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透明公司

中午聚会的饭店离国安部有十几公里的距离，在东四环朝阳公园附近，是一家以淮扬菜为主打，名为‘鱼米香’的江苏菜馆，学生在路上利用等红灯的空换上了一副精致的3D面具，又戴上了一顶棒球帽，显得十分消瘦和精干。
  楚留香从商人那里专业训练了一段时间，不以为意，顾晓彤却有些好奇的盯着那副面具看了半天，对制作的工艺和效果啧啧称赞。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鱼米香’饭店，里面没有大厅，全是包间，他们直接来到了二楼的‘江苏情怀’房间，一走进房门，就见里面坐在两位姑娘，其中一位身高1米62左右，小巧玲珑，身穿长款条纹雪纺连衣裙的姑娘款款而起，看见顾晓彤立马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拉着顾晓彤的手笑嘻嘻喊道：晓彤！你现在幸福的把老同学都忘了！这都来了多少天了也不联系我，这要是没事都想不起来了吧！
  “采儿，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看哪个敢娶你！”
  “哎呀！顾晓彤，你果然不出我所料，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了！”
  顾晓彤刮了从采儿的鼻子一下：“瞧你，也不看有没有外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一指楚留香道：“这位你不陌生吧。”从采儿伸出手来笑道：“那是！现在不认识他的人可真不多！”
  没等顾晓彤介绍，就自我介绍起来：“从采儿！顾晓彤的高中同学，年轻律师！”
  楚留香轻握一下从采儿的手：“高格！着名运动员！”
  顾晓彤和从采儿都笑弯了腰，顾晓彤笑了一会说：“你这人真是够谦虚的！”
  从采儿看见正一脸平静貌似斯文的学生，顾晓彤赶紧介绍：“这是表哥！”
  从采儿和学生握下手，疑惑道：“表哥好酷啊！谁的表哥？”
  没想到顾晓彤和楚留香同时答道：“我的！”
  从采儿眯起眼睛：“咦？到底是谁的哥？”
  楚留香说：“我的....我表哥他叫齐宇....宙！是来给我帮忙的。”
  “齐宇宙？！！”顾晓彤和学生差点同时喊出声来，学生更是郁闷不已，心想‘你能不能给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啊，怎么也得和我这玉树临风的气质相匹配吧。’
  学生只好说：“对，我是高格的表哥，我姓齐叫雨宙！不过不是宇宙的宇宙，是流星雨的雨。”
  从采儿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开始介绍她的同伴：“这位是栾静，我的大学同学，也就是我给你们找的经纪人。”
  栾静一身职业蓝色女裙套装，身高1米六，身边放着笔记本电脑，微笑中透露着严肃与自信。
  楚留香打招呼说：“你好，我是高格。”
  栾静微笑道：“高先生你好！晓彤，你好！”
  又冲学生点头道：“齐先生，你好。”
  从采儿热情招呼道：“都别站着了，都坐吧！”
  顾晓彤白了那两人一眼，拉着从采儿和栾静说：“来，我们三人坐里面。”
  三位姑娘坐在里面，楚留香和学生坐在靠近门的一边，从采儿拿出两盒汇源果汁说：“知道你们北方男士酒量好，所以本姑娘特意准备了两盒果汁，给自己喝，你们白酒啤酒随意!"
  楚留香说：“我中午没有喝酒的习惯，谢谢。”
  顾晓彤看他一眼道：“看来你晚上有喝酒的习惯了，我不知道的事还真多呢。”
  学生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还负责开车，我就陪着喝果汁吧。”
  顾晓彤说：“采儿，喝酒就免了吧，咱们几年没见了多聊会儿。”
  从采儿笑道：“那好吧，今天都喝饮料，下次咱们晚上聚。”边招呼着服务员上菜，也给大家倒上果汁。
  不一会儿服务员陆续端来六道精致的淮扬菜，淮扬菜十分讲究刀工，刀功比较精细，菜品形态精致，滋味醇和；
  从采儿特地点了几道淮扬菜的特色菜，有扬州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松鼠鳜鱼、另外搭配松子玉米和平桥豆腐羹。顾晓彤和从采儿聊起高中时生活的点点滴滴，顾晓彤因为工作原因和同学接触很少，她不停的向从采儿问起当年的那些老师和同学们现在的情况，很多都是刚参加工作几年，还有的正在读研究生，想起当年的往事两人时不时的哈哈大笑。
  楚留香慢慢的品尝着菜肴，时不时的摇摇头，学生则认真的听着顾晓彤和从采儿聊天，听到有趣的地方时不时的露出微笑。栾静则安安稳稳的坐着。
  两位姑娘叽叽喳喳的聊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好像冷落了其他三位，顾晓彤看见楚留香正在摇头，不禁问道：“喂！你摇头晃脑的什么意思？是觉得不好吃吗？”
  楚留香轻声道：“这些淮扬名菜经过现代的改进与当时相比，配料比以前多，但口感和刀工却大打折扣，你看这道三套鸭，这本是一道功夫菜，外面的野鸭需要小火熬炖6小时，中间的家鸭需要8小时，而里面的鸽子则要慢炖12小时才能入味，但很明显这是短时间高压而成，所以总是感觉差强人意。”

  顾晓彤面无表情道：“野鸭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要是能吃到才怪，这些都是人工饲养的，你是不是还知道微山湖的鲤鱼有几个孔？合着你上大学就研究这个了？”
  楚留香说：“略知一二谈不上专业。不过咱们除了吃饭好像还有点事情吧。”
  顾晓彤眨眨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对了，栾静，你在工作方面有什么要求可以给高格提出来。”
  栾静道：“高先生，在你许可的范围内，我负责你的商业活动的洽淡以及各项业务的承接与处理，也可以作为你的代言人发表言论，处理你的经济事务，重要的事情都需要你的签字。做为一名职业经纪人，我会对你目前的状况及未来如何发展提出建议供你参考，当然这些仅限于商业。我注重合同的制定与实施，这里有一份经纪人代理合同请你看一下。”
  说着栾静从包里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和自己的名片递给楚留香，又接着道：“请高先生在明天12点前给我具体答复。”
  从采儿对两人道：“也别高先生、栾小姐了，你们还是直接称呼名字吧。高格，栾静在我们班可是出了名的仔细认真，她的上一个客户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流行歌手，因为参加一场商业活动迟到了三分钟，她认为是自己的工作失误造成的，主动离职了，还赔给对方两万元，连对方企业都表示不需要，可她还是这样做了。这要是换了其他经纪人绝对不会做。”
  栾静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主要是我和那名歌手的经营理念存在着很大分歧，不过我是法学专业的确实对合同的执行力比较强。”
  后来楚留香和栾静回想起刚见面时的情形，感慨道：“当初和晓彤刚见你时，你说自己的执行力比较强我还以为就是做事严格点，哪想到你简直就是钟表行业的百达翡丽，永恒精卓谁可超越！”
  顾晓彤说：“这样最好，有约束才有效率，免得某些人天马行空。”
  楚留香简单看了下合同，就点头说：“没问题，我没有异议。”
  栾静认真道：“这份合同对你我都很重要，你还是仔细看看再考虑考虑吧。”
  楚留香微笑道：“有些事情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说完拿起笔在合同的甲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栾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站起身来说：“既然签字了就代表了你对合同的知会与认可，合同一式两份，我们双方各持一份，合同约定的法律效力从签字起即可生效，稍后你把你的邮箱和手机号码发到我的手机上。采儿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顾晓彤说：“吃完饭再走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从采儿笑道：“她呀从来就是这样，时间长了你就了解了，她心里要是有事肯定坐不住的。”
  栾静略带歉意的冲晓彤笑了笑，起身离去。
  楚留香把联系方式发给栾静，顾晓彤和从采儿又聊了大约半小时，四人是尽兴道别。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楚留香的手机响了，栾静打来了电话，接起电话，传来栾静平稳的声音：“高格，现在有三家企业有意向让你做他们的形象代言人，企业的相关信息和我初步的报价已经发送到你的邮箱里。时间就是一切，下午四点之前你审阅完后给我答复，有问题吗？”
  楚留香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钟，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回答道：“没问题，你已经到办公室了？”
  栾静道：“没有，我现在地铁上。这是我的专业，对方也是专业人士，其中的一家公司有些特殊，四点之前回复，谢谢！合作愉快！”
  回到宿舍，学生拿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楚留香打开邮箱，接收到栾静发来的信息，三家公司中有两家为国内较为知名的体育用品企业，对方给出的代言费是每年400万，他只是大致看了一眼，第三家公司却十分特殊，栾静没有报价只是在那家公司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那是一家名为良哲的建筑公司，注册资金只有200万元，学生看了一眼，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200万在北京也就是买套六七十平方的房子，还得五环以外，就这还想做建筑公司，真是异想天开！”
  这家公司的简介只有几行字：我们是一家完全公开经营的公司，完全公开指的不只是财务报表对外完全披露，它是指公司的所有业务都对外公开，从招标、设计、建设、监理、进度到工程结束，整个流程在我们这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公司实行全方位追踪监控，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网络查询到公司的各种信息，甚至包括每一张打印纸的用途，我是一名来自硅谷的程序员，我的同伴则是一名电子工程师。我们是一家需要扶持的透明公司，我们都是透明人！”
  “透明公司？”顾晓彤疑惑道：“不用说这是几个充满幻想的年轻人的主意，任何信息都被别人知道的话，那还怎么开展业务，早就被挤垮了。”
  楚留香沉思良久，突然微笑道：““可是他们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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