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已非昔日

接着带假肢的那名监察员宣读审查规程，大意就是被审查人需要客观真实的反应整个行动的起因、过程和结果，具有陈述申辩的权利，如有需要可以申请证人进行作证等等，最后让学生开始进行陈述。
  学生坐在通讯室中间，楚留香和顾晓彤坐在两旁，学生的陈述十分简单：“整件事情都被完整的记录下来，你们一定看了我发送的现场视频，上面记录的十分清楚，很显然我是在遭受攻击的情况下进行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我认为采取的行动没有违反特种条例。”
  一只手臂的监察员道：“从现场来看，这些人应该是当地的一些地痞或者无业游民，虽然他们对你的人身造成一定的威胁，但罪不至死。你在携带武器的前提下完全可以先鸣枪进行警告。”
  “鸣枪警告？”学生冷哼一声道：“那是警察才干的事，这些人都是无赖地痞，拿着砍刀的就是暴徒，属于犯罪分子，那些人如此猖狂，平时也作恶多端，公然袭击国家安全人员，我处于自卫将其击毙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你们是不是菩萨心肠见不得杀戮。”
  紫兰斥道：“学生！注意你的措词！”
  监察员们却对学生的语气毫不在意。
  独腿监察员道：“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且这是你私人采取的行动，并非执行组织安排的任务，特种条例中规定未经组织安排私自采取行动造成重大伤亡事件的要予以惩处。你枪枪致命，造成严重后果，很明显违反了特种条例。”
  这时楚留香开口道：“这不是他私人的行动，他是在我的家人受到人身威胁的情况下为我来处理高利贷的事情，我母亲为了给我治病向这个公司借款2万元，实际上只支付了1万3千元，短短几个月还款额已经到了36万，这起冲突由我而起，学生是为了我和家人这才出手相助。”
  对于高格，监察员们当然熟悉，戴墨镜的监察员道：“高格，我们很尊重你为国家做出的杰出贡献，但这毕竟属于你的私人范畴，并不能构成他擅用职权使用武器的理由。”
  紫兰起身道：“监察员，学生不是擅自采取行动，从录像中我们可以看出死者不仅对学生进行攻击，还数次出言威胁高格的人身安全，而学生确是职责所在！关于这一点我想请监察员直接向耿博然副部长进行求证。”
  三名监察员听完紫兰的叙述，低声商量了一番，不久，带墨镜的监察员起身向外走去，大约5分钟后就返回了审理现场，他低声向另外两名监察员叙述着什么，三人不久同时点头，最终达成一致意见，独臂监察员起身宣布调查结果：“关于S省国安厅上报图飞扬行动情况的审理到此结束，各位请回吧！”
  学生诧异道：“这就结束了？你们到底什么结论？”
  戴墨镜监察员温和道：“小子，你还得继续修炼。”说完不再理会学生径直离去。
  监察室现在只剩下紫兰一人，学生不服气道：“这人谁啊？这岁数了还不忘吹牛。”
  紫兰轻轻道：“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姓名，不过以前他有个名字叫齐白元！”说完紫兰也起身离去。
  “啊！”学生一听大为震惊道：“他就是齐白元！”
  难怪学生如此震惊。
  齐白元，国家一级战斗英雄，在中越战争最残酷的17天里，光有人证实的他就击毙越军56人，有人说他在战场上目睹身边的战友残缺不全狰狞满目的尸体后就变成了杀人狂魔，后来无论是对越南男兵还是女兵，能用刀杀绝不用枪，在他手下没有一个活口。
  接到第二天撤退的命令后一人在山里待了一夜，寻找散落的越军下手，撤退时他的嘴里全是血，眼睛都透着血光，随身带的军刀上全是豁口。也就在那晚他的左眼被有毒的钢钉刺穿，导致失明。
  在回到后方的几天里，他有时嚎啕大哭，哭的时候喊着：“班长！你全身都在冒血我不知道该捂住哪里啊！”有时又纵声狂笑，狂叫道：“哈哈哈哈！我终于咬死你了！”再后来他就被转移到了地方的医院进行治疗。没想到今天的监察员竟然是他！
  学生喃喃道：“他的确有资格这么说，看来我修炼的确实还不够啊。”
  顾晓彤轻轻道：“你杀的还不够么，他们的父母也许正在等着他们回家。”
  楚留香微皱眉头，道：“每个人都有父母，你时刻想着别人，但他们永远只考虑自己。如果他们能够想到这点，就不会逼的别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人之初并无善恶之分，但对成年人来说，善恶已成型，善与恶的思维方式不同，他们的恶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自作孽天不允，恶人自有恶报，有些坏人就是天生的，希望他们下辈子做个好人。”
  学生坐在那里沉思良久，门外站岗的战士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学生的眼睛又变得炯炯有神，突然起身道：“高格说的没错，这些人心中的邪恶已经深入骨髓，只要还有机会，他们永远都不会停止这罪恶的行为。对恶的容忍就是对善最大的伤害，唯有施以最严厉的惩罚才能阻止恶行的发展，而我正是这惩罚的执行者。那华山的老道不是说了么，道法自然，事实就是我不后悔我的选择，现在我想我们可以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了。”

  楚留香和顾晓彤吓了一跳，同时惊讶道：“下一步的行动？难道你还想将剩下的几个也......”
  学生撇撇嘴，道：“想什么呢你们，我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我是说这都晚上十点多了，咱们三个该去吃夜宵了！唉，看来幽默感毕竟还是天生的。”
  楚留香和顾晓彤......
  当晚楚留香也住在了国安局内，至于这件事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那就是墨涛的工作了，后来楚留香提到此事，墨涛只是说了句涉及保密就不再多说。
  第二天，楚留香喊来了齐宇，开始着手为家人购买住房，他特意和齐宇回了一趟电厂，当然这次是学生开车去的。楚留香亲手把签名的笔记本送到齐宇的工友代表手中，并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关注，让齐宇着实大大风光了一把，他的领导特批给齐宇几天假，齐宇更是乐的冒泡。
  高敏干脆直接请了半月的公休假，楚留香把剩余的二百多万都给了高敏和齐宇，让两人商量着一起去购置住房，尽量缩短入住时间。楚留香以自己经常不在家中，有些手续无法办理为由，购房合同分别以他们两人的名字办理，高敏和齐宇极力推辞，楚留香则坚持这样做，两人无奈只得同意。
  下午，楚留香带着家中的四位老人一起去市人民医院做全面的身体检查，这几位老人还从没做过如此详细的检查，因为检查的各种费用比较昂贵，他们有病也就最多到附近的小诊所吃点药或者打个吊瓶。顾晓彤是全程陪同秋芹和高桂玲，秋芹的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在医院检查期间，楚留香接到邢乐生的电话，
  邢乐生说：“老四啊，在干嘛呢？”
  楚留香道：“我在医院陪我爸妈和姑姑姑父查查体，有事没？”
  邢乐生道：“哦，是这样的，有几个同班同学听说你回来了，晚上想和你聚聚，见个面。”
  邢乐生又神神秘秘的说：“许冰蕊也去哦。”
  冰蕊？听到老三提到许冰蕊，楚留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娇柔甜美、皮肤白皙，活泼妩媚的女孩的身影，那女孩就是许冰蕊，是高格一直暗恋的对象。
  许冰蕊最喜欢打排球，高格常常偷偷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神阿挪多姿的姿态独自发呆。
  宿舍的几个兄弟都知道高格喜欢许冰蕊，其实青春年华又有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呢。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对象。当然，对这几个弟兄来说，更多的是幻想，谁也没有表白的勇气。他们还是先养活自己再说。
  要说起来他们几个人中当时还数高格的家庭条件稍好一点，父母好歹有点工资，姐姐也参加了工作，虽然收入都不高，但家里还有套老房子，生活还过得去，偶然还有点零花钱。而子晋他们只能填报肚子，高格有时用积攒的零花钱买只烧鸡、熟肉什么的，他们才能解解馋。所以他们就鼓励着高格勇敢的去表白一次，用邢乐生的话说：万一人家就喜欢这口不就中奖了吗。”杜明尚也说：“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反正又不损失什么。”宋子晋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蒙一把也没什么！”
  于是某一天在图书馆的门口，高格从晚饭后一直等到晚上十点，许冰蕊抱着书从图书馆走出来，高格拿着一本体育杂志，书里夹着一封高格自己写的情书，里面诉说着自己浓浓的爱恋。高格的心扑腾扑腾的跳着，把杂志递给许冰蕊，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我们可不可以....做....做朋友？”
  许冰蕊咯咯笑着，接过高格的杂志，爽朗答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高格涨红了脸，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杂志里有....一封信，你可不可以...看一下。”
  女孩子在情感方面大多比男孩子精细，许冰蕊一看高格的神情就知道了他想表达的意思，笑着点头道：“好的，我回宿舍后会看的，再见！”说完飘然而去，只留下高格一人望着那高挑的背影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对高格来说无疑是种煎熬，他期盼着许冰蕊给他回信，又害怕等来的是无情的打击，最后，他并没有等到楚冰蕊的答复，就出了车祸。
  而今晚，如果参加这次同学聚会，将会再次见到许冰蕊，但高格已非昔日的高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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