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刘义
郊外的夜晚,一片漆黑,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穿过无垠的黑暗,那静谧令人发怵。
实在太他妈静了。
我看了一眼副驾上烂醉如泥的女孩。她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头发散落着,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嘴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红红的脸颊,已经被空调吹的慢慢褪去,变成了粉红色。细长的脖子在昏暗的车内,看上去白的发亮。胸锁乳突肌优美的曲线,把年轻的,未经沧桑的身体信息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她美的太邪恶了,堪比万恶之源。
我慢慢的把头凑了过去,想感受一下她的体香。
突然,她动了。
我急忙坐回原位。
可能是坐姿不舒服,她扭了扭脖子,□□了一声,那声音唤的我骨髓充电,造血功能急剧增强。她扭动着身体,似乎是想换个舒服的姿势,臀部在座椅上蹭来蹭去,本来就很短的裙子,一下子全部堆在了腰间。
绝无人迹的郊区,加上夜色的掩盖,面对如此情景,欲望催生出无数邪念,燎原般熊熊燃起。我想纵深火海,让平淡的生命在罪恶中沸腾。车内的空间好像变小了,所有的东西都向我挤压过来,尤其是我的裤子。
窗外柳条兴奋的扭动着,起风了。我赶紧摇下车窗,想让凉风进来,唤醒我那将被污秽淹没的纯真。可是,咸湿的臭气让我一阵干呕,这感觉让我变得清醒,我认真的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该出手了。
“姐们er?”我先试探一下。
她没反应。我提高了嗓门又问了一句,“姐们er,醒着吗?”
她依旧没反应。于是,我伸出了手,向着那雪白的大腿。
全身的血液,就像锅里滚油,沸腾着,翻滚着,把我的心不停的向上顶着,顶着。嘴里不断的喷出热气,让我那本来就干渴的嘴唇更加难受,我整个人好像快要爆炸了。要加快进度,而我那只没用的手竟然还悬在半空,我焦急的看着它,它察觉到了我的愤怒,猛地下落,朝着女孩的腰间抓了过去,我心狂喜的期待着,可那没用的手,却轻轻的捏住她的裙摆,往下拉了拉,把不应该露出来的地方,挡了起来。
风停了,这宁静像是一场猛烈的暴风雨的前兆。而我,已然进入低潮。
可能拉裙子的动作把她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我,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窗外,“这哪er啊?”
我说,“不知道。”
“您哪位啊?”
“酒吧里的。”
她在思考。片刻,“噢,我想起来了,刘义,对吧?”
“对。”
“你小子把我带这鬼地方,没安好心吧?”
我心想,这不是明摆着么,但嘴里却说,“不会啊,市里到处都是查酒驾的,我一路躲着就开到这了。”
她打开车门突然跳了下去,我惊呆了,“我操,这可是郊区啊,你走不回去的。”
她摆摆手,蹲在马路牙子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到后备箱拿了两瓶水,打开一瓶递给她,自己也灌了一瓶。
姑娘吐的很厉害,喘着粗气,接过水漱了漱口,然后缓了缓神,“废话,当然得你送我啦。”
我们又重新回到车上,她一边翻自己的包一边说,“你小子把我带到这地方肯定是有脏心,别不承认,男人都一样,只是你有贼心没贼胆er罢了。”
我挠了挠下巴。
她继续翻着包,拿出手机看了看,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快天亮了呢,搞了半天还不到两点……走吧,送我回去。”
我答了一句,“嗯,怎么走?”
她眨眨眼,“我来导航。”
刚进市区就电闪雷鸣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憋闷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
一路上,我俩一句话也没说,都在专心的看着窗外的雨,就好像是雨声太大,吵的我们没办法聊天一样。而突然的雨停,也让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太安静了,这样的气氛,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就像一个刚会开车的新手。我觉得她正在盯着我看。想要咽一口口水,又怕咽口水的声音太大,会妨碍别人。我努力回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会出糗的地方。这种感觉让我加大了油门,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车子驶进一个高端小区,都是独栋。她指引着我开到她家门口。下车后,她身子有点打晃,一下子没站稳,靠在了引擎盖上。
我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子挺可爱,笑了一下,被她听见了。她不悦的瞥了我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脚,“笑个屁,你穿这么高的根er的试试,我酒早醒啦,没事了。帮我把鞋脱了,过来。”说完,就抬起了腿。
我赶紧过去一把抓住,生怕她那颤巍巍的身子会马上摔倒。可这突如其来的肌肤接触让我又一次感到胸闷缺氧。
她的小腿又细又长,皮肤嫩的像刚剥了皮的水煮蛋,我只能用手托着,不敢用力,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把皮蹭破。于是我干脆单腿跪在地上,把她的脚捧在手里。她穿着一双很简单的细高跟鞋,黑色的鞋面衬的那白皙的脚丫无比性感。我慢慢的把鞋带解开,轻轻的脱下,放到地上。
忽然,我顿住了,捧着她的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因为还得脱另一只鞋。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看懂了我的疑惑,她抬起那条腿,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上,然后歪了歪头,目光指向车子的引擎盖,我一下子明白了,伸手托起她的屁股把她抬了起来,她顺势坐在引擎盖上,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又伸手去帮她脱另一只鞋,她却把另一条腿也搭在我肩上。就这样两条腿夹着我的脖子。我瞬间不敢动了,连眼珠都不敢动,好像只要动了,就是耍流氓。
一切来的太突然,我没有处理此类危机的经验,整个人都傻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我傻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姑娘再一次用她善解人意的心灵拯救了我。她拿出一串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温柔的说,“卧室在二楼。”
多么动听的声音,只有相互之间的理解和欣赏才能做出这样的指引,我一把抱起她,“行啊,您既然有要求,那我这人,不太擅长拒绝。”
打开房门,借着窗外的路灯,穿过客厅,看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楼梯,是通往幸福的天梯。
她嘎嘎的笑着,“欸我觉得奇怪哈,你喝了那么多,怎么没反应呀,你是不全交马桶啦?”
我摸着黑,抱着她往楼上稳步的快速移动着,在急促的喘息中,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没!”
终于到了房间,她被我轻轻的摆在床上,然后挨着她躺下,“我操,热死我了,赶紧开空调!告诉你个秘密,哥们er对酒精免疫!”
她坐起来打开灯和空调,又躺在我边上,“吹吧你,肯定抠出来了吧?”
“我抠什么呀我抠?”
“抠嗓子呗,然后把酒都吐了,再扮演禽兽。”
我一个翻身趴了起来,跟她脸对着脸,“至于么,我比你喝的多吧?你醒着的时候,看到我脸红了么?坊间流芳百世的酒精黑洞的传说,那都是真的,说的就是我。”
她笑了。
我接着说,“你说你这么正一妞er,酒量不大,酒胆还贼肥,要是让坏人捡走了怎么办呀?这得亏是遇到我啦!”
她笑着仰头靠在枕头上,“哟,嘴还挺贫,闷骚哥,我就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er。”
“哥们真不是坏人,也不是怂,就是觉得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我路上还花时间做了深刻的检讨。不过,来这之后,就完全是你在勾引我了,现在咱俩躺一个床上,我丝毫没觉得自己是王八蛋。”
女孩大笑,“你要点脸成不成,流氓就流氓,还那么多废话,”说着,她又把脚踩在我肩膀上,然后用力一蹬,“去,门口桌子上帮我拿瓶水,我渴啦。”
我喜欢她笑,也喜欢她踩我的肩膀,我开心的回头望向门口的桌子,那里确实有几瓶水,拿过来不是问题,可问题是门口怎么还站着个人啊?
那人看到自己被发现了,不慌不忙的说,“没事er,您二位继续,水我来拿!”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嘈杂。感觉外面来了无数的民警,带着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搀扶着敬爱的爷爷奶奶,还有我的老师们和公司的同事,他们正围成一圈瞪着我,不住的摇头。
完了,哥们今er算是交待了,竟然被捉奸在床。
那女孩猛的坐起来看着这门外那个男的,“你怎么会在家?”问完之后,就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个人拎起一瓶水,朝女孩扔了过去。水是玻璃瓶的,很重,女孩被砸的张了张嘴,硬是没敢出声,只是抱怨的看着那人。他毫不理会,搬起一把椅子坐在门口,随手又拿起了一瓶,看了看我,“你也来一瓶?”看这架势,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了。
我回了回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哦,既然您已经安全到家了,家里又有人,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记得把车费付一下。”说完就往门外走。
那人伸手把我拦住,“哟,哟,哟,别急着走啊哥们er,您这够负责的啊,跟那些司机可不一样,他们最多送到小区大门,连家门口都不给送,您是直接送上床啊!”
我说,“公司要求我们尽可能的满足客户的要求。”
“嘿,细致啊,我们就喜欢你们这服务至上的,那现在人送到了,还有什么别的服务吗?”
“那要看客户需求了。”
他猛的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往前一,“你妈的,跟老子这还贫。”接着顺势就是一大嘴巴。
夜半三更,这巴掌抽的,太清脆了。我听到身后女孩一声尖叫,夹杂着颤抖。妈的,竟然打脸。他个子不高,我要收拾他应该没什么障碍,但真的还手,又自觉理亏。算了,挨了一巴掌就挨一巴掌吧,总得让人家撒撒阀子,只要他别把事闹大就行,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他见我不还手,又反手给了我个嘴巴。
我强压着怒火,心里祈祷他别再打了,再打我真的要还手了。
他得意的点了点头,“行,还知道自己错了,”然后就转到我身后,边走边上下打量我,“也不瞅瞅自己什么操行,还特么出来戏果,我给你个机会,趁爷还没发火,赶紧特么滚蛋!”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算是踏实了。扛着屈辱,轻轻挪开门口的椅子,歪着肩膀耷拉着脑袋往门外走,满心都是悔恨,悔的是自己的冲动,恨的是自己的怯懦。
楼梯有点黑,外面的路灯好像也不那么亮了,我没敢开灯,摸着黑悄悄的往下走,听着后面拳头般叫骂的声音,
“你把灯打开,别碰坏我们家东西,傻逼。客厅的灯也打开,我得看着你,别特么再给我来个顺手牵羊,那穷贼样,偷人偷钱都祖传的吧?你爹妈就这么教育你?家里谁做的榜样啊?”
“还有你个骚货,他妈的现在是个带把er的就能上你是么?人畜都不分啦?那是个什么东西?”
“哎呀,我跟他又没干嘛…喝大了,看他人老实,让他把我送回来。”
“放你个屁,当我眼瞎啊?”
“哎呦,你觉得我看的上他吗?就那怂样。”
“别跟我扯,我告你啊,这事er没完!”
“什么有完没完的啊,我确实没干嘛呀,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废话,我人在这呢,你特么还想干嘛?这是让我抓着啦,那我今er要是不回来呢?那小子是不就得逞啦?……妈的,还特么躺我床上,脏不啦叽的。我操,这什么味啊?怎么一股草垛子味?你们俩是刚干完农活是吗?……起开!……妈逼的,这床要不得啦,穷酸味er加上肥料,还有你一身的酒臭,赶紧把这床单给我扔了去。”
“嘿,哥们er,等等,”
那女孩在喊我,我回头看去。
“这床单送你了,我男朋友说不要了。扔了也浪费。”
然后那个男的走到楼梯口,把一个床单狠狠的朝我扔了过来。
“回去跟你媳妇用吧,结实着呢!”
夜深,人静。我听的很清楚,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本来已经放弃抵抗了,可是他们偏不给我来个痛快的,非要一刀一刀的要把我活剥了。如果软弱善良是我的皮肤,那么他们成功的褪下了我的羊皮。
我停住脚步,笑了。
回过头,慢慢的走了上去。咚咚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定在那里看着我。我根本没在意他们的表情,站在那房门口。突然发现里面挂着一副油画,仔细看了看,还挺有意思。有点像班克西的风格,模仿的是莫奈的《持伞的卡蜜儿》,不同的是画中的男孩正跪女孩裙子下面,女孩回头望向远方,一手持伞遮挡着她正看着的方向,另一支手,正撩起裙子。
我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指了指墙上的画,“好画。”然后目光转向那个男的,他一怔,往后退了退,嘴里咕哝出两个字,“赝品。”
我笑着点点头,“很写实。”
“你要干嘛呀?不是让你走了么?”
我转身拿起桌上的一瓶水,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口。一边喝一边斜眼打量这个男的。他个头不高,身材偏瘦,戴着无框的眼镜,右眼角有一颗痦子,甲字形的脸,典型的斯文败类模样。我又看了看跪在床上的女孩,惊恐、无助,却不能激起我一丝的怜悯。视线又回到我手里的水瓶,眼看着最后一滴水滑进嘴里,我把空瓶攥在手里,举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我回来是想喝口水,我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渴,之所以把水喝光,是因为我不想浪费,也不喜欢水溅的到!处!都!是!”
最后四个字喊出来的同时,我狠狠的用瓶子在他脸上抽了四下,颧骨上,下巴上,脑门上,另一边颧骨上。他想躲,可是身后有床,没躲开。破碎的玻璃碴在我们眼前乱飞,鲜红的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他哆哆嗦嗦用手去摸脸,发现嘴巴到耳朵之间被划开一个大口子,他赶紧捂住伤口,可惜创面太大,根本捂不住。那红色的液体兴奋的从他的手指缝里滋出来,顺着胳膊流到肘尖,再滴到地上,形成两个圆形的血泊。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眼睁得溜圆,看着面带微笑的我,眼里充满了惊恐和哀求。我喜欢他那样得眼神,让我有俯视一切的成就感。我兴奋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破瓶子朝他的脖子插了过去,他用捂着嘴的胳膊向中间抵挡,虽然保护了的脖子,但胳膊上又被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两股血液混在一起,地上的血泊连成一片。他竟然哭了,鼻涕,眼泪和血,满脸都是。他眼里的惊恐和哀求升级了。我抓起他的头发,看着他,大声的笑,我能感觉到我脸上得笑容有多么狰狞。他对我不住的点头,恳请我放过他,可是我觉得才刚刚开始,我用那支锋利的破玻璃瓶,再一次刺向他的脖子。瓶子扎进去之后,又慢慢的割开。他痛苦的经历着这一切,连反抗的声音都没发出一声。
我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女孩,她已经哆嗦的快要痉挛了,对着我不住的摇头,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干张嘴发不出声音。我把瓶子扔在地上,不知道是不忍心对女孩下手,还是逐渐恢复了理智,我什么也没做,
“你叫什么来着?”
她颤抖的说,“我叫金可儿,大哥你别杀我。“
“哦。”
然后我转身,慢慢的往门外走去,脚底沾满了粘稠的血,每走一步都有一个鲜红的印迹。刚走到楼梯口,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脚底的血擦一擦,以免在楼梯上滑倒,突然听见后面有人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你去死!”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推了出去,我感觉自己在楼梯上空漂浮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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