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谁愿意当皇后
赵祯出了慈寿殿就问身旁的太监福贵，徐氏姐妹往哪去了？
福贵：“回官家，奴才早就打听好了，她二人往东边的观雨亭去了。”
“就你机灵。”赵祯大步奔着观雨亭而去
远远就看见倆个纤细的身影站在观雨亭中，旁边随侍着几名宫女。
赵祯走到近前反而放慢了步伐，轻轻咳了一声。
亭中的众人转过身来，“郡王？你怎么在这？”徐乔看向赵祯问到。
亭中众宫人纷纷下拜行礼：“见过陛下。”
赵祯摆摆手让她们起身退出亭中，只留福贵随侍。
“官家在此，二位姑娘还不快快过来见礼。”一旁的福贵提示到
。
徐乔：“他不是”
徐熙连忙扯了下徐乔的袖子行礼，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赵祯让二人起身轻咳一声解释刀：“朕，朕那时在湖边一时兴起就没和你们说实话。毕竟说了你们还会和朕一起抽冰陀玩吗？”
当然不会！谁会和太子在湖中心抽冰陀螺玩儿。要是一不小心掉冰窟窿里了或者滑倒摔坏了哪里，谁赔得起！
赵祯：“你看，你们不说话了吧。所以这也不能怪我对吧。”
徐乔还有些疑惑：“可你不是说你叫‘赵受益’吗？”
“嗯，朕以前名字确实是‘受益’，受封太子之后是先帝给朕改的名字。在受封太子之前也的确被封过‘寿春郡王’，所以你们看，我这也不算骗你们吧。”
旁边的福贵咳嗽了一声。
“朕也不算骗你们吧。”
福贵简直没眼看，您堂堂一皇帝，对着两个臣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还用得着这样小心翼翼的解释。
赵祯：“你们刚才在干嘛？”
“喂鱼啊。”徐乔猛的反应过来：“回陛下，喂鱼。”
赵祯近前略小声说到：“私底下咱们不用这么客套，你们没看见我都把她们打发出去了吗？”
徐熙行了一礼：“礼不可废。”
徐乔也瞅瞅福贵，意思是，这不还有一个呢么？
赵祯看到徐乔的眼神：“放心，他没事，他是我的人。”
说完也走到栏杆边上往下瞧，“嗯，此处的鱼甚多！”
徐乔：“嗯嗯，我刚才还和熙姐儿说呢，这宫里的鱼都和外面不一样，又大又肥！”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赵祯：“那，宫里这么好你们怎么还不想留在宫里呢？”
徐乔：“嗨，瞧您说的，哪好能有家好啊！”
赵祯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徐熙：“你也这么觉得？”
徐熙：“是。”
赵祯：“今日有大臣上奏要朕立后了。”
徐熙：“恭喜官家。”
赵祯：“喜从何来？”
徐熙：“官家一旦有了皇后，这六宫就有了主位了。”
赵祯：“可朕不想随随便便来个人就当朕的皇后！”
徐熙：“那官家就自己选，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徐乔在旁边也听明白了，皇上这是在为选皇后的事情烦恼啊！也跟着出主意道：“民间遵从父母之命盲婚哑嫁的，可你不一样，你是皇上啊，天下谁能大过你去，直接下道圣旨不就完了么，何必那么麻烦呢！”
赵祯：“可，倘若她们不愿意呢？”
徐乔：“她们？您要立几位皇后啊？皇后不都是一个吗？”
！
赵祯瞅了徐熙一眼：“不是两个！埃，我不是那个意思。”越解释越乱，索性直接问了：“你们想当皇后么？”
“？”
“！”
“不想！”二人异口同声。
赵祯：“为什么？”
徐熙看了眼亭外的宫人，赵祯忙命福贵：“让她们退的远远的！”
看着福贵也走出了凉亭，徐熙这才缓缓的开口：“官家喜欢我们姐妹二人么？”
赵祯：“自是喜欢的！”
徐乔“？”我没听错吧。
徐熙：“那我二人入宫后，谁为皇后谁为宫妃呢？”
赵祯：“都可，你们都是宁西侯府的姑娘，且都是嫡出，谁为后谁为妃想必你们不会计较。”
“不成。”徐熙摇摇头：“这是关乎到地位尊卑以及后代子嗣的大事，岂可儿戏。
封后的即为正室，为妃嫔的就是妾。妾不仅要每天向正室行礼问安，见面也要磕头行礼。皇后若诞下皇子就是嫡出，从礼法上说就是太子，是未来的君主。妃嫔所出的皇子呢？受宠的是郡王、王爷，不受宠的有可能终其一生都等不来一个封位。待到新帝登基再把其他兄弟远远的打发到一个边远之地，无旨不得入京。甚至是自己的生母过世都不能回来看上一眼。
”
徐熙正视赵祯的眼睛：“这，就是嫡庶的差别！
在普通的官宦人家嫡庶之别尚且难以逾越，更何况是在皇家之中呢？”
那么，陛下，倘若我姐妹二人入宫谁为正宫谁为嫔妃啊？”
这一番话说的赵祯和徐乔目瞪口呆
赵祯：“我朕是朕考虑不周了，不该贸然开口。”
徐熙：“陛下，这件事的问题不在于我姐妹二人谁做皇后，而是在于你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心。”
赵祯：“何意？”
徐熙：“陛下为何会想让我二人同时入宫啊？”
赵祯：“当然朕是见你二人形影不离关系极为要好。”
徐熙：“关系要好并不代表我们能接受共侍一夫！”
徐乔的旁边猛点头，这皇帝到底在想啥呢？还想让我和熙姐儿一起进宫伺候他，他咋不让徐家所有姐妹干脆都进宫算了！
徐熙：“我父亲与母亲感情甚笃，家中没有妾室通房，没有庶出子女，‘不生异腹子’是我父亲对母亲的承诺。”
赵祯点点头，宁西侯‘不生异腹子’这个承诺他也听说了。
徐熙：“我从小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受父母亲的影响，也不接受未来的夫君纳妾。”
“我家中的三叔三婶”徐熙转身看向徐乔：“也就是我二姐姐的双亲，也是夫妻伉俪情深的，我三叔膝下的一子一女均为我三婶所出。我二姐姐自小在父母亲的影响下长大，想必也接受不了夫君有妾室吧。”
徐乔用力的点点头：“我早就想好了，不求以后的夫君通达显贵，只求能待我一心一意，即便是寒门庶子我也愿意！”
早就返回来站在廊下的福贵听的一脑门子的汗，这，这姐俩也太敢说了！
徐熙：“或者陛下认为我姐妹二人谁进宫都可？”
赵祯刚想点头
。
徐熙仿佛看出了他的意思：“那也不成，没有我二人中一人为妾，那宫中以后也会其他的妃嫔。
且，陛下之所以认为我二人谁都可，恰恰是最不可的地方。这表明陛下您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我二人啊，您只是觉得与其封一个没见过面也没相处过，还不知品貌性格的姑娘为后，还不如就让陪您耍过冰陀的我们二人其中一人登上后位。
其实这哪是真喜欢啊？就是不得已之下的抉择。”
赵祯想想是这么回事儿，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一时也没搞清楚哪里不对？
徐熙看着他那表情又加了一把火：“就像您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一样东西，它在您眼里就是独一无二的好，别人拿什么和您换您都不想换，这样非他不可的才叫喜欢呐！”
徐乔在旁也添砖加瓦：“对对，就是这样的，我小时候父亲给我寻来一只小狗崽，没等养大就死了，我伤心的哭了好久后来父亲又给我弄来一只，据说是一个窝里的，虽然长得几乎一样，可我就是不喜欢，原来那只才是独一无二的！”
徐熙嘴角抽了抽，未来皇后比作小狗崽真的好么？
徐乔继续：“陛下您想啊，妃子可以有很多，皇后只能有一个，您不得把位置留给最喜欢的那个人啊。像这样我也行她也行的，就不是独一无二了对吧？
您要真是对其他的闺秀不了解也好办！”
赵祯抬头看向她。
徐乔：“你把愿意进宫的都叫到一块儿去，喜欢哪个哪个就做皇后呗！”
“选秀？”赵祯眼睛一亮，转身就往慈寿殿方向去。
徐乔在后面加上一句：“得人家愿意才行啊！强扭的瓜不甜啊~”
赵祯走到一般突然顿住，福贵以为官家终于反应过来了，那徐氏姐妹就是为了不进宫忽悠您呢！
谁料赵祯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行，这事儿我得自己先列个章程，不能什么事儿都去麻烦大娘娘”又转身返回御书房方向。
福贵跺跺脚跟上，诶呦我的官家，还不如去大娘娘那呢！徐家那俩小狐狸就得大娘娘那种成了精的千年狐狸去收拾她们
赵祯一走徐乔抚了抚胸口：“妈呀，吓死我了！他居然想让咱俩进宫！”
徐熙反问：“你不想进宫当皇后吗？”
徐乔：“得了吧，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就我这样的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竖着进去能不能竖着出来都不知道？”
徐熙：“不能。”
徐乔：“什么？”
徐熙：“竖着进去就出不来了，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姐妹俩又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才返回慈寿殿。
早在她俩返回之前，就有人把观雨亭中的对话报给了刘太后。
刘太后撇撇嘴，这个六哥儿啊，都给他创造机会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被人给打发了，白瞎了自己的一番心思：“真是不争气呀！”
郭旺在一旁看的好笑：“娘娘不必忧心，这种事得看缘分，再说官家那走不通，大娘娘您下道懿旨她们二人还敢不从？”
太后拨了拨手上的玉镯：“你不懂，要是能下旨先帝早下了。那个宁西侯是个护犊子的，他家的闺女比别人家的嫡长子都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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