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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直到天亮,陶傅并没有回来,袁柳臻很担心,但也觉得阿斑没有回来,陶傅应该没事,如果陶傅出事,阿斑一定会第一时间回来。

  他们夜里在这里等的时候,几波人曾过来查看过,不过,他们躲避的位置比较隐秘,又一直下大雪,那几波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而袁柳臻也从那几波人口中得知陈府会找他们,的确是樊天指示,至于是因为他们从西州过来还是因为阿叶婆的缘故,袁柳臻不得而知。

  幸好,袁震剑他们离开这里后,风雪很大已经淹没了马车印,那几波人都朝着陶傅所在的方向离去。

  天一亮,袁柳臻叫醒了一旁昏昏欲睡的袁柳风,“二哥,我们现在尽快找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不然那群人白日过来说不定就会发现我们了。”

  袁柳风有些迷惑,应了一声“好”,两人便开始收拾行李及被褥。

  两人把所有东西打包好,把不能带的一部分被褥衣物等东西先藏在树洞中用雪埋起来,把常用的随时用的东西装入包袱中背在身上,两人就这样向着可能出现洞穴的山里走去。

  由于山路崎岖,又下着雪,两人走路非常慢,都是袁柳风在周围试探过后,觉得没什么问题,袁柳臻才会跟着袁柳风向前走。

  袁柳臻这时候深刻体会到现在怀有身孕的他行动是多么不便。

  两人就这样有惊无险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一处洞穴,那洞穴有些浅有些小,但也能够容纳两人躺在里面。

  他们来到洞穴后,先是歇息一番,才开始把周围的雪垒起来,形成屏障阻挡风雪保暖,再做一些树枝掩饰,避免被人发现。

  忙完这一切,袁柳臻双手已经冻得不能动了。                        

                            

  刚才袁柳风一直不让袁柳臻帮忙,但袁柳臻觉得袁柳风挖雪速度太慢,袁柳臻知道袁柳风平时除了舞文弄墨,也不干什么体力活,弄雪速度慢不说,没多久袁柳风白皙的双手已经变得红肿起来,他只好过去帮忙。他是用布巾代替手套挖雪,手掌大,身体素质好,挖雪速度很快。又有前世堆雪人、堆雪堡的经验在,要挖出一个雪做的壁垒屏障并不难。

  只是等他把屏障壁垒弄好,双手已经僵硬,腹部也很是不舒服。

  他立刻把被褥等东西铺好,躲在里面才稍微暖和一些。

  袁柳风也是尽自己所能让他待在里面,把洞穴口的冷风挡住。

  许久之后,袁柳臻身体暖和不少,两人吃了一些干粮,袁柳风又去周围找了树枝,烧了一些热水,两人喝下热水才好一些。

  吃完东西的袁柳臻焦急地窝在洞穴中等着陶傅,不知道陶傅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们等了差不多一天,袁柳臻都想和袁柳风一起出去找陶傅的时候,阿斑带着陶傅找到了他们。

  这两天,天空一直下雪,他们所在洞穴附近已经布满了洞穴,袁柳臻需要让袁柳风时常清理外面绑在木棍上的木片,以便阿斑能够及时找到他们。

  幸好,阿斑带着陶傅找到了他们,只是陶傅再次出现时,脸上和身上都受了不少伤。

  袁柳臻确认陶傅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才松了一口气,陶傅看到两人也是一直微笑。

  在袁柳臻检查陶傅伤口的时候,陶傅也是惊喜的跟袁柳臻和袁柳风说:“臻臻,二哥,我发现了一处非常安全,很适合躲避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就去那里。”                        

                            

  两人知道陶傅找到安全且可以躲避的地方,眼中尽是惊喜。

  陶傅回来后,加固了一下挡风雪的壁垒,晚上又给他们简单弄了一些好吃的泡饼,两人吃后都是心满意足。

  晚上三人紧挨在洞穴中,也不会觉得特别冷,陶傅把和他们分来之后的经历说了一遍。

  “追着我们的人已经非常确定是樊天派来了的,开始追我的只有陈府下人,后来来的追着我的人除了陈府下人,还有樊天派来的官兵,现在应该已经全城境内开始核查西州逃到东洲的人的身份了,听说西州王战败似乎并不是因为打败仗,而是因为和丽水国早有勾结,只是表面投降,好把朝廷派去支援西州的士兵一网打尽。朝廷派去的将军不是被擒就是被斩杀,西州已经完全被丽水国占据。东洲王一面派兵清理西州逃来的人的身份,一面开始征兵对抗西州王及丽水国派来的士兵。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去任何地方比较好。幸好阿爹他们早一日已经离开这里,要是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坐上去往永州的船了。”

  袁柳臻听到这里,立刻拿出纸笔颤颤巍巍写了信绑在阿斑脚上,又指了指木片,像每次送信一样让阿斑去送信,阿斑得到袁柳臻的命令,跟伴侣和幼雏碰了碰头,独自一人飞出了洞穴。

  “希望阿斑能尽快追上阿爹他们,我们好得到阿爹的消息。我们先在这里多待一日,等阿斑回来,我们再去你说的地方。”袁柳臻对陶傅说。

  “可以。我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这里不靠近任何村庄也不是官道,不特意过来这里找,不会发现我们,明日我把附近做一下掩盖,多待几日都没问题,看着这天色最近几日应该都是大雪的天气。”                        

                            

  袁柳臻点了点头,看向陶傅受伤的地方询问道:“阿傅怎么受伤的?”

  “被陈府下人和官兵一起追的时候,我砍断马的缰绳,人带马车一起冲下了山崖,攀山崖时受的伤。”

  陶傅说的无所谓,袁柳臻却是一阵心惊,全身有些冰冷,“要是摔下山崖怎么办?你这样做时有没有想过我?”

  陶傅知道袁柳臻担忧,连忙解释:“当时情况危急,我看过周围的地形,确定能攀住山崖下的石头才冲下去的。这样才能杜绝那些人再寻找我们。马跑向一个方向,能更好的掩饰离开的方向,马车坠入山崖,也能更好的掩饰。那处山崖很陡峭,是一片环形山崖,山崖很高,山崖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一般人也下不去。山崖下全是树木和积雪。也是因为这样,我攀着山崖找到一处可以进入那里的山洞,那山洞很隐秘,我进入洞穴时已经将洞口很好的封住,我在洞穴中绕了半天才走出那处洞穴,那处洞穴中不仅有河水,河水中还有鱼,还有一处洞穴可以通向山谷的森林,山谷的森林中有不少小型动物,可以狩猎。洞穴的另一个方向通向附近的山峰,我出来后已经将洞穴堵住,根本看不出来那里有洞穴。等阿斑回来,我们就去那里。”

  袁柳臻听到陶傅说那处洞穴的情况,瞬间有些向往,听陶傅的意思,那处洞穴的环境似乎比里沟村后面的山峰还要好。如果真生活在那里,不仅可以躲避战乱,还可以过得很不错。只是现在他依旧担心袁震剑他们现在的状况。

  他们聊了没多长时间,就蜷缩着睡在洞穴中。

  陶傅回来后,袁柳臻和袁柳风的心放松不少,洞穴中也暖和不少,袁柳臻夜里睡得还算不错。                        

                            

  第二日,阿斑没有回来,陶傅把洞穴周围做了一些掩饰,又把他们之前埋的不能带的被褥和其他东西都带了回来。

  直到第三日,阿斑才飞回来,飞回来的阿斑脚上绑了纸条,袁柳臻几乎是在阿斑回来落在他肩头的瞬间,就赶忙取下阿斑脚上的纸条。

  等他把纸条展开,看到袁震剑的笔迹以及信笺上的内容才松了一口气。

  他让阿斑给袁震剑带信说他们已经找到能够很好躲避的地方,让袁震剑他们不要担心,而袁震剑的回信是他们乔装后已经顺利乘坐上去往永州的船,也让袁柳臻他们放心。

  陶傅和袁柳风在一旁,见袁柳臻看信笺,连忙询问道:“阿爹说什么?阿爹他们怎么样了?”

  袁柳臻看向袁柳风和陶傅笑道:  “没事,阿爹他们已经顺利乘坐上去往永州的船,我们可以放心去阿傅说的地方了。”

  袁柳风和陶傅听后皆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看着时间还早,便把所有东西打包收拾好,带着阿斑它们向陶傅所说的地方走去。

  去往陶傅说的地方距离有些远,又遇上比前几日更大的风雪,他们走得很慢,陶傅过来这边时已经探寻到最佳路线,有陶傅护着袁柳臻和袁柳风,他们有惊无险赶了三日路程才到达陶傅说的地方。

  这三日,他们都是白日赶路,晚上找一处地方,陶傅会用雪做出一处可以睡觉的雪屋,他们便躲在里面休息。

  路上,他们还遇到了狼群,陶傅很淡定,动作灵巧地引开狼群,抓住头狼,几拳砸死头狼后,那群狼看到陶傅的力量,瞬间怂了四散跑开。

  袁柳臻和袁柳风站在不远的地方,本来还有些心惊胆战,直到陶傅轻易抓住头狼几拳打死后,他们才认识到陶傅力量有多强,一拳头几乎将狼头打扁。                        

                            

  袁柳臻也是在这时候认识到看着斯文的陶傅,挥起拳头来是多么让人震惊。

  他们到达陶傅说的那处洞穴,陶傅把洞穴扒开,等他们进去后,又用很多碎石一点一点把洞穴堵住,堵住洞穴的同时还不忘用雪水混着着泥土进行掩盖,这样即使有人来到这里,也不会发现这里有一处洞穴。

  洞穴被堵上,洞穴中瞬间温暖不少,他们点着煤油灯跟着陶傅向着洞穴深处走去。

  洞穴中错综复杂,但陶傅已经提前标记好路线,他们走了两个时辰就来到了陶傅说的有河流的地方,那河流水不深,河中却有不少肥美的大鱼,洞穴中有些许光线,听陶傅说这处河流通往山崖下的森林。

  他们看到水流和鱼的时候瞬间兴奋了,这几日他们都是烧的雪水当水喝,看到如此清澈的河水,迫不及待用手揽了些水送入口中,冰凉而甘甜的河水缓解了他们许久未喝水的喉咙。

  走了几日的他们也是顾不得上地面都是尘土,直接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袁柳臻环顾四周一眼,看到非常清澈的河水,感受着暖和宽阔的洞穴,对这里很满意。

  陶傅见袁柳臻和袁柳风坐下休息便说:“距离这里不远的洞穴,可以通往山崖下的森林,一会儿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好。”一路赶路,冒着风雪,他们都有些累。

  陶傅给袁柳臻铺好被子,袁柳臻躲在暖和的被子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已经怀孕八个多月,幸好原身身体素质好,除了之前需要吃安胎药,一路上有些不舒服外,也没什么大的意外,现在住在这么暖和的洞穴中,他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等他睡醒时,陶傅已经做好了烤鱼,烤鱼阵阵香味让袁柳臻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已经好多天没吃肉了,如今闻到烤鱼的香味,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陶傅做的烤鱼味道有多么美味了。

  袁柳臻从被子中钻出来,穿好衣袍,穿的暖和一些才朝着袁柳风和陶傅坐着的火堆旁走去。

  两人见他过来,也是笑着招呼他过去吃烤鱼。

  “阿傅做的烤鱼真美味。”袁柳风一边夸赞一边把一条烤好的鱼递给袁柳臻。

  袁柳臻接过袁柳风递过来的烤鱼,笑道:“谢谢二哥。”

  袁柳臻吃了一口刷过酱料的烤鱼,味道非常鲜美,鱼刺还少,他看向袁柳风感叹道:“阿傅做什么东西都很好吃,这烤鱼味道很好。”

  陶傅听到两人边吃边夸赞他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继续烤鱼。

  他们一人吃了三条烤鱼,吃饱后,身体暖和一些,也精神不少。袁柳臻想让陶傅带他们去山崖下的森林看看,陶傅便带着他们顺着水流向前走,走了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一个封住的洞穴,陶傅把封着洞穴的巨石轻易挪开,入目便是白茫茫一片。

  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白茫茫的雪地以及高大的树木都让袁柳臻很惊奇。眼前的树木看起来比里沟村那里的树木还要高大。重要的是这片森林似乎不小,他揪住衣襟出了洞穴口,环顾四周又向上看去,然后惊奇地发现这里是一个地下森林,山崖顶很高很陡峭,要想从上面下来除非坐直升机,不然根本下不了。

  森林相比一般森林是小了一些,但也有一座小山那么宽广,树木参差不齐,被落雪覆盖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木,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要是春天了这里一定很漂亮。                        

                            

  这里的确足够安全,有水有鱼还有森林,他们的食物应该不成问题,非常适合隐居或者躲避。

  “阿傅,这里看起来真不错,很适合生活。”袁柳臻惊叹道。

  袁柳风也是一阵惊叹,“从来不知道还有森林长在地下,这里看起来非常不错,非常壮观,很适合作画。”

  袁柳风只是说一下而已,他们带的笔墨纸砚只够写信,根本不够画画用。

  陶傅也是非常满意这里,要不是他攀附山崖上的石壁,也不会顺着山崖上的洞穴来到这里,这里适合躲避,洞穴中也是冬暖夏凉,食物充足,非常适合居住。

  因为还在下雪的缘故,他们没有朝更深处的森林走去,只是在附近转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洞穴,洞穴口再次被陶傅用巨石堵住。

  听陶傅说,森林中有小型动物,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巨型动物,必要的防护也是应该的。

  回到洞穴后的他们便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袁柳臻说:“我们恐怕要在这里住不少时日。”

  “嗯。”袁柳风点了点头看向陶傅和袁柳臻说:“本来和阿父跟你们一起回元首县是商量你们成亲的事情,又因西州发生战乱,一直在逃难,到了东洲也是没安定几日就出了现在的事情。阿父一直介意你们没能成亲,也是在和我们分开时好好嘱咐了一番,让我这个兄长在我们安定后给你们主持亲事。既然现在已经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也安定下来了,趁孩子还未出生,接下来这段时间准备你们成亲的事情怎么样?”

  袁柳风一脸期待地看向袁柳臻和陶傅。

  袁柳臻和陶傅突然听到袁柳风说成亲的事情,有些激动,也觉得有些突然。                        

                            

  特别是袁柳臻,他在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一直没能找机会跟陶傅说自己怀孕,直到柳诗卿到来,陶傅才发现他怀孕,那时候已经怀孕六个月之久。那时候,他觉得必须在里唐镇买了铺子,存一下银钱,好让陶傅跟他一起回元首县提亲。如今想来,他想的所有事情,计划的所有事情都不如变化来的快。

  他们费心思攒钱买的铺子在西州,如今西州王叛变,土地已经归丽水国所有,他们现在在东洲,铺子自然没了。攒的钱陶傅都给了他,又因为战乱征收赋税又没了。

  要是他不在意铺子和银钱,说不定他和陶傅早成亲,至少不会拖这么久。

  这也说明在这个战乱的时代,门当后对固然有用,院子铺子固然有用,战事发生的话就什么用都没有。

  听到袁柳风说要为他和陶傅主持亲事,他连忙应声“好”,同时激动地看向陶傅。

  陶傅也是激动地看向袁柳臻和袁柳风,自从知道袁柳臻是哥儿后,他就想和袁柳臻成亲,因为袁柳臻说要攒钱买铺子,又计划好成亲的事情,他觉得也好,但其实他一刻也不想拖着和袁柳臻的亲事,如今袁柳风能够为他们主持亲事,自然是得偿所愿,他也非常激动地说“好”。

  袁柳风听到袁柳臻和陶傅说“好”,笑得更加开心:“那行,虽然我们现在在避难,也不好出去,但是成亲该有的聘礼还是要有,就一月时间,阿傅要尽自己所能准备聘礼。”

  “可以,没问题。”陶傅一口应下。

  袁柳臻对于成亲很是期待,在这个世界唯一看过的成亲便是蛮大叔和李娘成亲,如今他们在这里,想要喜服恐怕非常困难,他们一路都在逃难。之前和陶傅一起回元首县的时候,袁柳臻也是想着陶傅先跟袁震剑商定好亲事,再定制喜服或者其他东西,并不着急,他当时还想着“淘小食”铺子多赚些银钱好风光出嫁,没想到一拖会拖这么久。                        

                            

  早知道拖这么久成亲,还不如在蛮大叔和李娘成亲的时候就买好喜服。

  自这天之后,陶傅每日外出时间很长很忙碌,会早早就为他和袁柳风准备好早食,出去一整天后回来再准备晚食。

  每次询问陶傅出去做什么,陶傅都是说在准备聘礼,袁柳臻知道陶傅最近都在山崖下的森林里探索,寻找能够作为聘礼的东西,每次晚上回来都会带一些猎物,有野兔、野鸡、可食用的野鼠等小型猎物。

  最近的食物除了陶傅带回来的猎物就是鱼,调味品都是陶傅随身带的,带了不少,不过,这些调味品只够他们三人吃一年,其他调味品倒无所谓,只是一年之后,他们肯定需要外出买盐。

  时间过得飞快,袁柳臻在怀孕第九个月的时候,已经不能轻易走很长时间,他就没有再出洞穴。袁柳风并不想出去经历风霜雨雪,便和袁柳臻一起待在洞穴中,陪袁柳臻解闷,也会慢悠悠地在石壁上凿刻壁画,亦或是用烧过的树枝在石壁上作画。

  作画的时候,两人会有一番交流,也不会觉得无聊。

  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陶傅从外面带回来的猎物越来越多,有些猎物袁柳臻还没见过,无一例外,这些猎物都是小型动物,味道非常鲜美,有陶傅在,做出来的食物味道自然不在话下。

  一月期限后的今日,袁柳臻已经怀孕九个月,他和陶傅要在今日成亲。这个时候并不事宜成亲,但陶傅和他都不介意,成亲对他们来说很神圣,他们本来也是商量孩子出生前成亲的,今日的他们显得尤为激动。

  一早,陶傅外出之后,袁柳风便不让陶傅进来,让陶傅带着聘礼过来。                        

                            

  等陶傅离开后,袁柳风从陶傅凿出的石屋中翻出自己带的包袱,然后把包袱拿到袁柳臻面前,打开包袱,从包袱最下面取出一套红色的喜服,袁柳臻看到那套喜服的时候,瞬间激动了,“二哥,你怎么带了喜服?”

  “和阿父回到府上时,阿父给的,本来就是给你亲自缝的,在成年之前阿父已经缝好了,只是没想到你是哥儿,这喜服是男儿穿的,不过,在二哥看来,臻臻是哥儿男儿都无所谓,反正这套喜服很适合你。至于阿傅的喜服,阿父也一并给我了,阿傅的喜服是以前阿爹成亲时穿过的。现在开始沐浴更衣,今日二哥要好好给你打扮一番。”

  袁柳风说完就拉着袁柳臻用陶傅烧好的热水沐浴,浴桶也是陶傅来这里后不久做出来的。

  沐浴后,袁柳臻任由袁柳风帮忙穿戴衣袍,红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很合适,这套喜服的贵气一点也遮盖不住,喜服上刺绣的图案显得异常华贵,衣袍上不少流苏垂落在肩后、腰腹以及衣袖上,显得他身材修长,也能很好的遮盖住鼓起的腹部。

  袁柳风很认真地帮袁柳臻梳好长发,用红色发带绑好,又拿出陶傅费力从山崖处摘的冬季还盛开的鲜花,一一插在袁柳臻头发间,用来做装饰用,那鲜花散发出好闻的香气,瞬间盈满了红色的喜服。

  袁柳风给袁柳臻梳好头发,才拿起红色的盖头慢慢给袁柳臻盖上,引着袁柳臻坐在陶傅凿出的石屋中,对袁柳臻说:“一会儿阿傅来了后。我再带阿傅过来接你。”

  袁柳风说完就让袁柳臻好好等着,袁柳臻被盖头盖住,隐约可以看到摆放在石屋中的煤油灯发出昏红的光芒,他嘴角尽是笑容,听到袁柳风离开的脚步声。                        

                            

  等了许久他才听到沉稳的脚步声走来,那脚步声他很熟悉,他知道陶傅过来了。

  陶傅走过来后直接向他伸出了手,他看着那只红色衣袍露出的宽大的手,很自然地握住,被陶傅引着来到他和袁柳风一起布置的厅堂,两人站厅堂中便听到面前二哥温和的声音,“今日臻臻和阿傅大喜之日,谨遵阿爹和阿父嘱咐为你们二人主持拜堂仪式。时辰正好,特此进行仪式。”

  袁柳臻被盖头盖着,心情很是激动,嘴角的微笑一直不曾减少,奇妙的紧张感溢满心中,让他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和陶傅山上相遇的时候,想起两人在山上一起练剑的时日,想起两人一起在茅草屋睡觉的时日,更想起在那漆黑的洞穴中发生的事情,还有第一次亲吻的时候,一起吃饭、识字,陶傅给他做各种美味食物,一路走来,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画面全部充斥在他脑海中,都是那么温馨和快乐。

  站在袁柳臻身边的陶傅,紧张到红了脸,看着被盖头盖住的袁柳臻,想到终于和袁柳臻成亲,他就高兴到无以复加。从第一次和袁柳臻见面到后面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让他觉得袁柳臻一定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对于阿爹,他没见过,只是从娘亲只言片语中知道阿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对所有人都好,宁愿自己吃亏,也要帮助别人,他成为娘亲口中那个对谁都好的孩子,可是娘亲还是离他而去,他没能守得住娘亲,没能守得住自己的名声。但是袁柳臻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不想争辩的他,在袁柳臻受到委屈时,忍不住去争辩,想要时时刻刻跟袁柳臻在一起,期待和袁柳臻的每一次见面,想要看到袁柳臻每次吃到美味食物时候的笑容,想要守住这美好的一切。他知道袁柳臻是哥儿时,第一时间向袁柳臻求亲,直到现在两人成亲,过去相处的所有画面映入眼帘,让他眼眶微红,终于和袁柳臻成亲了。                        

                            

  袁柳风温和的声音传至两人耳边,都让两人拉回思绪,肃然起敬起来。

  “一鞠躬,拜天地,谢上天赐得良缘。”

  两人同时转身鞠躬,鞠躬的时候,两人心中的紧张变成想要互相守护对方的坚毅。

  “二鞠躬,拜高堂,谨记亲人恩情。”

  两人转身朝袁柳风的方向深沉鞠了一躬。

  “三鞠躬,夫妻对拜,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两人同时转身,对着对方的方向,将所有感情倾注缓缓鞠躬。

  袁柳风一句“礼成,送入洞房”便起身拉起袁柳臻和袁柳风的手温和笑道:“我牵着你们入洞房。”

  袁柳臻被袁柳风一句“牵着你们入洞房”弄得有些脸红,终于成亲了,他和陶傅要进入洞房了,好像做梦一样。

  袁柳风带着他们向前走,脚步轻盈缓慢,很快,袁柳风便牵着他们来到了作为婚房的石屋中对陶傅说:“阿傅,以后臻臻就交给你了。无论风霜雨雪,你们都要互相守护。”

  “我知道,二哥,您放心就是。”陶傅坚定道。

  “好。”袁柳风应了一声握住袁柳臻的手紧了一下道:“虽然臻臻与阿傅已经成亲,但我、大哥、阿爹、阿父永远是你的后盾,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

  “是,二哥,我知道。”袁柳臻一阵感动,从原身记忆中,他就知道袁家人对原身有多好,相处之后,更这样觉得,如今袁柳风又这样对他说,让他心中很是感动。

  袁柳风说完微笑着看了陶傅一眼,便离开了石屋。

  袁柳风走后,陶傅牵着袁柳臻的手来到石床前坐下。

  坐下后的袁柳臻突然有些紧张,陶傅也是非常紧张。                        

                            

  陶傅看着被盖头盖住,一身喜服的袁柳臻,想到两人终于成亲的事实,紧张到手指有些颤抖,他抬起手,轻轻拉住袁柳臻盖在头上的红盖头,抬起手,便看到红盖头下袁柳臻难得羞涩看向他的表情。

  在陶傅印象中,袁柳臻总是热情微笑,侃侃而谈,从未露出如此羞涩的一面,这样意外的表情让他心情难,耐。

  袁柳臻看向陶傅直直看着他那毫无杂质的双眼,难得说不出一句话,整张脸都红了,今日的陶傅真好看,清明的双眼在灯火下更加灵动,长长的睫毛,英俊的脸,白皙的肌肤,乌黑的头发,红色的发带,一身红色的衣袍,都显得陶傅好看异常,仿佛第一次看到陶傅一样,带有心悸好奇的打量,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

  陶傅看到这样羞涩的袁柳臻,忍不住靠近袁柳臻微微张开的双唇,袁柳臻因陶傅突然靠近,主动靠了过去。

  良久,两人才分开。

  袁柳臻摸了摸嘴唇,笑着看向陶傅,“阿傅,今日真热、情。”

  陶傅垂下眼眸,温柔笑道:“当然。今日我们大喜的日子。自然需要主动一些。”

  袁柳臻听后一愣,他以前可是觉得陶傅这么害羞以后可怎么办,现在听到陶傅说“主动一些”,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以后我就是你的夫郎了,你可得主动一些。”

  “好。”陶傅应了一声,又靠了过来,袁柳臻很自然的回应。

  袁柳臻对于陶傅这样主动,很开心,心情非常好,只是他现在怀孕已经九个月,没办法洞房,但这并不影响他开心的心情,跟陶傅亲了许久,拉着陶傅到石床上,聊了很长时间,亲、密的靠着陶傅,没有以往的拘谨,握住陶傅的手,让陶傅枕着他的胳膊,他则埋在陶傅胸前,聊得非常困倦才闭着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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