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刘义-灵魂回溯第一天
无意间碰触了表上的按钮,奇迹发生了。梦幻般的回到了七年前的夏天。穿着当年的衣服,拿着当年的手机,体重也是当年的体重,女友也是当年的女友,但意识仍是今天的记忆。
我完全不知所措,彻底麻了爪。彻地连天的歌声和叫喊声,震得我脑袋嗡嗡直响,整个人是懵的。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捂住耳朵,让自己安静下来,再闭上眼睛,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根本就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我只能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解释。可如果这是梦,又太过真实。触觉,听觉,视觉,和现实中没有任何差别。如果不是梦,那么我面临两个问题:我是怎么来的?我该怎么回去?
我努力的回想来这之前发生的一切。最后一个动作是按下手表上的按钮,很有可能是那按钮连通着什么神秘力量,把我带到这的。但这也不对啊,早上调表的时候我也按到了那个按钮,为什么早上就没事呢?
我抬起了手腕想再试试那个按钮,却发现手表已经不见了。
卧槽,我表呢?
那可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很有可能是我回到真实世界的唯一希望。我一下子慌了,拉着姚露,问她有没有看到我的手表,周围太吵了,喊了好几遍才传达清楚。姚露却奇怪的看着我,“什么手表?你有手表?”我呆呆的看着她,没错,我当年确实没有手表。
这时现场突然一片沸腾,好像是演出进入高潮了。可我的心却是一片空白。
我该怎么办?怎么回去?郭珊珊还等着我呢。如果回不去,难道我要再活一遍?重新过这七年?听起来倒也不错,我可以把曾经后悔的事情全部重做,还能对七年内的事情提前预知,发达事业,完成逆袭!
转脸一瞅,姚露正担心的看着我,她搂着我的脖子,把嘴巴贴在我耳边,大声地问,“你怎么啦?没事er吧?”
而此刻的我,已然决定好好享受这份天赐的机缘,我大声的告诉她,“我没事er,好的不能再好啦!”然后一把将她举起来嘿喽着,后面的人一片骂声,我根本不管,完全融入这个兴奋的夜晚。
几首歌结束,歌手下去休息,舞台暂时安静下来。观众们嘶喊着,召唤返场,好像他们一刻也等不了了。
主持人报幕,马上要进行的是魔术表演。观众一片嘘声,我这边哥几个也跟叫,连姚露也喊着,“下去,下去。”
我对他们摆摆手,“别嚷嚷,这魔术很精彩,好好看。”
丁超发过来一个中指,“谁特么要看魔术,有什么好看的。”
我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饮料,“打赌吗?不好看等会夜宵我请。”
丁超那贱货一下子来劲了,“成啊,哥几个都听见了吧,魔术不精彩小义请夜宵!”
我满口答应,“没问题,就以全场观众的掌声为准!全场雷动就算我赢,晚上你躺平了任我们宰!”
魔术开始。
全场安静,民乐响起,大屏幕淡出一副水墨画。远山近水,花鸟鱼虫,风吹叶动,随着现场演奏的琵琶声律动着,意境令人神往。一阵清脆的笛声,舞台上走出一位白衣公子,乌帽皂靴,身后还背着黑色行囊,颜色与屏幕中的画面十分契合。就见他在台上欢快的舞动,时而加快脚步,时而撂高打远,看似归心似箭。
画面里出现了一片树林,树荫下,一个白胡子的云游老僧人正坐在地上休息,后面走来一位挑着担的小贩,小贩走到僧人旁边,放下扁担坐在上面,又把草帽摘下来当扇子煽着。白衣公子看到画面中的两个人,就走过去与他们作揖行礼,画中两人起身还礼,三个人席地而坐,互相攀谈起来。
丁超不屑的摇了摇头,得意的朝我笑了笑,“就这?兄弟,破费了啊!”
其他几个人听了都不怀好意的朝我笑着,姚露也哈哈的笑起来,“这什么呀,也太弱了吧?”我淡如止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示意他们继续看。
丁超那个贱人竟然硬凑到我跟前,左右摇摆着看着我,“别绷着啦,哭吧!”大家轰的一下乐了。我仍然是面无表情,丁超又损了一句,“嘿,丫还不死心。”
这时舞台上的白衣公子打开了自己的行囊,从里面拿出些干粮,先递给画面里的僧人,僧人双手合十点头感谢,随后摆手婉拒。公子又递给小贩,小贩起身弯腰行礼,然后就伸手真的把干粮接了过去,就在画面中吃了起来。
姚露捂住了张大的嘴,丁超又说话了,“这也没什么呀,都假的。”
小贩吃了几口干粮,从自己的货箱里拿出一个葫芦一个碗,倒了碗水,给僧人递了过去,僧人感谢,接过碗一饮而尽。小贩又倒了一碗给白衣公子,公子站起身来,伸出手,竟然真的从画面里接过了小贩的大碗,当着全场观众的面,也是一饮而尽。随后又把碗递了回去。
这一下观众有点不淡定了,全场“唔!”的一声。
我斜眼看了看丁超,他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看着舞台。我说,“小样,这就傻啦,牛逼的还在后头呢。”
他撇了我一眼,不屑的说,“三个人用一个碗,不卫生。”
“嘿,行。”我真拿他没辙,这也能挑毛病。
画面里的小贩拿出了烟袋,靠在货箱上抽了起来。看着他享受的样子,舞台上的白衣公子似乎动心了,也想尝试一下。小贩就把烟袋递给他,他就真的把烟袋从画面里拿了出来,随后就在舞台上抽了一口。在聚光灯下,舞台上顿时烟雾缭绕。台下又是一阵惊呼,几个兄弟也频频点头,丁超叫着,“淡定,淡定,这就是民间变戏法,别大惊小怪的,他这些东西都是事先藏在衣服里的!”没人理他,大家继续看表演。
舞台上的公子似乎被这土烟袋给呛到了,他咳嗽着,摇摇头把烟袋还给小贩,弄得画面里二人仰头大笑。公子翻翻自己的行囊,竟然拿出一只电子烟,抽了一口。画面里的人惊讶的看着他,他得意的把电子烟递给小贩,小贩抽了几口,伸出大拇指。画面上出现了某电子烟品牌的logo,台下一边嘘声。公子笑着对观众作揖,好像在乞求观众的谅解。生活不易,谁又能不为利所趋,看在公子也是迫不得已,且有廉耻之心,大家一笑了之。
公子还在继续跟观众道歉,可是观众们却伸手指向他后方的大屏幕,公子意识到出了问题,立刻回头望去,只见那小贩竟然挑起扁担,拿着他的电子烟扬长而去。僧人起身叫骂着追了过去,公子上前拦住老僧人,“不追也罢,任他去吧,也抽不了几口,他没充电器。”僧人愕然,台下一片笑声。
二人辞别,公子继续赶路。天色见晚,画面越来越黑,舞台灯光也配合着渐渐暗了下来。公子面露难色,表示今晚可能要露宿荒郊了。正在绝望之时,画面深处忽然闪出一盏油灯,光晕由小变大,渐渐的照亮了舞台。公子猛然抬头,激动的泪流满面,因为打着灯笼的佳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娇妻。他兴奋的看着台下的观众,用手指着画面中的美人,向观众们介绍,那女子羞答答站在画面里,面似桃花发如墨,不雅如美天仙月里的嫦娥。观众们为他鼓掌叫好,公子向全场作揖,挥手告别。然后背着行囊,笨拙的奔向佳人,一下子冲进了画面,搂着娇妻,渐渐远去。随着他们在画面中越来越小,那点烛光也在慢慢消失,直到画面完全变黑。
全场一片寂静。
十几秒后,掌声如雷。
歌手上台,演出继续。
我看着丁超,“晚上,烧烤吧?”
某街口的夜排档,哥几个疯狂的拿着老板货架上摆放的各种食材。什么麻小对虾皮皮虾,生蚝扇贝炒螺丝,羊蹄羊腿羊腰子,啤酒就跟不要钱似的,玩了命的招呼。反正丁超出钱,我们出闲,大家亲密无间,花谁的不是花呀。几圈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泛起红晕,气氛十分的和谐。
我状态特别好,平时一瓶的量,今天居然三瓶不倒,当我喝完第四瓶发现自己依然不醉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事情不对。具体什么原因我一时搞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一定和时间回溯有关。想到这,我心里一阵狂喜,如果真的喝不醉的话,今晚特么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站着回去,平时怎么灌我的,我今天都得着补回来!
饭桌上,丁超跟九杆扯着嗓子吹牛逼,互相抬杠,根本停不下来,几个女孩子被他俩逗的哈哈大笑。另一边,姚露一个劲儿的跟丁建他们打听我小时候的糗事。丁建这损友完全不念兄弟之情,表现得乐意,该说的不该说得全部告诉了她,中间还添油加醋,茜茜还在边上补充,有些事我听得恨不得直接撞死。
回忆七年前的此刻,完全没有这些记忆,难道我记错了?不对,仔细一想,七年前的我应该是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操,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破坏我得形象。实在不能忍,我一把把姚露拉到自己怀里,然后指着丁建说,“小步,够了啊,互相伤害是么?等你有了妞,我天天揭你老底。”丁建哈哈大笑。
感觉怀里的姚露似乎有点沉,我就捧起她的脸,想看看她是不是喝大了。她的脸被我一挤,嘴巴一下子嘟了起来,小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大眼睛迷离的看着我,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帅哥,带我走吧!
我扭回头对着大伙说,“不行了啊,哥几个,姚露高了,我得赶紧把她弄回去。”
丁超跟九杆一听,异口同声,“什么?走?”
如果是平常状态,这时我就心慌了,因为这话一说,一定是要灌酒。但我今天可是神一般存在,我非常从容的看着他俩,“对,今er我就先撤啦,放过你们,本来是想把你们全喝趴下的。”
“我操,小义,你是不是疯了?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啊?”
我趾高气昂的站起来,“别特么废话,开酒,一人三瓶,洒一滴罚一瓶!”
丁建开始还帮着起哄,后来听我说每人要干三瓶,他有点不淡定了,“小义,别闹,人姚露明er还得赶火车呢,一人一瓶喝完赶紧回去。”说完就要把丁超和九杆俩人推开。
我伸手拦着丁建,“小步,哥们今没事,老板,拿酒!”
丁超贱笑着,对我竖起大拇指,“行,兄弟,局气”然后又回头对启东他们说,“今er谁送他回去?头一回见丫酒桌上放份,必须奉陪!”
丁建有点生气了,一指丁超,“你呀。”
丁超苦着脸,“我操,我都埋单了,你们不能出个力呀。”
“我们的力只够把自己送回去,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然后九杆就开心的晃过来给我开了三瓶酒。他们赌定我不敢喝。
我却看着酒,没动手。数着对面的人数。
丁超见我没喝,就笑着说,“瞅什么呢,喝呀,这就怂啦?”
我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今就是今啦,要玩就玩的再大点!我跟你们每人喝三瓶,你,小步,九杆er,启东,启东媳妇,茜茜,六个人,给我开十八瓶。”
丁建站起来就踹我,“你要死啊你?”
我摆摆手,丁超上前赶紧推开丁建,“啧,边去,没你事。小义今高兴,来,我们陪!”
丁建指着丁超,“你送他回去啊。”
丁超笑着说,“必须的呀,你送茜茜。”
酒瓶码好,我看着他们每人手里的酒瓶,“来,干!”
咚咚咚,噗啊,哈哈哈,喝酒声,喷酒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夜排档的老板乐的下巴都快贴肚脐上啦。最后,伴随着众人的喝彩和掌声,我搂着姚露潇洒的离开。
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在酒桌上,我第一次战胜了他们,仿佛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看看怀里的姚露,太美了。这真是温柔乡里精神健,窈窕风前意态奇!打车直奔酒店。
房间里,情似漆,意如胶,叠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山盟海誓,激起千般旖旎;怯雨羞云,洒下万种妖娆。杨柳腰脉脉摆动,樱桃口吁吁喘息。恰恰莺声,不离耳畔,细细香汗淋百颗,涓涓露滴牡丹山。
第二天,日晒三竿,两个人仍然赖床不起。学校已经放假了,姚露要坐火车回老家,硬把我拉起来。退了房,回宿舍收拾东西,在学校的食堂随便吃了口午饭。无论她要干吗,我都义无反顾的全程陪伴。
趁她上厕所的功夫,我打了个电话给丁建报平安,才得知昨晚他们跟别人打架的事。我一拍脑袋,都怪自己,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走时候应该提醒下丁建才对。不过幸好都没什么大碍,就是打翻几张桌子,打破几个酒瓶,赔了点钱给老板。
姚露出来拉着我要在附近商场逛逛,想买点特产带回去人情。她是晚上八点多的火车,时间还早。
逛来逛去最终还是买了些点心,分成几份,让服务员打包,正在等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周围一下子黑漆漆一片,吓得我大叫了一声,仔细分辨了一下,是自己家的客厅,而我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块高深莫测的表,我赶紧摸出手机,2016年5月16日2点2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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