滚，“完了完了，外甥不孝顺我这个舅舅了。”
“舅舅，”十一皇子圆滚滚的小脸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忧愁，“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呀。”
“故事、已经、说了十个。”一开始他还有些害怕，现在已经麻木了，舅舅就爱骗小孩。
十一皇子能这么快把话说得这么流利，季今宵功不可没。
季今宵停止翻滚，一骨碌爬起来坐着，他狐疑地看着十一皇子不应该呀，这小外甥怎么这么成熟？
难不成也是个穿越者？
“奇变偶不变？”难道没读过书？
“今年过节不收礼？”还是没反应，年纪太小没听过？
“爱你孤身走暗巷？”
十一皇子满脑子都是疑问，舅舅又在发疯了。
看来不是，看来是早慧，小外甥以后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季今宵放心了，聪明的孩子就得从小教育。
“舅舅，”十一皇子眉头皱成了一条波浪，“要不、你去、去上课吧。”
十一皇子很纠结，他非常喜欢跟舅舅相处，如果舅舅不会动不动发疯就好了。
“好啊你，这才两天你就开始赶舅舅了？”季今宵表情浮夸，一脸痛心疾首，“完了，舅舅喘不过气了，舅舅要被你气死了。”
倒在草坪上，一边抽搐一边做鬼脸。
十一皇子呆愣愣地看着他。
等了一会儿季今宵还是躺在草坪上不动。
十一皇子脸上的淡定慢慢消失了，“舅舅。”
“舅舅你怎么了？”难道舅舅真的被他气死了？十一皇子爬过去查看。
十一皇子终究还是年纪太小，着了套路，眼里立刻盈满泪水，“舅舅、别死，十一、不气你。”
听到十一皇子的语气中带着哭腔，季今宵偷偷地眯着眼看了一下，发现对方真的哭了，他有些心虚，玩过头了。
咳了两声，缓缓地睁开眼，“十一，就算你不孝敬舅舅，舅舅也会疼爱你，舅舅没事。”说完又假模假式的咳了两声。
他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十一皇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喜极而泣，过去帮忙把人扶着坐起来。
“舅舅别死，十一、孝顺舅舅。”
季今宵内心偷笑：还搞不定你一个小孩？拿下。
“十一啊，你果然是舅舅的好外甥，舅舅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
十一皇子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前几天舅舅给他带了一包麦芽糖，他藏起来等到晚上才吃，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就被母妃发现了。
他的屁股也遭殃了。
“舅舅，十一不吃。”
“真是个好孩子，还知道给舅舅节约钱。”季今宵道：“放心，舅舅最疼爱你了，这点银子舅舅花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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