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月芽的病情

当两人回到304国道上时，已经是凌晨5点，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学生和星剑几人正在路边不停的张望。看见楚留香安然无恙归来，身后还跟着一名黝黑的少年。
  学生神情不变微微皱眉，颇有些不满道：“年轻人就是缺乏经验，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星剑由衷赞叹道：“飞扬，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国安果然名不虚传！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们！”
  学生摆摆手淡然道：“小意思，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人抓到了，其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星剑几人迎着楚留香和山猫走了过去，星剑对楚留香伸出大拇指：“佩服！佩服！辛苦了兄弟！”
  另外几名警察就要上前给山猫戴上手铐，楚留香开口道：“不忙！你们还是先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再做决定吧。”
  “哦”星剑是个经验极其丰富的警察，闻听心里升起几个问号“难道还有隐情不成？”于是来到山猫跟前询问道：“你为何要恐吓过往的司机？”
  山猫就把父母如何惨死在车轮底下，以及后来事情又是如何处理，自己为何扮作小丑恐吓大车司机等等经过一五一十的叙说了一遍。
  “原来竟然是这样....”星剑几人听后尽皆蹉跎感叹不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山猫凛然道：“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我跟你们回去，接受处罚。”
  星剑一手托腮思考片刻，心中有了打算，他拍了拍山猫的肩膀谆谆嘱咐之心溢于言表：“你虽然心有冤屈，但你这样做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对的，如果造成重大事故，依然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但念你年纪稍小，所幸没惹出大的祸端，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次对你进行批评教育。希望你好自为之，珍惜青春年华，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青年人。”说完对其他干警沉声道：“收队！回所！”
  学生一听就急了：“你小子不把我们送回去了？”
  星剑一翻白眼：“谁叫你离的这么远，你开这辆车回去。”
  “那全聚德什么时候去？说不定我哪天又出门了！”
  “等我找你要车的时候吧，油不多了，别忘了把油加满啊。”星剑连声打着哈欠，和几名同事钻进警车绝尘而去。
  学生气的直跺脚：“过河拆桥！又被他给涮了！”
  楚留香哈哈大笑：“四哥，走吧，山猫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哦”学生有些诧异，旋即释然道：“得！这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想起来了，我本善良！那是说谁呐，那就是说的我啊！”
  一小时后三人一路奔驰回到了国安的宿舍，学生一回来就一头扎进宿舍，楚留香带着山猫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人都有些累了，山猫随便往地上一躺就要睡觉，楚留香拿出铺垫和被子给他，山猫挠挠头：“这被子太干净了，我怕弄脏了，这地上也比我那山洞里强多了。”
  这时一队正要出早操的国安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从窗外经过，楚留香心中一动，指了指窗外道：“山猫，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训练？”
  山猫朝外看了一眼，瞪大眼睛吃惊道：“公子，这里难道是军营，你想让我去当兵？”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属于特殊兵种，训练可是相当的严格。”
  山猫两眼放光：“我的梦想就是当兵，穿上军装那得多威风。”可他又看了看自己，沮丧的叹了口气：“可我这身高还不到1米65，达不到参军的条件。”
  楚留香笑了笑：“知道的还挺多的，现在休息，两小时后我带你去训练场。”
  山猫二话不说，立马躺下闭上了眼睛，楚留香也开始闭目养神。
  山猫在山中练就了一个本领，无论阴天下雨，他闭着眼睛能够感知到外面光线的变化，从而推断出大体的时间。离两小时还差十几分钟时，山猫就睁开了眼睛，像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起来，麻利的收拾好了被褥，在屋里把自己窝成一个圆圈做起了拉伸运动，不一会脸上就泌出了汗珠。
  “身体的柔韧度还可以，但力量明显不足。”楚留香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站到了他的身边。
  山猫站起身来，刚想称谢，却惊讶地喊道：“公子，你的脸怎么变了个模样？”
  原来楚留香休息时顺手把面具抹了下去，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楚留香笑笑道：“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样子，这是伪装术，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走吧。”
  山猫暗自称奇，觉得无论公子扮成什么样子都是那么从容洒脱。
  两人刚刚走出屋门，却见顾晓彤迎面而来，但不是单独来的，她手里还牵着一个人的手，等楚留香看清来人的模样，倏地愣住了。“月芽！？”
  顾晓彤竟然带着月芽来找他？楚留香一时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晓彤美目飘飘，指了指楚留香，抿嘴笑道：“月芽，这是不是你的大哥哥？”
  月芽使劲忽闪着大眼睛，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不是大哥哥....”

  “啊？”这次轮到顾晓彤纳闷了，可转眼间她就明白了，她拉着楚留香的手走进宿舍：“你给我进来！”
  顾晓彤从屋内找出高文翰的面膜，让楚留香戴上，又把他拽出了门，笑吟吟的对仍在大哭的月芽道：“月芽，你再看看，这是不是大哥哥？”
  月芽摸了摸眼泪，仔细的一瞅，转涕为笑，月芽欢快的喊了一声：“大哥哥！”径直扑向楚留香的怀中，好像放学的幼儿见到了妈妈任性撒娇。
  楚留香像个木头似的任由月芽搂抱，月芽智力虽然有缺陷，可身体发育的玲珑丰满，柔软的娇躯在楚留香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山猫见楚留香神情尴尬，面色一沉冷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搂抱我家公子！快点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月芽根本就不理他，把楚留香搂的更紧了。
  “我家公子？！”顾晓彤这才注意到山猫，疑惑道：“这又是谁？”
  楚留香先是柔声哄劝月芽：“月芽，先去屋里坐下，等会我给你拿糖吃。”
  月芽一听有糖吃，松开楚留香欢欢喜喜跑进房间像个小朋友般的乖乖在床边坐好。
  楚留香屋里哪有糖啊，顾晓彤嫣然一笑拿出几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来，楚留香递给了山猫：“你去把这些糖果给月芽，你们俩一块吃。”
  山猫答应一声，转身进入房中去照看月芽。
  山猫一离开，楚留香急忙问道：“月芽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顾晓彤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手机，楚留香一看正是自己的电话，顾晓彤道：“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你的电话在床上放着，我就顺手拿了过来。今天天刚亮，你的电话就响了，我就接听了，对方自称是西郊派出所陆所长，我知道这一定和那件冥婚案有关。
  陆所长说案件本身不复杂，但他有件事情十分为难，想了想还是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是关于月芽的，月芽在第二天醒来之后就一直闹着要找她的大哥哥，也就是你。
  陆所长一边寻找月芽的家人一边安排女警哄着月芽，可一整天下来毫无线索，月芽闹的越来越凶，昨天晚饭也没吃，一晚上哭闹都没睡觉。陆所长实在没办法，为了月芽的健康，天一亮就和你联系，想让你去见见月芽。我想了想，这样也只是权宜之策，干脆让他把月芽送了过来，所以呢，现在就交给你了。看来你对女孩子还蛮有吸引力的嘛。”
  顾晓彤当然是在开玩笑，楚留香苦笑道：“这下可好，一下子来了两个，刚才那个小伙叫山猫，也是非要跟着我，看来我这好人可是要做到底了。”
  顾晓彤一见了月芽就心疼不已，月芽长的真是漂亮，1米72的身高，高挑细腰亭亭玉立，肌肤娇柔白嫩可爱，笑起来漾起两个欢快的酒窝。一件普通的连衣裙穿在月芽的身上就能勾勒出玲珑凹凸的动人曲线。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却偏偏是个严重智障患者，看起来智力只相当于3岁的幼儿。
  可找不到月芽的家人，他们又有什么办法？顾晓彤和楚留香一时都犯了难。
  顾晓彤大眼睛连眨两下，一拍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能治好月芽的病呢，我们何不试试？正好我今天轮休，带月芽去医院查查病因。”
  楚留香点点头深以为然：“知我者，晓彤也，检查要有些花费，我把钱都留给家里了，等我给栾静打个电话看她能不能拨点经费。”
  顾晓彤嘻嘻一笑：“不用了，做个检查也就是几千块钱的事，你这月的工资发下来了，反正你也不需要花销，工资卡我替你保存着，给你留200吧，其他的给月芽做检查。”
  “这......”楚留香说了这个字后低眉顺眼问道：“我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啊？你看能不能多留点？”
  “无可奉告！不能！谢谢！请让开！我要带月芽去医院了。”顾晓彤脸色瞬间晴转阴，抽出两张百元票塞到楚留香手中，进屋去领月芽。
  月芽得到巧克力正在津津有味的品尝，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弄的手上嘴上都是巧克力的味道。
  顾晓彤麻利的边拿餐巾纸给月芽擦擦手和嘴，边柔声道：“月芽最乖了，今天姐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做游戏好不好？”
  月芽嘟着红彤彤的嘴唇道：“大哥哥也去吗？”
  “大哥哥今天有事情要做，晚上才能回来，姐姐陪你去好吗？”
  “不嘛！不嘛！我就要大哥哥陪着我！”月芽一听大哥哥不去，有些任性的撒起娇来。
  顾晓彤伸手把巧克力从她手里夺了过来，脸一沉凶巴巴道：“你要是再不听话，晚上回来也见不着大哥哥了，巧克力也不许吃！”
  月芽委屈的泪珠在大眼睛里不停的打转，可又害怕再也见不着大哥哥了，强忍着没哭出声。
  顾晓彤拎起月芽的手，拽着她出了门，月芽可怜巴巴的望着大哥哥，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跟着顾晓彤去了医院。

  楚留香大为欣慰，心中暗道：“看来晓彤还有当幼儿园阿姨的潜力，如此甚好。”
  送走了月芽和晓彤，楚留香回头一看，山猫正在身后笔直的站着，目光果敢坚毅，只是嘴角的余香显露出他也还是个孩子。
  楚留香打定主意，敲了敲学生的房门，不一会儿，学生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打个哈欠道：“好容易轮休几天，你能不能让人多睡会？”
  楚留香妗妗笑道：“四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学生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找我帮忙？什么事说来听听。”
  “那些出早操的战士属于哪里？你跟他们熟吗？”
  学生一听，往后理了理长发轻松道：“你说他们啊，他们是国安警卫连的，属于中央警备团，陆军编制。有任务时外出执行任务，平时负责总部的警卫工作，我们经常带着这些兄弟出去执行任务，他们连长还是我的战友呢。怎么了，找不着老五了，想和他们切磋下枪法？”
  楚留香微笑道：“那就方便多了，我想请四哥帮忙联系一下，让山猫和他们在一起训练几个月。不知四哥意下如何？”
  “意下不如何！”学生斜着看了一眼道：“军队训练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往小了说牵扯到单位和人员的安全，往大了说那可是涉及军事秘密，每一名战士的编制变动需要上报总部批准才行，我虽说各方面都很优秀，但还是有些难度。”
  楚留香皱起眉头：“我也没想着让山猫参加军队，只是想让他有个系统的训练，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学生盯着山猫努力思索着，突然他灵机一动：“理由！我们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什么理由？”
  学生孑然一笑：“别忘了，山猫可是练杂技的出身，又在山上独自待了一年的时间，在山中行进的速度那可是绝对一流，战士们有时也在山中训练，我们可以让山猫教给他们山中行军的技能，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加入队伍当中。我跟我战友联系一下。怎么样山猫？有信心吗？”
  山猫一挺胸：“有！别的地方不敢说，但要说在山里就算是一百个警察都抓不到我！”他又心虚的看了一眼楚留香补充道：“当然，公子除外！”
  学生满意的点头道：“行！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楚留香拱手称谢道：“如此就有劳四哥了，他们要是不收山猫，我就只好再把他放回山里去了。”
  山猫抖抖肩道：“那我还得半夜出来吓唬人玩。”
  “你们！......”学生顿时气血上涌一时语塞，愣了一会恨恨道：“算你俩狠，山猫！跟我走！”
  别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楚留香也不耽搁，吃过早饭后直奔射击场，继续着一个人的坚韧训练。
  晚上，回到宿舍，顾晓彤终于带着月芽回来了，楚留香赶忙换上高文翰的面膜。顾晓彤给她买了个大布娃娃，月芽先是在楚留香身边依偎了一会，然后爱不释手的抱着布娃娃在旁边玩。
  顾晓彤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不等楚留香发问，顾晓彤低声道：“月芽这孩子真是可怜，她并不是遗传基因导致的智力障碍，而是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头部遭受过重创形成的，可能是车祸也可能是高空坠落。巨大的撞击严重挤压了她的大脑神经，大脑里的神经系统没有破裂，但是紊乱的缠绕在一起，造成严重堵塞，她的智力也就因此停滞不前。协和医院的多名专家对此束手无策，他们说即使是最精密的微创手术也会造成神经血管的破裂，从而导致不可修复的物理性损伤，大脑神经系统太细微太复杂，只要是有形的物质都无法冲破这种紊乱，哪怕它只是一个细胞。”
  楚留香皱眉道：“国外呢？国外有可以治疗的方法吗？”
  顾晓彤摇了摇头：“没有，目前世界上还没有这种技术，没办法，我们只能等，但愿这种技术尽快出现。”
  楚留香捏着鼻梁沮丧道：“可月芽等不起，她正值青春年华，难道她的人生要耗尽在这无边的等待中？”
  顾晓彤神情黯然的点点头：“这就是所谓的命吧！多美的女孩啊，真让人心里难过！”
  楚留香焦灼着双手抹了一把脸，当抹到一半时突然不动了，瞪大眼睛问道：“晓彤你刚才说什么？只要是有形的物质都不行？”
  顾晓彤很奇怪楚留香的反应：“是啊，医生就是这么说的，最先进的微创手术都不可以。”
  “那么气体呢？气体能不能冲破这种黏连，治愈月芽的大脑神经？”楚留香急切地问道。
  “气体？难道你是说用气功？”顾晓彤眨眨眼睛有些兴奋道：“你这个主意不错，我有大夫的联系方式，我咨询下专家。”
  顾晓彤赶忙拨通协和医院专家葛永泽的电话，询问他能否通过气体的方式冲破月芽的神经阻碍。
  没想到葛主任上来就给她浇了一瓢冷水，大夫说，气虽然是最柔和的，但外来的气体同有型的物质一样，人的气息运转难以把握，气的压力稍微大一点就会造成脑部纤维血管的破裂，除非她自己的体内气息运转能够增强数倍或许能够冲开阻碍，虽有风险但却是风险最低的。目前还没发现这种增强内息的办法。最后葛主任感叹道：要是真有什么九阴真经、易筋经就好了。
  顾晓彤长叹一声，沮丧至极正要挂了电话，却听楚留香在旁边沉声道：“我能帮助月芽增强内息，请你们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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